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原本是想趁劉文根休息之際,一個人到前麵去探探路。劉文根出口喊,他很不樂意的扭頭瞥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什麽故事?”說話時,人還是杵在原地,一個腳趾頭都懶得動一下。


    劉文根再次把視線投向身後,綠色植物葉片反光的熠熠閃閃處,想確定剛才那一霎的感覺是對還是錯。而後扭頭回看著還在原地沒有挪步靠近他的鍾奎,心裏不由得又罵道;奶奶這王八羔子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脾氣真他媽的倔。


    但是劉文根不能對鍾奎發火,他還得順著對方的脾性來。再說了;如果陳誌慶申請的雷管爆破計劃成功,這王八羔子就是他們進駐門嶺村現成的向導。


    要不是想到那兩枚漢子在誤闖門嶺村之後,發生許多難以想象的詭異事件,隨後又莫名其妙的死得那麽詭異。劉文根也不會一直忍受這王八羔子的倔脾氣。想到死亡的那兩枚漢子,他不由得心裏發怵,脊背一寒。就大聲吆喝鍾奎來掩飾道:“鍾奎,你給我過來休息一會,我給你講門嶺村的故事。”


    一聽劉問根的話,鍾奎笑了。自己土生土長門嶺村的人,門嶺村的故事還得他來對自己講?笑歸笑,他還是掄起腿杆,一步步的向略帶儒雅氣質,卻又有點假正經的文根走了過來。


    鍾奎沒想到的是,他腦海裏想象的故事,跟這位文根大哥即將要講出的故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日頭哄曬在頭頂,幸虧鍾奎倆人躲避在樹陰下,樹陰下一個好處是可以不會受到,太陽輻射的直接烘烤。另一個好處是,樹陰下時不時有少許微風拂來,給人清新氣爽之感。


    劉文根講述的故事,也是從師父誌慶口裏得知的……


    這個故事的源頭,是在門嶺村,所以引起了陳誌慶的關注,他理所當然的從兩位當事人口裏得知了,故事發生的前前後後。


    鍾奎原本也沒有心思聽什麽故事,但是在對方說出這故事給門嶺村有關,而且這故事裏的人,就在他舒醒恢複意識那一天,雙雙間隔一個小時死了的事情,他立馬來了興趣。


    a市五城區,有兩個喜好探險的男子。兩人是工作上多年的好搭檔,外加比較談得來的好朋友。他們倆不屑於城市裏,那沒日沒夜的喧囂,以及各種震耳欲聾的號召活動。為的是隻求尋找一清靜之地,徜徉在大自然風和日麗各種愜意熏陶的氛圍中。


    他們倆沒有目的的蹬騎著腳踏車,從家裏出發沿路尋找清靜之地。當他們倆來到銅川縣境內時,發現這裏的高山,綠樹甚是吸引人的眼球。


    他們倆一陣高興,就蹬車直奔銅川縣最為偏僻的三大村莊而來。


    城市人來農村,一看見綠色的樹,各種惹人喜愛的小野菊,就忽略了身處的環境。


    手捧一大把小野菊是準備采摘來,帶回給家裏的老婆孩子,一起分享這出自大自然的美麗產物。滿眼的綠色印跡在黑白分明的瞳孔上,倆人的心昂奮不已,拿出自帶相機拍攝各種自然風景。簡直是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一陣轟隆隆悶響從頭頂傳來才驚醒了倆人,他們倆急忙查看身處的環境。發現倆人一路貪戀大好風景在不知不覺中,來到無人居住半山腰。兩人杵在滿山偏野小野菊花的海洋裏,和莽莽蔥鬱的山林之間顯得如此渺小無足輕重。


    倆人在感歎大自然無窮魅力的同時,還得趕緊的尋找下山的路。


    雨說來就來,一股冷風掠過頭頂,撲到倆人身邊的植物之後,就是豆粒般的雨滴從天而降打在他們倆的頭上,瞬間淋濕了衣服。


    倆個原本想瀟灑一天的大男人,頓時被突如其來的雨,淋成落湯雞。一陣茫茫惶惶的瞎跑,居然迷失了方向。


    倆人最終跑到一處山岔口,山岔口前有兩條路徑。一條溝溝壑壑泥濘不堪,一條鋪滿雜草卻可以步行的大路。


    倆人的目光同時看向那條鋪滿雜草的大路,而放棄了泥濘不堪的爛路。


    當倆人走完大路時,雨從大雨變成中雨,淅淅瀝瀝減緩了許多。同時他們倆欣喜的發現前麵出現了村莊。


    村莊稀稀落落延伸在兩頭,村莊整體來看跟船形差不多。既然有村莊,就有人類。這是人大腦淺顯意識裏最基本的想法。


    可是當他們倆進入村莊時,卻沒有看見一個人,隻看見的是滿目瘡痍,特別是那一處凹陷深坑裏,大大小小張牙舞爪的怪柳。給他們倆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心也隨著看見眼前的這些情景,懸吊吊的糾結不已。


