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老這時蹲下來,給焦八把了一下脈,隨後向我點點頭說,“不礙事,他隻是昏過去了,很快就會醒來的。”


    他也累的氣喘籲籲,汗水布滿整個額頭,這一次真是損兵折將啊,差一點就出大事兒,還好最後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不過我很吃驚的是,這老家夥居然會號脈?這可是中醫才會的,之前也沒見他表現過啊,這次又讓我開眼了,他真是個全能型的人才啊,幾乎什麽都懂,這也充分證明著,麥老的身份絕對有問題,肯定不單單是他說的那樣。


    而這時候,那白色絲綢一樣的鬼東西,在我們麵前晃來晃去,它漂浮到空中以後,居然發出一種陰森森的恐怖笑聲,這笑聲起伏不定,回蕩在整個過道處,就好像在嘲笑我們一樣,“你他媽的笑什麽?狗娘養的,老子一刀痛死你。”我憤怒的抽出傘兵刀,起身就要衝過去。


    常山一把按住我,“別衝動,你是傷不了它的,它不是實體。”


    “那這鬼東西到底是什麽?”我發瘋般的怒吼一聲,心裏憋屈的要命,武力還殺不了它,那我還能做什麽呢?


    “你冷靜點,別讓憤怒衝昏了頭腦。”常山拍拍我肩膀,示意我放鬆一下。


    我深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憤怒心態平複下來,我心知肚明,不能再讓法陣的力量控製我了,我抬頭看了一眼,那白色的絲綢帶已經不見了。


    “那鬼東西呢?”我扭頭問道,這一眨眼的功夫,它居然消失了。


    “飄到那雪人的附近後,就不見了。”麥老輕聲說道。


    常山目光如炬,一臉冷峻的說,“這東西應該跟那雪人士兵有些關係,咱們最好趕緊離開這,我怕那雪人士兵會複活。”


    “複活?不能吧?”李欣的聲音突然在後麵傳來,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她和珍妮等人已經過來了,剛才光顧著那白色絲綢帶了,差點把他們給忘了。


    “咳咳咳……要真是雪妖的話,就一定會複活的。”焦八咳嗽幾聲後,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我一看他醒了,立馬扶住他問道,“老八你怎麽樣?還能行不?”


    “沒事,暫時還死不了啊,常山大哥,你要是早點出手,我就不至於浪費這麽多血了。”焦八抬頭看著常山,聲音沙啞的說道。


    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並且眼圈發黑,眼眶深陷,嘴唇幹裂不說,周圍還全是血跡,這是焦八目前以來,最為狼狽的一次了,仿佛如大病初愈一般,憔悴的厲害。


    常山有點尷尬,帶著歉意說,“誰知道能這麽麻煩啊,我還以為你一個人能搞定呢,抱歉,讓你受罪了。”


    焦八苦笑一下,抓著我胳膊站起身來說,“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沒曾想會這麽難搞,我得謝謝你啊,你要是再晚一步出手的話,我恐怕就得死了,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會用滴血破魂的?”


    常山目光凝聚,很鎮定的回答道,“早年跟家裏人學過一些皮毛,略懂一二罷了,我也是第一次用。”他還是這句敷衍的話,一點創意都沒有。


    “李欣,麻煩你把藥箱給我。”焦八從李欣手裏拿過藥箱,給自己的左手簡單包紮了一下,隨後又把紗布扔給了常山,“常山大哥,你就不用再隱瞞了,這些手法,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滴血破魂,對自身是有傷害的,我也是逼不得已才用的,但我看得出來,你的能力在我之上,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盜墓賊?還是巫師?”


    焦八的這一席話,引來的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夥都把目光看向了常山,而這時候李欣也開口問道,“常山,你總說是跟家裏人學過一些皮毛,但這話未免也太敷衍了吧?既然我們大家是一個團隊,為何還要有所隱瞞呢?”


    “是啊常山大哥,您到底是不是巫師啊?”我接話輕聲問道,其實我也對常山的身世很感興趣,原本我是不想問的,可沒想到焦八這麽沉不住氣,居然現在就問了出來,那我隻好順著路往上走了。


    常山低頭在給自己包紮,動作不急不慢的,等他包紮好後,他抬頭衝我們所有人笑笑,“我隻是一名水手,僅此而已。”


    我去,又是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一樣,我看焦八一眼,他臉色沒什麽變化,他也賠笑著,繼續問道,“你確實是一名水手,但你並不是一般的水手,我是個盜墓賊,不光手快,眼神也很好使,你又何必再隱瞞呢?”


    “盜墓賊大體分為四門派,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嶺力士、發丘將軍,要按我說,這四派盜墓賊中,你哪一派都不是。”常山並沒有回答焦八的話,而是說了這麽一句讓人不明不白的話。


    但是我卻很驚訝,因為早先焦八跟我說起過,說他屬於摸金校尉這一門派的,注重技術盜墓,而且他本人也是摸金校尉裏的佼佼者,技術非常高超,手段也很毒辣,這也是他們家的獨門絕學。


    可當常山的話說完後,焦八的臉色極為難看,就像一個小孩子偷吃東西被大人抓住了一樣,可他很快又恢複到正常,他假意咳嗽一下說,“咳咳……常山大哥果然好眼力啊,沒想到你對我們盜墓賊的門派,居然也了如指掌啊。”


    “你說大了,我隻是聽說過而已,還是那句話,不要把我想的那麽厲害,我隻是一名水手。”常山隨手又把紗布給李欣扔了過去。


    “常山,你就別裝了,我們大家都在這看著呢,你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呢?實話實說吧。”李欣微笑著,但這笑容不太自然,很做作。


    常山很無奈的搖搖頭,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不敢往下接的話,“每個人都自己的秘密,又何必多問呢?你們不也是嗎?”


