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的要求,沒有得到當地基層幹部的認可。既然她自願要給這位黑臉漢子呆在一起,他們就認為他們倆一定是夫妻,所以就自不自然的把他們倆安置在一間屋子裏。


    月光沐浴著睡下的冉琴,可能是太過疲倦。開始還聽得見她輾轉難眠的動靜,後來就聽到她微微酣睡的呼吸聲。


    鍾奎無意間瞥看見冉琴優美的睡姿,柔和月光下的她,宛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柔光熠熠下微微觸動的眼睫毛,秀美光潔的麵龐,彎曲不時悸動的身子,令人不勝憐愛。


    也許一個人在睡夢中被人關注,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冉琴沒有進入深睡眠中,敏感到一束目光在安靜的注視她。


    不敢動!就那麽僵直的卷曲著。任由月光慢慢的從她腳髁,挪動到頸部……那一束關注的目光,好像跟隨月光在移動……一絲灼熱的氣息,很小心的撲來,她驀然睜開眼睛。驚訝的看著鍾奎,他怕冉琴著涼,竟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正預給她搭在身上。


    一顆心,禁不住幾次的感動!冉琴突然做出一個讓鍾奎很意外的舉動。她主動伸出手臂,緊緊抱著附身在麵龐的他。


    彼此都存在對方的心裏,沒有距離的感覺。就那麽相互擁住在一起,鍾奎沒有拒絕冉琴,他的回應很笨拙,就像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他摸索著感受著她的顫動,深深的感觸,誘發血液在血管裏肆意奔騰。夜蟲子的唧唧叫聲,就是上天賜予他們倆最美好的伴奏樂曲。兩人默契的相擁在一起,那種令人眼熱心跳的纏綿終於爆發,一切盡在不言中……


    少頃之後,一切安靜下來。孤寂的月光羞澀躲進雲層,一種不可名狀的淒楚感爬上鍾奎的心頭。憐愛的眼神,關注著他的女神,輕輕的拉開被褥給她蓋上,就像麵對一個很脆弱的嬰兒一般,鍾奎第一次感覺自己也有細膩的一麵。


    這是一個特殊的夜晚,在這個特殊的夜晚裏,他們倆淒苦的結合了。沉默的寧靜,無語的思索,深深的自責懊悔都無濟於事。已經走過的路,一去不複返……希望以後可以給她一個穩定的環境。


    冉琴溫順甜蜜的卷縮在鍾奎臂彎裏,她喜歡這種相依相偎的感覺。這一夜她的夢境很完美,也很香甜。


    第二天,起床離開被單時,一朵嬌豔欲滴的梅花映入鍾奎的眼裏。看著梅花,心裏莫名起了一陣波動,是感激賜予,是憐愛關懷,他深深的瞥看了她一眼,愛在心口難開……


    淩晨,早起的風卷走了鬼魅的暗夜。送來了清新的空氣和給人希望的曙光。


    鍾奎和冉琴都得到通知,他們倆身體裏沒有感染病毒。走出去時,看見香草、文根、小明都在等他們了。


    “師父!”小明喜不自勝的大喊道。


    “嗨!沒事就好。”經過昨晚的事情,鍾奎忽然覺得要對某人負責,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無拘無束木頭木腦的。他走得很慢,始終給冉琴保持一定的距離,遠看他們倆儼然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看著這一幕,香草多少有點吃味!不過也隻是幾秒鍾的瞬間,她撲哧一笑道:“我哥,什麽時候變得柔情蜜意了?”說著話,她調皮的看向冉琴。


    後者自然是羞得粉麵桃腮,卻故作鎮定道:“丫頭昨晚沒有少喂蚊子的血吧!”


    “你怎麽知道?”香草睜大眼睛問道。


    “傻丫頭,你看你臉上好多紅點?”