    其中一個稍微膽大一些,就勢拿出相機對著所看見的怪異情景一陣亂拍。


    當倆人好不容易找到出口時,走的是那條泥濘不堪的爛路。當晚,倆人因為錯過了時間,隻能在縣城裏的招待所裏休息,直到第二天才趕回家。那一晚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發燒,他們倆沒有想到淋了一點點雨,可惡的重感冒糾纏上了他們。


    感冒在當時根本就沒有引起重視,最土的辦法就是抹酒悟出一身大汗就好。倆人在回到家後,就趕緊的把相片衝洗出來。


    他們倆驚訝的發現,衝洗出來的相片裏,有一個模糊的人像。


    第039章 月影


    不要隨便把有陌生人的相片帶回家,比如在你記憶中已經死去的人,或則是素不相識闖入你相片裏的人。無意中闖入相片中的人,一般叫做偷影,這種相片也千萬不要帶回家,你怎麽知道闖入你相片裏的是人還是什麽?


    倆人都清清楚楚的明白,在當時陰霾的氣候下,整個村莊都呈現一片昏蒙蒙的顏色。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在場,那麽相片上這個模糊頭像是誰?


    劉文根講到這兒故意刹住話頭,看著滿臉狐疑神色的鍾奎,沒有繼續講下去。


    鍾奎聽得挺納悶,暗自猜測這位文根哥講的是不是,同名村莊的故事。


    劉文根知道鍾奎心裏有疑問,卻故意笑而不語,撐身站起對他說道:“今天看來不能到達目的地了,咱們就在這裏搭建休息的帳篷。”


    可鍾奎卻被劉文根講的故事吸引,他很想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麽就死了?還有就是故事裏發生的地址,怎麽會給門嶺村是同名?


    “文根哥,你就把故事全部講給我聽,完後你喊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劉文根渾身沒有幾分力氣,他要的就是鍾奎這句話。話說;砍伐樹木搭建臨時帳篷,那都得耗費力氣。他一介書生,文質彬彬,是從大城市來的文化人,怎麽可能幹這等粗活?


    見鍾奎追得緊,劉文根指著近前的一根樹枝說道:“你把這顆樹砍了,我就告訴你結局。”


    鍾奎為了想得知結局,豈有不遵從對方安排的道理。他拿起砍刀三兩下就把這顆,還沒有長成型的樹枝砍了。


    鍾奎做事幹淨利落,讓劉文根刮目相看。他抿嘴一笑道:“結局就是兩個人都死了。我們這次來門嶺村,就是尋找答案來的。”


    乍一聽對方的話,鍾奎頓感無語。說來說去還是在繞彎子說門嶺村的事情,門嶺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大問號掛在他的腦海裏,還不得在天黑前趕緊的搭建好臨時帳篷。


    在艱難時期,加上條件不允許,大多數農村比較貧寒的地區。一般都是吃兩頓管一天,鍾奎和劉文根在如此惡劣的狀況下,也隻好以背包裏的冷水充饑,那玉米饃饃還得等到關鍵時刻啃那麽一口,慢慢的咀嚼緩緩吞進肚子,那滋味真的是比吃山珍海味還香。


    說到這兒忍不住又哆嗦幾句,觀音土我倒是沒有看見過,但是我聽老一輩的人說過。觀音土是一種白色的土,鬧饑荒的時候有人吃過。那種土不能被人體消化,所以吃進肚子許久都不會感覺餓。但是由於不能吸收,也沒營養。吃了之後人還是要死,那個時候人們想的是與其餓死,不如飽死。


    好了話不多說,還是來看看鍾奎和劉文根的情況。


    天沒黑之前,鍾奎和劉文根一人吃了一個玉米饃饃。混淆著半碗冷水順進肚子裏,牙齒縫裏還殘留著玉米饃饃的味道,兩人就躺臥在鋪墊在坡地上厚厚的絲茅草上合眼準備睡覺。


    藍色的帳篷布混在暗黑的空間裏,就像一座隱形的小金字塔。鍾奎到底年輕些,加上白天勞動一陣,身體機能極度疲勞。一疲勞就容易瞌睡,所以他身子一挨近絲茅草,就鼾聲大作呼呼進入夢鄉。


    劉文根卻不然,可能是肚子還沒有填飽的關係,無論是怎麽折騰都是輾轉難眠。聆聽著這王八羔子的酣睡聲,他是恨得牙癢癢的很想開葷罵人。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劉文根總算是乏了,眼皮怎麽也無法睜開。


    鍾奎睡了,又醒……他忽然覺得帳篷外傳來,有人咳嗽的聲音。以為是文根哥,也就沒有理會。可是不一會他就覺得不對勁,劉文根因為害怕身子緊挨著他,相互身子和體溫融合在一起,雖然有那麽點別扭,但也暖和。


    劉文根就在身邊,那麽外麵是誰在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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