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更是嚇得渾身篩糠一般,僵在原地,雙手神經質的交織著……最後還是漢斯頓,返身回來一把拉住她跑出護士值班台的。


    鍾奎在徐倩的安慰下,波動的情緒逐漸平穩下來。他果然相信她說剛才的喊叫,不是出什麽大事,而是護士值班台的不給她熱水,兩個人發生了爭吵。引起別人的圍觀,所以才會發生鬧嚷嚷的聲音。


    警察鳴叫著駛進醫院,鍾奎的耳朵聽力好,他再次欠身起來。起來的動靜,驚醒了趴伏在床邊的徐倩,她抬起困乏的眼眸,看著他問道:“你幹什麽?”


    “我聽見有警車的聲音。”


    “什麽警車,我沒有聽見,睡吧!明天咱去外麵給你買北方水餃。”


    鍾奎沒有多言語,再次躺下,可是腦海卻始終不能安靜下來。他從徐倩閃爍其詞的話語中,覺得她貌似隱瞞了什麽。


    幾分鍾,有人敲門,徐倩去開門。然後對鍾奎說有急事出去一下,好一會,她再次返回,沒有多說什麽,就趴伏在病床上休息。


    徐倩心機深沉,這一點鍾奎已經從她的談吐上獲悉。她不願意說的,他也不好問,兩人是心照不宣各自安靜想各人的事。


    小蘭死了,經過法醫的檢查,死於驚嚇過度。推測;她可能是看見什麽可怕的東西,精神崩潰掉在六魂無助,退動時一頭碰在醫療櫃上,導致眼角膜破裂出血。


    小蘭究竟看見什麽東西?誰也不知道,她的屍體,就地送進了醫院的停屍房裏。


    夜漫長,在小蘭的屍體送走後,幾名一直圍觀到最後的病人家屬才離開,回到各自的病人房裏。停屍房在醫院的地下室,那個時候,醫院的條件也差。沒有電梯,隻能靠人工把死人抬下地下室去存放。


    存放屍體的儲藏室裏有冷氣,是用來冷凍屍體的。


    就在下半夜,淩晨三點鍾的時候,通往地下室停屍房的門口閃進一個黑影。


    第225章 麵頰上的紅斑


    黑影輕車熟路的摸進停屍間,來到一具新鮮的屍體前,屍體就是小蘭。黑影抬起僵硬的屍體胳膊,好像在從屍體胳膊上擼什麽東西下來。


    屍體因為經過冷凍,渾身結冰,僵硬得跟木材似的。黑影試探了許久都沒法擼下胳膊上的東西,他隻好手腳並用,抬起一隻腿欲壓住屍體的雙腿,這樣他就可以全力從屍體胳膊上擼下那玩意來。


    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的雙腿壓在屍體的腿部時,屍體突然活了,抬起一隻胳膊“啪”的一聲,狠狠扇在黑影的麵頰上。


    黑影護痛,捂住臉急忙遁走,暗淡無光的過廊遮掩住他倉惶逃竄的身影……一間間病房安靜的佇立在空間注視著,那一抹消失的影子……


    鍾奎一夜好覺,還在病床上沒有起來,徐倩就去外麵買來大棗湯來給他。一個生龍活虎的男人,怎麽可能如此矯情的躺在病床上。


    他執拗的下床,雖然雙腿下地時軟得跟踩在棉花上一般無力,卻還是故作一副很輕鬆的神態給對方看。


    醫護人員8點查病房,其中也有那位漢斯頓醫生,他一直遮遮掩掩的站在別人身後。徐倩記得昨晚護士值班台出事時,他是第一個衝進值班台裏去的,所以在別的醫生詢問鍾奎的病況時,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漢斯頓身上。


    漢斯頓看著年紀不大,身材修長,皮膚白皙,眉清目秀,頗為俊俏,隻是眉宇間卻隱藏隱憂之色。當他刻意躲避徐倩的目光時,側目看往別處,左邊臉凸顯出一塊很明顯的紅斑,映入她的視線範圍內。


    鍾奎的病況也沒有什麽,隻是那一晚過度的勞累,加上受到鬼奴的偷襲,才會昏厥。如今傷口痊愈加之他躺在病床上,一休息就是好幾天,元氣在逐漸恢複中,肚子裏有了食物的填充,精神頭一下子就恢複了。


