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在沒有爆發之前,一樁樁一件件的絲毫沒有牽連。可一旦發生了,就給整個事件有關聯了。


    如果三癩子沒有去鍾奎的店鋪偷摸東西,他就不會走黴運看見那怪胎嬰兒。


    沒有看見嬰兒,他就不會想精想怪的送到堂姐家去。


    不會去堂姐家,侄子就不會出現意外事故。


    不會出現意外事故,那麽堂姐夫也不會天遠地遠的趕來了,也就不會因此而對三癩子產生仇恨和厭惡。


    不會厭惡他三癩子,他就不會去想方設法找到嬰兒。


    不會找到嬰兒,他就不會招惹到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也不會去慕容老板的店鋪,就不會讓慕容老板的花言巧語給唬弄。


    不會被慕容老板的花言巧語給唬弄,那麽他就不會吆喝著堂姐夫找到鍾奎的家,並且好糾結了其他人來鬧事。


    這樣事情的發展趨勢,就好像一張撕裂開無法彌補的漁網失控一般,越扯愈大。


    同時還有另外一家人受到這件事的牽連。


    那個被搶走嬰兒的女人表示也不是好惹的,她原本就是身世可憐。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消磨時間的寶貝,就這麽被人給搶走了,焉能完事了的?


    羅小明的家人,憂心忡忡去找到問米仙姑,果不其然的說是黃大仙作怪,把他們家的雞鴨都給禍害了。而黃大仙是無影無形的,好像說是附體在小明的身上,然後他去吸幹雞鴨的血,最後在黃大仙離開後,失去意識昏倒在地的。


    因此,羅小明受到過度的驚嚇,所以一時之間還不得恢複正常。


    小明的父母對此置信不疑,當晚就買來刀頭(方方正正一塊大肉)來祭祀黃大仙,哀求它別來禍害他們家。


    羅小明的嬸母哭哭啼啼從外麵回來,說嬰兒被人搶走了。一下子就點燃了大伯子心頭的火,這弟媳婦可是他心尖上的肉,心疼的尺度不比自己老婆差。


    凡是仔細想想,就會想出一個細節來。


    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她為什麽沒有改嫁?契機巧合也罷,還是傳說中的無巧不成書也好,反正羅小明的父親給這位嬸母有不正當的關係。


    在農村大房出老輩子,也就是說;嬸母的年齡比大伯子年少好幾歲,羅小明的父親比陳誌慶年齡大十幾歲。


    而羅小明的父親在年輕時,曾經去了a市做臨時工,後來返回家鄉結婚生子。再後來他給弟弟帶回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就是這位嬸母。


    發生在誌慶成長階段那件小插曲的主角就是羅小明父親羅德興,女主角則是嬸母冷倩。


    後來弟弟不幸墜崖死亡,這位嬸母也沒有打算再嫁的意思,作為大伯子的羅小明父親,就百般照顧弟媳婦來。所謂的照顧那當然很全麵的,白天黑夜那種,你懂的。


    這會乍一聽心頭肉冷倩受委屈了,這還得了。當下羅德興的操起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棒,就大聲吆喝道要去找三癩子討要說法。


    三癩子此時也是蒙在鼓裏,還不知道會有人找他扯皮。他現在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往鍾奎家奔來,準備針對侄子那件事想要訛雜對方一筆錢來給堂姐補償醫藥費。


    鍾奎在家也表示沒有閑著,他在給誌慶談論那無人荒島的事情。


    誌慶說無人荒島曾經好像是倭寇撤退時的集中點,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島上的人都神秘失蹤了。那座荒島很偏僻,也荒涼,被大片大片的蘆葦包圍著。


    更有人說,屢屢到了夜深人靜時,那片蘆葦蕩裏會飄出一艘無人駕駛的烏篷小船。有人試圖靠近小船,也去看過船上是一片黑咕隆咚。可後來傳說;但凡看見小船的人都死於非命。


    以訛傳訛這樣一來,就更沒有人敢靠近那座無人荒島,更沒有人敢去求證,蘆葦蕩是否有一首烏篷船出現的真實性。


    門口傳來嘈雜的喧鬧聲,引起香草的好奇,她打開大門一看,門口來了一幫子漢子。除了那位十裏八鄉都知道是賴皮三癩子她感覺有幾分麵熟,其餘的都是陌生麵孔。


    “你們幹什麽?”香草阻擋在門口,大聲嗬斥道。


    領隊來的三癩子萬萬沒想到,香草會在家,他記得香草好像沒有在家的得嘛!這……他有些退縮了,慢慢的後退試圖躲避在別人的身後。


    可香草秀眉圓瞪犀利的目光,像刺一般把他從別人的身後給認出來了。無奈之舉,他不得已從別人的身後閃出來,先幹咳兩聲道:“咳咳,香草妹子,沒你事,你一邊去休息休息。”一貫的厚起臉皮,躋身上前滿臉堆起傻乎乎的笑,佯裝一副很老練的派頭。


    “這是我家,什麽不關我事?”香草狐疑的瞥看堵住在門口的人,質問眼前這個賴皮道。


    “叫你們家管事的出來?”一聲洪亮的大喊,從三癩子身後出來一個人,這個身材魁梧,滿臉怒氣的男人就是三癩子的堂姐夫,他一上前來就把賴皮慫貨野舅子給扒拉邊去。


    “外麵什麽事?”誌慶和鍾奎都有聽見。


    倆人連忙起身,走到門口。


    門口同時出現兩個男人。一個中年,皮膚白皙文質彬彬,略帶書卷氣。他是陳誌慶。


    一個皮膚黝黑,豹頭環眼,鐵麵虯鬢,相貌奇異深邃的眼眸隱藏著一股殺氣。他是鍾奎。


    三癩子猛然指著鍾奎就大叫道:“姐夫,就是他用巫術禍害咱侄子的。”


    如果說是誌慶,這些在三癩子的挑唆下,可能會毫無顧忌的就鬧將起來。


    對方是大名鼎鼎的捉鬼先生,這是遠近聞名的人物,其中就有好幾個聽說過他的威名。隻是苦於沒有機會看見,也無法找到他而已。沒想到因為一件事不關已的事情,也是想來湊個數嚇唬嚇唬三癩子口中的神棍,卻看見昔日一直夢寐以求想見一麵的捉鬼先生,他們在看見鍾奎時,頓時鴉雀無聲傻眼了。


    第159章 結草銜環


    一場眼看就要爆發的混戰,在霸氣外露的鍾奎麵前土崩瓦解。想看熱鬧的泄氣了,挑唆者怎麽也沒有想到,精心策劃的陰謀,在瞬秒間消之殆盡。


    話說:誌慶和鍾奎曾經幫助東華村人度過幹旱季節的事件,還清晰的印跡在人們的腦海裏。


    來鬧事的人們成為鍾奎的朋友,被一一請進家裏,以茶代酒來款待。


    三癩子和堂姐夫嫣嫣的不明覺厲。


    也難怪這位堂姐夫不知情,他是長年累月都在外打工,所以對家鄉周邊發生的事情隻是一知半解。


    香草知道這件事一定是三癩子挑起來的,所以她讓開門道,等那位堂姐夫進去後,斷然是不要三癩子進門的。


    三癩子不能進門,隻好退出來。此刻他有一種吃力不討好的罪惡感。


    人家現在在鍾奎家裏,談笑風生,他媽的我三癩子隻能做一條夾住尾巴的狗。


    他沮喪無比的離開鍾奎家門口,漫無目的的走啊走。看看灰蒙蒙的天空,想想自己糜爛的人生,當真還不如死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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