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可想而知,真相一下子就戳穿了。徐靜對香草說她哥哥在住院,文根回來了,並且希望她在去a市時,順道把妹妹給她送過去。


    那一晚香草和徐倩都沒有敢安心的睡覺。她們害怕左小木回來找麻煩,就那麽一直呆呆的相互對視,相互講述對方的苦難身世,直到實在太過疲倦才勉強睡下。


    香草在睡夢中果然看見文根。


    文根是背對她而坐的。


    “文根!”香草驚喜的喊道。


    文根沒來由不理睬她吧!可是好幾秒鍾之後,他的的確確沒有動一下。那一抹令人揪心的背影,還是很孤寂的對著她。


    在香草的意識裏,她明白這隻是一個噩夢。所以就想的是,翻身可以換掉噩夢。翻身之後,她迷迷糊糊的再次進入夢境。


    夢境裏四處都是水,一串串的水泡,酷似在身邊那般真實。既有一種觸手可及的感覺,又似夢境那般深邃而悠遠。


    藍幽幽的水,像一麵鏡子,鏡子裏有一個人。那個人有一張被水泡得白森森卻沒有腐爛的麵孔,緊閉的眼眸酷似在熟睡中,他以垂直的姿勢立體形態漂浮在水裏。四周有水藻,浮遊生物,一個隨波粼動的人,此情此景不像是在夢境中,活像是一幅生動的油墨畫,懸掛在水幕牆上一般。


    他緊閉的眼眸,給香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預感到他會突然睜開眼睛,想法配合思維,就像訊息傳遞給眼前看到的這個人,驀然他眼皮一動。嚇得她一顆心陡然一緊,呼!再次從夢境中醒來,心還處在惴惴不安中。


    第007章 異常


    一晚上的噩夢攪擾得香草疲憊不堪,沒有睡好覺麵色自然難看些。神情沮喪,麵容也格外的憔悴。無論徐倩怎麽詢問,她就是三緘其口沒有把噩夢情景講述出來。


    在車站接香草和徐倩的是冉琴。


    看見冉琴,就像看見自己的親人般,香草喉嚨發硬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擁抱住她久久不舍放開。前者不明原委,秀眉一揚故意調侃道:“嗨!丫頭撒嬌呢?我可不是你哥。”


    “冉琴,你就讓她親熱親熱你唄!”徐倩暗示道。


    冉琴從徐倩的眼神裏,看出一絲不尋常的訊息。急忙用手扶住香草,“妹子,受委屈呢?告訴我,姐給你做主。”


    不說還好,這一說,一下子就把香草憋屈在心裏的泄洪閥門開啟。她哭得是稀裏嘩啦,哭得是花枝亂顫,惹哭了徐倩,惹得圍觀的人們也唏噓不已。


    冉琴雖然沒有哭,眼珠子卻紅得跟得了紅眼病似的。


    輕輕擁住香草的冉琴,母性味十足的拍打著哭泣的她柔聲安慰道:“好妹妹,沒事,哭出來就好了。”說著話,忽然發現回來的就她們倆,這才奇怪的問道:“怎麽?左小木沒有給你們一起?”


    問出左小木,徐倩臉色一變,急忙製止……


    “姐……”剛剛停住哭泣的香草,在聽到左小木的名字時,再次爆發悲苦之聲。


    冉琴納悶的擁住香草,看向徐倩……在之前,她沒有對她們倆進行心理窺測,實在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現在窺測到對方心理的活動,不由得大吃一驚。


    她前來接香草她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對左小木這個人進行一次細致的窺測。


    據查明;左小木係島國兵士和一個慰安婦所生私生子的孩子,暫住在a市,政治背景和詳細資料還不太清楚。但是從他所崇敬的信仰來看,就足以說明一個問題,他是來者不善。上一輩的恩怨,加上島國人與生俱來的野心家心態等所具備的狂妄,暴虐、私心、占有欲造就了這個左小木的誕生。