    醫生告訴鍾奎可以出院,就魚貫退出了他的病房。


    誌慶是在他們收拾物品時來到醫院,聽說鍾奎可以出院了,他很高興。


    這一高興話頭就多了些,他談論文根回家,文根父母願意接納香草等話題。


    徐倩心裏一個疙瘩一直沒有解開,那就是昨晚的事情,她是不習慣撒謊來的。在之前對鍾奎撒謊後,心裏一直不安,害怕觸及他的視線。


    此刻病房裏多了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在說什麽。她卻沒有搭訕的興趣,一直沉默無語的拾疊著。


    鍾奎說:“既然這樣,等回家把他們倆的婚事辦了。”說出這句話時,神態微微一怔,驀然想起香草是極力要退婚的。


    “好啊!要不。把你和冉琴的事一並辦了?”這本來是誌慶知道他們倆的關係,才說出來的話。可是一說出來,卻無意間傷害了另一個人。


    徐倩麵色立馬陰霾,眼眶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閃動,她無語的看向誌慶和鍾奎,張張嘴欲說什麽。卻違心的說出那件,原本是不想說出來的事。


    “那個護士小蘭死了。”也許她的心意是想挽留住某人,單單用一句話是不可能挽留住的,那麽就得用預料不到的突發事件來引起他的注意。


    “哪一個?”鍾奎果然關注追問道。


    誌慶迷惘看向他們倆,他究竟不知道昨晚這裏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就是昨晚來給你量體溫的那個護士。”徐倩直起身子,隨意的抹了一下額頭的法絲道。


    鍾奎驚訝,“怎麽可能?昨晚好好的,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是不是?”麵色一沉,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心中自明。他記得徐倩淩晨時分的異常表情,之前就暗自猜測她是有所隱瞞來的,果然不假……


    對方犀利得就像劍芒一般的目光,逼得徐倩低下頭,麵孔隨之滾燙,一抹愧疚的紅暈悄悄爬上麵頰。


    誌慶看著他們倆,不解其意,納悶道:“昨晚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想知道。”


    “讓她告訴你。”鍾奎語氣很重,把手裏的塑料口袋,一陣亂揉,揉著揉著狠狠的摔在地上。


    見鍾奎麵色變得很難看,雙眼仿佛冒火似的怒視著她。徐倩大氣敢出,頭壓得更低,一顆芳心嚇得狂跳不已。許久之後,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才忐忐忑忑的低語道:“昨晚,我去倒熱開水,發現護士值班台,倒伏一個人,我……我害怕……雙腿不聽使喚,隻知道想喊……所以我就大喊,完全淩亂了。”餘下的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喉嚨裏,完全沒聲了。


    “然後呢?你們沒有出去看是怎麽回事?”誌慶的注意力都被這件事給吸引住了,心裏好奇得很。


    “哈哈!我是沒有出去,不過她……”鍾奎的目光利劍一般刺向,低頭不語的徐倩身上,“哼,最後一次出去,是錄筆供吧?”


    鍾奎這麽一說,徐倩的心更是緊張得不得了,看來昨晚最後一次被公安局的人敲門喊出去,他是知道的,卻為什麽沒有戳穿?


    “其實,我是知道發生了事情,隻是身子骨實在太弱,一時不能夠出去。即使出去,還得靠她攙扶,就像一個殘廢人一樣,有什麽意思?所以我沒有做聲,暗自調息,想的是等天亮了問一下其他人。但是也沒有想到會發生死人事件。”


    “我好像是明白怎麽回事了,你們看我分析一下對不對?”


    鍾奎點頭默許。


    徐倩一直低頭沒有做聲,麵皮紅得就像熟透了的櫻桃。


    “徐倩出去找熱水,然後發現護士值班台有異常,結果看見是一個人倒伏在地。她嚇得尖叫,然後……鍾奎聽見,就問,是吧?”


    “不是……是我喊叫的時候,附近病房裏就跑來幾個人,他們都圍住護士值班台看熱鬧。有一個醫生,就是臉上有紅斑那個人,他帶著另外一個護士趕了來。這個時候,鍾奎在喊我,我就離開了,餘下的事情就不知道,還是辦案人員來敲門,問了我幾個問題。”


    看著徐倩一臉的不安,“他們問了你什麽問題?”鍾奎放緩語氣,不忍心再責怪她什麽,粗眉毛擰得像麻花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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