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挑夫的砍刀再次舉起,誌慶調轉射擊的姿勢,奮力揚起槍托對著中年男人的頭部砸去。


    砍刀和槍托在空間撞碰,雙方彼此的胳膊肘一麻,槍托牢牢的握住在誌慶的手裏,帶著一股疾風傾盡全身力氣砸在挑夫的頭部。


    中年挑夫身子晃晃蕩蕩,就像一堵牆似的倒在誌慶的腳下。


    這時獨眼已經一瘸一拐的撲來,給誌慶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舉起槍來射擊肯定是不現實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近身肉搏戰。


    誌慶曾經自學過一些簡單的擒拿手,可是對方手裏是拿著一把帶著寒光的砍刀,並且還是一村野莽夫有的是力氣。


    獵槍扛起抵擋獨眼的砍刀,兩人勢均力敵都是受傷來的,拚的是自身的力道……


    年輕挑夫因為崇拜誌慶,奮不顧身試圖以自己的力量阻擋獨眼的瘋狂。可是他身子畢竟太過單薄了些,最終被凶殘的獨眼給一刀撩下。


    此刻他緩緩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血紅,就在距離他幾尺遠的地方,陳隊長和獨眼在近身肉搏。獵槍和砍刀對抗……


    獨眼一心想著誌慶腰間的錢袋子。


    誌慶想的是要給駐地工作人員報仇。


    一把砍刀。


    一把獵槍就那麽僵持不下。


    他們倆誰都沒有注意到,那位年輕的挑夫,挪動著渾身是血的殘破身軀,在慢慢的爬來。


    一步一步,一寸一寸,年輕挑夫腦海裏浮現出重疊的影像。首先浮現在腦海的是,誌慶和藹可親的微笑,給他夾菜,給他無微不至的關心。再次浮現在腦海裏的是,野豬嶺,獨眼奮不顧身讓他死裏逃生的情景。


    誌慶手舉獵槍,全身心的對峙著獨眼的砍刀。


    獨眼勢必想拿下眼前這塊,窺視許久的肥肉,他隻要把對方置於死地,那麽對方腰間的錢袋子就屬於自己的了。他可以把錢拿回家,給三閨女買新衣服,買漂亮的發卡。


    在獨眼的腦海裏,不停有一個人在催促他,在控製他的思維;不停的在他耳畔絮絮叨叨道;殺死這個人,快點,你還猶疑什麽,殺啊!快點殺!


    就在獨眼傾盡全力,格開誌慶的獵槍,舉起手裏的砍刀預備,一招斃了他的命時。來自身後有一抹冷風夾雜一抹殺氣,對著他狠狠的砍下去……


    第134章 發卡


    駐地發生毀滅性慘案,在鍾奎他們把誌求救出來後,立馬就報了當地公安部門。因為在那深山老林裏,不及時把屍體移出來,越往後移氣候就越冷,再拖延半個月就有可能大雪封山。


    鍾奎在聽完誌慶的故事後,覺得問題出在那一枚紅色發卡上。他記得在門嶺村有看見過類似的發卡,當時發卡好像是被文根拾到,後來文根就出現異常。


    看來這一枚發卡還有問題?按理說它已經現了原形被帶走,怎麽可能再次出現?,鍾奎暗自思忖著。繼而故作輕鬆的口吻道:“問題出在獨眼拿的那一枚發卡上?”


    “嗯,我也覺得獨眼很奇怪,在沒事時手裏老是愛把玩那發卡。”誌慶惴惴不安的神態道。他想起發生在之前的血案,就感覺後怕,那種曆曆在目的血紅像烙印烙在記憶裏。說著話;他隨即扭頭看向車窗外,一輛輛拖著長長辮子的電纜車,帶出曾經做過的噩夢情景。


    他最終把噩夢對鍾奎講了,不知道是預示什麽征兆的。


    鍾奎乍一聽對方所講述的夢境,愕然愣住,這不就是文根那段荒唐風流史的片段嗎?


    看著陳叔一臉的蒼白,他輕描淡寫的說道:“一切都過去了,你不必掛懷,夢境裏的事情已發生而且已經告一段落。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的,你就放心的休養,大山馬上就降溫在最近階段可能會遭大雪封山,所以陳叔好好保重身體要緊。”


    誌慶點點頭,覺得鍾奎的話在理。


    說著話;公交車進站,車門“哐啷”一聲開啟,陸續又上來幾名乘客。鍾奎挪了一下屁股,騰開一個不寬的位置,其目的是想給剛上來的人坐。


    可對方乍一看鍾奎的這副糗樣,寧願站著也不挨著他坐。


    誌慶嘴唇微微一勾,想笑卻沒有笑出來。


    “待會去我家吧!我老嶽父很好客的。”


    鍾奎有點小小的自卑感,因為他的樣貌。


    在三推辭還是被誌慶熱情的拉到家裏來,鍾奎一進屋,果然嚇住了兩個人,一個是誌慶妻子,另一個則是他的老嶽父。


    妻子看鍾奎的樣子,感覺就像在看外星人差不多。


    老嶽父看鍾奎,卻是另有一番感慨。


    “哈哈!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怎麽感覺鍾馗大王駕到了?”


    “嶽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誌慶苦笑一下,趕緊拉住局促不安的鍾奎進屋裏來,並且吩咐妻子給倒杯水來。


    妻子一門心思專著盯著丈夫,看見他儼然瘦了一圈,當著外人不好詢問。乍一聽丈夫說出這個看似粗粗笨笨的男子居然是救命恩人,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均不知道丈夫在外麵究竟遇到什麽難事。


    老嶽父在聽見女婿說救命恩人一事,玩笑的麵孔頓時斂住,換之一臉凝重神態看著鍾奎和誌慶道:“你在外麵出什麽事了?”


    誌慶怎麽可能把那件事講出來,如此凶險的大事,講出來肯定會惹得老娘們哭哭啼啼的,還得讓老嶽父擔憂。思忖片刻,他朗聲大笑道:“沒什麽,就是上次在門嶺村那件事。”


    妻子一聽是門嶺村的事情,心裏釋然,鬆了口氣的同時,卻發現丈夫額頭有一道新增添的疤痕。她把玻璃杯放下,就欲質問……


    就在她把玻璃杯放下時,隻聽見“噗嗤”一聲脆響,好好的玻璃杯突然裂成粹片。


    常年在外搞勘測的老嶽父,看著碎了一地的玻璃杯,神態驟然一變,心說;不好,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


    因為在他勘測生涯中,難免不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用科學無法破譯的事件。妻子發生的那件事至今還深深印跡在腦海裏,所以他深知這玻璃杯的突然碎裂絕不是空穴來風。


    誌慶當然不知道嶽母的事情,老嶽父和愛人都沒有告訴他。


    同時覺得不對勁的還有鍾奎,他怔怔的盯著玻璃杯,試圖性的用手去觸摸溢出來的水液,溫度不夠燙玻璃杯怎麽可能會碎裂?


    “沒事,收拾收拾,重新倒一杯水來。”誌慶說著讓妻子去重新倒水,他拿起紙巾抹擦著流淌一地的水。


    鍾奎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他神情肅然冷眼掃視著誌慶他們幾個人。然後度步繞看著屋子裏的角角落落,然後暗示誌慶跟他去陽台看看。


    誌慶的老嶽父不知道鍾奎的來曆,看著他神神叨叨的樣子,覺得很奇怪。他把詢問的目光和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神態女兒的神態相觸,彼此搖搖頭各自離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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