    冉琴告訴香草,鍾奎現在還在修養中,身體複原緩慢。希望她不要把這件事暫時別聲張給他知道,以免影響他的心情,從而恢複期受到影響反而不妙。


    為了哥哥,香草豈能不答應?她紅著眼珠子,堅定的點點頭,抹幹淨眼淚,故意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惹得徐倩再次落淚。在以前她還嫉妒香草,冉琴、覺得自己才是世間最命苦的女孩。沒想到香草和鍾奎的命運,比她還坎坷多波折。兩個毫無關聯的兄妹,感情不比那些有血緣關係的弱勢。


    三人商量好說辭,就急急忙忙去醫院。


    醫院裏小明在給鍾奎讀報紙,開始他還能安靜的聽,後來有些煩躁了。就拉住被褥,蒙頭大睡,他心裏堵得慌,想要見見文根,冉琴這丫的死活不答應。


    病房無聲的開啟,躡手躡腳進來三人。


    小明驚喜大叫“香草姐!”視線看向她的身後,有徐倩阿姨,有冉琴阿姨。動動嘴還想繼續招呼……


    噓!香草做作的豎起食指,視線看向蒙頭大睡的鍾奎“我哥還在睡?”


    小明點點頭,悄聲道:“剛睡著。”


    看著他手上的報紙,香草噗哭臉變笑臉道:“你用報紙把我哥催來睡著了?”


    小明撓撓頭,不解的看著香草,又急忙搖搖頭“不是的,師父不高興。”


    病床上的被褥動了動,鍾奎一下子拉開被褥來,一抹驚訝的目光看著三。看向香草“你丫的瘦了,怎麽回事?”香草心頭一熱,那股憋屈的情感蠢蠢欲動在心底,極力忍耐……


    鍾奎等不及香草回答,又看向徐倩。她還是那麽冷,蒼白的麵孔,就像高山的結雪。相互對視,含笑點頭“好!沒事就好。”再看向門口“左小木沒有給你們在一起?”


    “額!他先下車,說有其他事就給我們分開走了。”香草淺顯的神態,眉宇間隱藏一絲陰霾。


    “妹子,你去看看文根,看他究竟怎麽回事。還有,問問他誌慶的情況。”說著,鍾奎粗眉毛一擰,似有疑慮的口吻道:“奇怪!他為什麽不說話呢?”


    香草看向冉琴,也是相同的疑問:“文根有什麽問題嗎?”


    冉琴無聲搖頭,暗示她別多問。撩起手腕露出手表,對她指了指,動動嘴口語說道:“我這就帶你去。”


    香草極力配合,點點頭,看向徐倩……


    “丫的,你們打啞語?”鍾奎察覺到她們倆的舉動,欠身借故讓徐倩給墊墊枕頭,視線看向她們倆質問道。


    “額,哥我這就去看文根,有什麽情況立馬向你匯報,這裏就留下徐倩姐和小明照顧你。待會冉琴姐給徐靜嫂子打電話通知一聲,告訴她徐倩姐姐在醫院裏就是。”


    “那敢情好,你去吧!”


    冉琴囑咐徐倩應該注意鍾奎那些不應該的舉動,首先不能讓他偷偷溜走,其二要讓小明隨時不離他左右。這次一定要讓他安心的休息,把身體養好再說其他。


    香草心事重重,不知道冉琴為什麽會做得很神秘的樣子。她好像在對鍾奎哥刻意隱瞞什麽?反正待會就可以看見文根,心裏擔憂和疑問暫時擱置在一邊。


    冉琴還想詢問關於左小木欺淩她的事情,可這是敏感性的問題,搞得不好再次把香草惹哭就不好了。


    香草好像看穿了對方的心思,在坐上摩托車時,她主動告訴對方道:“冉琴姐,我沒事的,他沒有得逞。”


    “嗯!好姑娘,堅強些,一切都會過去。還有這種事情,就到此為止,任誰包括你哥,你最親近的人(丈夫)都不要講出來,一個女人的名譽很重要,哪怕是沾了一點汙點,它就會像一座泰山似的壓得你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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