鍾奎翻來覆去在床上折騰,腦海中浮現刁娟深切的期待。早知如此,就該讓刁蠻子一起離開。想也是枉然,事情都發生了,還能怎麽樣?


    歎息一聲,他暗自決定一早去崇音橋看看現場。如是有邪惡的東西存在,無論怎麽樣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誌慶憂心忡忡的樣子,惹得妻子又是一陣擔心。


    “蓉蓉都回來了,老頭子你應該放輕鬆了吧!”


    “女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你懂啥?睡覺。”


    書房裏,燈火通明。陳俊用筆記本,把蔣蓉所說的話,全部記錄下來整理好。小心收撿好,這可是扳倒宋氏兄弟最有力的證據,稍一不慎,就前功盡棄。


    第077章 暗線


    次日,陳家的人,各懷心事,各行其是。


    鍾奎和誌慶許久沒有見麵,言談之際還是有些生疏感,他們倆分庭抗禮別扭的客氣起來。


    “老哥哥,我要去郊外走走。今天你有什麽打算?”


    “今天豁出去了,陪你走。”


    鍾奎急了,崇音橋那麽遠,他陪伴我走?萬一出什麽意外可怎麽好?“不行不行,你就在家呆著。蓉蓉陪你去逛街,花草市場去轉悠轉悠?”


    “那不行,蓉蓉有她許阿姨,哪能讓我這個老頭子一起走,那是大煞風景啊!”


    鍾奎犯難了,不能擺脫誌慶。自己就不能去崇音橋查看,怎麽辦?


    “咋地啦?”誌慶見鍾奎不言語,眼睛眨巴著好像有心事,就急忙問道。


    “沒事,要不咱喊上蓉蓉出去轉轉?”


    “不可以。”說話的是陳俊。好像剛剛起來的樣子,麵上還殘留著倦意。


    “為什麽不可以?”帶著怒意質問的是誌慶。他想的是,讓鍾奎和蔣蓉盡快相認。既然昨晚沒有機會,待會三人一起出去,找一清淨茶館,把事情一說就水到渠成了。


    “爸。”陳俊加重語氣喊道。又看向鍾奎說;“你們別把事情看簡單了,有很多是你們不知道的狀況,看似平靜的表麵,有一股暗線隱藏著殺機。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昨天不是及時把蓉蓉救回來,死亡的可能就不隻是刁蠻子,還得搭上她。所以蔣蓉現在不適宜拋頭露麵……你們明白沒有?”


    誌慶和鍾奎相互凝對視一眼,似懂非懂道:“你是說,還有人想害她?”


    陳俊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道:“是的。而且這個人不簡單,整個a市都遍布他的眼線。要不是這樣,刁蠻子怎麽可能會跑到那僻靜,無人區域的崇音橋去?”


    鍾奎緊追問一句道:“你是說,刁蠻子也知道此人?”


    “據我多年刑偵經驗,應該是這樣的。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人,不簡單,就如一顆不易動搖,盤根錯節的老樹深深紮根在地底。而這顆老樹他結的果子有毒,如果讓其放任自流,其後果不堪設想。”


    “那,你說怎麽辦,我們倆都幫你。”誌慶第一次附和兒子的見解,預備拚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幫忙。


    “噗”陳俊忍俊不止一笑道:“好了,你們倆好好的,不出什麽意外就算幫我大忙了。蓉蓉現在應該還在睡覺,你們那也別去,就在家裏陪伴她。讓我成功把這顆老樹根給拔起來,去掉他的妖氣,咱們才能鬆口氣,蓉蓉也就安全了。”


