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末知道這樣下去可不行,但這幻覺什麽時候才消失,這卻是很難說。


    “其實我們不用急的。”上官流忽然道。


    “哦,為什麽?”紀萬千道。


    “他們也未必找得到,而且這裏本來就十分的危險。也許他們死得更快。”上官流繼續道。


    “這些也隻是可能,也許他們真的能找到呢。”俞正城不讚同道。


    “他們無法得到。”上官流斷然道。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紀萬千問道。


    “你們會明白的。”紀萬千道。


    “不明白,說話永遠隻說一半。”俞正城不悅道。


    聶末知道俞正城恨他的父親上官流,但是他不喜歡對方這樣的語氣與上官流說話。


    “俞正城,別總是認為自己有理,你說你父親對不起你,我們都承認,但是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是怎麽對塔月清的,她現在如何將來如何,在我看來你連你父親都不如。”聶末怒斥道。


    聶末這席話,一下擊中了俞正城的軟肋,他悶著聲氣,沒在吭聲。


    上官流感激的看了眼聶末,聶末一看見他那蒼老無助的樣子,想起父親來,但卻恨他不起。


    在聶末一路走來的許多地方都有上官流的身影,而且是他帶著方天師等六人遠離故鄉,尋找失落的東西,相必他曾經也是滿腔的熱血,也曾風光一時,但現在卻隻是這樣一般的老人。


    聶末的心裏頗為感慨,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需要集中精神。


    在他們走不久之後,突然前方傳來急速的腳步聲。


    “他們來了。”聶末頓時警惕。


    “他們確實來了,但不是為了我們。”上官流的語氣極為平靜。


    “那是為什麽?”聶末詫異道。


    上官流還沒開口,忽然之間,聶末幾人的眼睛一下黑了,但這隻是短暫的兩秒鍾,當他們在一次看清東西的時候,他們才看見自己站在什麽地方。然後他們聞到了芬芳,此時他們仿佛就站在一片花海之中,甚至還能看見飛舞中的彩蝶,到處是一片令人遐想之地。


    “這才是真貌,幻覺消失了。”俞正城笑道。


    聶末往前走了幾步,看見自己踩爛了一些花草,但是他還是覺得有問題,於是道:“如果我們中的毒效沒了,這裏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真正的幻境。這樣的地方哪裏來這樣的美景。”


    “你們看那蝴蝶實在是與地麵上的無異,即使這裏真有這些東西,在常年沒有光照的情況下,它們必定長得與我們認識的蝴蝶有異。”


    “聶末說得有道理,你們沒發現?”上官流看向其餘幾人道。


    “對,腳步聲。方天師他們應該朝我們跑來的,可什麽都沒有。”方寒靈急忙道。


    “難道……”聶末驚詫莫名。


    “恩。”上官流道:“現在我敢肯定我們看見的是第二重幻覺。”


    聶末抬頭看向遠處,那裏有涓涓而流的小河,這水聲一開始他就聽見了,難道這第二重幻覺可以出現在第一重裏麵。當然這可能隻是巧合。


    這時紀萬千圖突然走了上來,然後蹲在了地上,一下就拔了幾朵花,他閉上了眼睛用力的嗅了嗅。


    幾人都奇怪他這樣的舉動,隻有方寒靈已經猜到他在做什麽。


    良久之後,紀萬千眉頭大皺。緩緩道:“這不是方天師所為。”


    “你這又是什麽意思?”俞正城問道。


    “這才是真正的幻境之地。”紀萬千看向幾人,解釋道:“剛才我們走在黑幕裏,那確實是方天師做的,不過他們雖然看得清東西,但其實他們自己本身就身在這幻境之中。”


    “換言之,我們剛才是身處幻境之中,但又多了他們沒有的幻覺。對於我們來說,這是第三重幻境。對於他們來說是第二重。”


    “幻覺,出現為人的大腦視覺的意象,但在某些特定的人為下它會消失,雖然幻境也和幻覺相似都是作用於人的大腦視覺,但它不會人為的消失。你隻有走出去後它才會是相對的消失。”


    “這是大自然的夢境,不單是我們的視覺意象。當你身處真正的幻境中的時候,你的眼睛其實沒有問題,因為你走出去後,你在看它,它依然存在。”


    “你對這幻境專研得很透。”聶末道。


    “我一生都在專研這個問題,但是真正的幻境隻有大自然能做到,我最多能做的還是迷惑人的視覺而已。而它也無法持久。”


    “那現在我們怎麽做?”聶末問道。


    “想辦法走出去。它本身就有一條路,而且隻有一條”紀萬千道。


    “那白閻王和方天師呢?”方寒靈問道。


    “估計他們已經被困在某個位置了,現在我們走自己的不用管他們,不過從之前那腳步聲來看,他們可能離我們不是很遠。”紀萬千道。


    “那現在是不是由你帶路。”俞正城笑道。


    紀萬千有些遲疑,因為這必定是很危險的。


    “還是我來吧,怎麽走,你若是有什麽想法,可以說出來。”聶末對紀萬千道。


    “從我知道情況來說,我們可以一直朝東方走。”


    聶末也沒有問為什麽,隻是照做,接下來的路他們走得十分的小心。


    幾人走了許久之後,仿佛都還在這裏轉悠,明明那河水離他們很近了,但是卻總是走不到它的身旁。


    現在他們不隻是看見的,連聽見的聲音都是假的,不過聶末在行進的過程中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河水上的時間最多,他總是覺得那水有問題。


    聶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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