    就這麽一句話,讓所有人全都閉嘴了,就包括我在內,誰也不敢再接話了,他說的沒錯,可能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珍妮也好,麥老也罷,李欣和馬丁,包括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興許每個人都在極力的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看來常山早就看出來了,這次要不是我們硬逼他,他也不會這麽說的。


    第426章 最後防線


    “行了,你們就不要再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大家收拾一下,準備趕緊離開。”麥老一看場麵有點僵化,他趕緊出麵解圍一下。


    不過我很納悶,我們幾個人都在盤問常山,隻有麥老一句話都沒有,難道他不想知道常山的身世嗎?還是說……他已經對常山有所了解了呢?這些表麵看上去很平常的事情,但細看之下,確實也有著很多問題。


    但現在確實也不是深究的時候,我們還處在危險當中,一切都得等脫離了險境再說,我心裏也很清楚,今天既然把事情給挑開了,以後我們之間,就都得有防備了,彼此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又得大打折扣了。


    “馬丁,馬丁你醒醒……”珍妮還在那呼喊馬丁呢,隻可惜馬丁跟死人一樣,躺在地上是一動也不動,目前唯一能證明他還活著的證據,那就是他還有呼吸,證明他有一口氣在。


    “麥老,他什麽時候能醒啊?他不會就這麽死了吧?”珍妮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麥老問道。


    麥老並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看了焦八一眼,因為他根本回答不了,這件事情,也隻有焦八和常山才能解答,這馬丁表麵上看著是恢複了,可感覺還是有點不對。


    “放心,他死不了啊,隻不過現在是恢複期間,他的靈魂還沒歸位呢,你別急著喚醒他,要是過早的把他喊醒,他會變成瘋子的。”焦八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變成瘋子?這……”珍妮沒明白的問了一句。


    “邪靈之前占據了他的身體,他的靈魂勢必就要受到一定的傷害,現在邪靈是離開了,可他的靈魂得需要恢複,要是靈魂沒恢複完整就歸位的話,那麽他就會變的瘋瘋癲癲,跟傻子一樣。”焦八隨口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咱們現在怎麽走?總不能把馬丁給扔這吧?”珍妮又低頭看了一眼馬丁,不過這次她看馬丁的目光有點異樣,我也是再無意間發現的,平時她對馬丁都是一副忘我的深情,可這回,我卻看到一絲詭異的目光,僅僅隻有一刹那時間,就消失了。


    “麥老,你說怎麽辦?”焦八向他問道,這關鍵時刻,還得指望他來拿主意。


    麥老看了看眾人,又看了一眼昏迷的馬丁,最後很無奈的歎口氣,“先等一等吧,他這大體格,總不能背著他走啊。”


    我們在馬丁的周圍站著,圍成一個小圈,在看守他的同時,也在堤防著周圍的環境,尤其是那白色的雪人士兵,我總感覺它們一直在盯著我們,常山的話一直在我腦海裏盤旋,它們也許真的會複活,隻不過是還沒到時間罷了,馬丁被突然附身,也許並不是巧合,可能僅僅隻是所有事情的一個導火索。


    其實我們想馬上離開,可馬丁還處於昏迷狀態,就馬丁那大體格子,想必除了大個子以外,根本沒人能背的動他,而且我們每個人都精疲力盡了,就算兩個人攙扶他起來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這馬丁在關鍵時刻,還真能添亂子啊,焦八和常山為了他,左手掌全部受傷,即便刀口在不深,那也是刀傷啊,在這種環境下,隻能增加自身的負擔,他一個人的傷痛,直接影響到我們整個團隊了,雖然這事兒不怨馬丁,但不得不承認,之前他發瘋時說的那些話,很有可能……就是他內心所想的。


    現在李欣身體狀態不佳,需要人保護,珍妮還有腿傷,本身就更需要有人背她才行,老水和小峰身體狀況也很差,根本就沒有什麽力氣,完全就是發虛的樣子。


    目前身體狀態還算完好的,就隻剩下我和麥老了,我這一路上的折騰,也消耗不少體力,腦袋上還有傷口,法陣的力量又讓我飽受了精神上的折磨,表麵看起來,我算是完好,實際比他們強不到哪去,唯獨就是沒有什麽太硬的重傷。


    我們這個團隊,真是路越走越困難,受傷的人員,已經占據一大半了,也隻有麥老一個人是最完好的了,他到目前為止,應該是沒受什麽硬傷,最多就是消耗點體力,這老家夥確實很厲害啊,能在這種環境下保持完好無損,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隻可惜他再厲害,也不能保證所有人的周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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