    鍾奎讚許的點頭他明白了。


    誌慶訕笑道:“好,咱哥倆今天殺他個人仰馬翻怎麽樣?”他說的是下棋。


    可惜鍾奎的心思不在棋上,而是在崇音橋橋洞下。他表麵表示一切聽陳俊安排,心裏卻在打著小九九,暗自決定,隻要有機會就偷偷的溜走去看看再說。


    在廚房忙活早餐的徐敏,在聽見誌慶爺倆發生爭執,心裏又是擔心起來。剛剛推開玻璃門想要出來說幾句,卻看見他們好像沒有繼續吵,反而談得很融洽的樣子。就抿嘴一笑,退進廚房繼續忙活。


    蔣蓉一夜好覺,到窗戶前,推開窗框。一股清新的晨風撲了進來,有點冷意,伸懶腰,踢踢腿。就著睡衣去了洗手間,洗臉漱口,蹲坑,完畢。無比愜意,慵懶的換掉睡衣,吸拉著拖鞋去了客廳,怎麽說呢!在“家”的感覺就是好!


    以前沒有注意,一直以叛逆的心理對待原本是為自己好的人。在懂事的時刻,才明白自己有多幸福。有那麽一瞬間的功夫,鬼丫莫名其妙的浮現在腦海,她也許在嫉妒,羨慕中吧!要是她在該多好?


    陳俊把整理好的筆錄文件,用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裝好,預備給小江拿去。他自信,有了蔣蓉的筆錄證據,不但可以扳倒欺壓在人民頭上的惡勢力,也可以牽引出潛伏在高層的神秘人物。這個定向性的揭露方案,方能起到一箭雙雕,事半功倍的效應。


    徐敏照例去買菜,之前也有想法讓蓉蓉一起去逛逛花鳥市場的。可是俊兒叮囑不能讓她外出,怕的是再次出意外。


    客廳裏,一盤棋子正在開殺!都說了,鍾奎的心思不在棋盤上。


    誌慶接連通殺,殺得沒了興趣。


    “不玩了,不玩了,你這丫的,擺明了心就沒有在棋盤上。”誌慶臉現不悅,惱火道。


    “嗨嗨,繼續來,這一盤,我鍾奎保證讓你片甲不留。”鍾奎陪著小心道。


    “真的?”誌慶狐疑的神態,就像頑童般看著對方道。


    “君子一言,八匹馬難追!”


    “‘噗’鍾奎大叔,不是八匹馬難追,是駟馬難追。”蔣蓉打趣道。


    “駟馬,駟馬,加起來不就是八馬麽?”鍾奎佯裝不懂,看著剛起的丫頭,滿眼關切之意道:“丫頭,昨晚可睡得安穩?”


    “嗯——嗯,挺好。”蔣蓉答應著,徑直走到笑嗬嗬看著他們說話的誌慶身邊,手搭在他肩頭上以按摩的手勢揉捏著,親昵的說道:“陳叔叔,你可要小心,大叔要把你殺得片甲不留。”


    誌慶嘚瑟的享受著這一舒爽的按摩感,故意挑釁道:“有女兒就是好,看看,該享受就享受。這就是天倫之樂,你懂嗎?”他這話是故意用來打擊鍾奎的。昨晚想要讓他們父女相認的,可是他就是不答應。


    “嗨嗨,老哥哥辛苦一輩子,應該享受享受。”鍾奎投以誌慶一抹真摯情誼的神態,打心眼裏感謝他把女兒蔣蓉,視同己出,撫養成人。


    在他的想法裏,隻要女兒安好,老哥哥一家子安好,全天下的人們都安好,就比什麽都好。可是事與願違,越是希望安好,卻越是有鬼魅的東西作祟。


    蔣蓉簡單的吃了早餐,想要出去的。可惜俊哥早就叮囑她不能出去。隻好陪伴在一旁,看他們倆哥倆下棋。


    鍾奎玩笑讓蓉蓉做裁判,但是不能偏心。


    蔣蓉抿嘴一笑,沒有做聲。


    誌慶舉起一枚棋子,難以取舍!


    “蓉蓉,你給我看著,去去就來。”鍾奎認為機會來了,趁機想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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