    吳朝安來告訴他們可以離開了,傳染病是靠血液傳染。左小木因為受到過創傷,是病毒攜帶者,他咬傷咬死寺院裏多名僧侶,還咬死一名祭拜鬼神的婦女。


    第028章 入夢時分


    寺院裏的僧侶都是帶發修行,他們不是本土人,據說是來自不明之地。冉琴、鍾奎知道所謂的不明之地的含義。這關係到敏感的言辭問題,卻沒有戳穿,也沒有告訴香草他們。


    而經過一係列觀察得出結論,他們是屬於非傳染者。之前疑冉琴和鍾奎有傳染症狀,結果檢查後沒有這種病毒元素,那麽其他人就不用檢查了。


    在那個時候條件有限,對於這些發生在眼皮下的問題,人們的意識還很淺薄,也少關注。所以小問題最後變成了大問題,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


    沒有問題最好!一陣歡欣喜悅,鍾奎長出一口氣,終於可以如期返回死水灣去匯合誌慶。


    死水灣;在這種簡陋的居室裏,無論什麽聲音都可以聽得見。比如老鼠在屋頂跑動“咚咚”的聲音,還有房梁上蛀蟲啃食木頭“嗤嗤”的聲音。以及屋外樹林裏那淒厲,乍一聽就感覺背部寒意簌簌夜鶯一長一短的鳴叫聲!


    徐倩久久不能入睡,之前聽得到姐夫訓斥秦南的話。之後燈光一閃熄滅,他們好像去睡覺了。又好像聽見誰在哭!仔細聆聽一會,發現是小碗在哭。她在輕輕啜泣,並且伴隨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婉兒……”手指摸索著,輕輕喊出聲。


    小碗還在啜泣,沒有理睬她。


    掀開被褥,翻爬起來,按開電燈。看向另一頭的小碗,她側睡著……眼角流淌著晶瑩的淚珠,嘴角不時在抽搐著。


    “怎麽啦?不舒服麽?”徐倩坐起來,看向她。怕打一下她的腿部,小碗動了動身子,啜泣聲音更大,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滾落出眼窩。


    “姐知道你委屈,任何人遇到這種事,心裏都難受。”徐倩被對方的哭泣,搞得心神不寧起來。這能怪誰呢?你們倆為了尋找短暫的快樂,不顧及場合肆意妄為,還差點出大事。可是作為一個女孩子,她的心裏也的確不好受,特別是被人當眾揪住,還被一番批鬥要沉入湖泊,這擱誰,誰都承受不了這種侮辱性的打擊。


    “徐倩姐……嗚嗚!”小碗不顧一切的抱住徐倩,傷心的淚水再次爆發。


    “好了,姐知道你心裏苦,快別鬧了。你再鬧,我姐夫該聽見了,反而不好。”


    聽對方這麽一說,小碗立馬止住啜泣聲。放開徐倩怔怔的呆愣著,“徐倩姐,我這算丟人不?以後我還這麽活下去?”


    “瞎說什麽呢!你這是好事,也是壞事。不興這樣瞎想,秦南愛你不?”


    小碗模棱兩可道:“愛吧!”然後抬起一張掛著淚痕楚楚動人的麵龐,嘶啞著聲音道:“徐倩姐,你說什麽是好事,什麽是壞事?”


    “……好事就是你們倆為了愛,不管不顧結合在一起,天地為證,能否經受得起這次的考驗?經得住!你們以後就會很幸福的。但是,遇到這種事,一般都是女的吃虧,名譽、顏麵、都會受到影響,這是壞事!他如果可以淡定一切,一直堅定不移的愛你……”


    “徐倩姐,我害怕!真的,求求你別說。”小碗忽然沒了自信,無助的捂住耳朵搖頭說道。


    “……”徐倩無語看著她,知道她一定還有什麽話要說。


    小碗抬起頭,迷惘的眼神,“徐倩姐,他還有一個很要好的同學,一直跟他糾纏不清。就是因為這樣,才在這裏把自己給了他,想的是生米煮成熟飯,他的同學應該知趣主動離開了吧!”


    “你……傻丫頭,這是什麽事啊!怎麽就做出如此草率的決定。”徐倩吃驚道。爾後歎口氣“好了,睡吧!等我想法找姐夫敲擊敲擊他。”


    “徐倩姐,不要!他是很要麵子的人,如果這樣,他真的會離我而去的。”


    “唉!真的是癡心丫頭,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在為他著想。”徐倩打著哈欠,“睡吧!別難受了,有什麽事明兒再說。”


    “嗯!”小碗答應著重新拉過被褥蓋住身子,慢慢躺下去睡覺。


    安頓好小碗,徐倩真的困了。睡意襲來緩緩進入夢鄉,朦朧淺顯的意識裏,她置身在一片綠蔭掩映下。視線很清晰的看見,周圍陌生的環境。


    緩步前行中,一張圓形石桌,一個女人出現在她麵前。


    女人在看書,很孤寂的樣子。貌似在等待誰!


    好像對方在等待的人就是她似的,她下意識的走過去,默不作聲坐在對麵的石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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