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秋揚唇一笑“鳳皇?當真是有意思,隻是可惜,我姓蘇名念秋,晉朝的秋縣主而非鮮卑族人。”


    慕容垂打量著蘇念秋,的確慕容衝沒有這般老練,看身影有些相像,可這人明顯是女性而非陰柔的男性。


    “在下,寧家家主寧以恒。”寧以恒拱手相合算是見禮。


    “不知二位深夜趕來究竟為何?”慕容垂顯然是有些戒備的。


    “也去他事,不過是想讓你約出你那侄子慕容衝罷了。”蘇念秋淡淡一笑。


    “為何?”慕容垂很是明白,這兩個人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為了幫你們複興燕國,怎麽,前燕滅了國就是沒有燕國了嗎?萬事萬物,都是周而複始,焉知燕國不會死而複生?”蘇念秋笑道。


    “而我攜帶自家娘子前來,便是來跟你商量一下這燕國複國的事情。你畢竟是做將領的,必然知道這糧草軍馬一說看,我寧家別的沒有,這糧草和錢財還是有些的,倒是願意資助你。”寧以恒笑起來,臉上帶著溫和的模樣。


    “為何送我錢財?”慕容垂顯然不相信這樣的好事從天而降。


    “不希望秦國做大,威脅晉朝。我東晉素來就是漢族的正統皇室,如今卻遭到了這秦國苻堅的威脅,若是我真的什麽也不做,按照苻堅的個性,定然血洗我晉室江山。故而我必須要連縱合並,此其一。”寧以恒笑了笑,旁若無人的坐下,端起茶杯,笑了起來“解救你的愛妃段元妃出來,幫你報一報這奪妻之恨,此其二。”


    “滅掉秦國,恢複燕國鮮卑族慕容氏的輝煌,洗脫慕容衝為孌童的恥辱,此其三。”蘇念秋跟著說道“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你們給出了一個豐厚的報酬,足夠的吸引,但是我不知道我要付出什麽等同的價值,若是我付不出,是否我就會你們拋棄?”慕容垂已然不相信任何人。


    “我要你們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動動嘴皮子,做一做這秦國的奸佞小人罷了。不知道,這個青史罵名,你可介意?這個付出,你覺得是否夠多?”蘇念秋接過寧以恒端過來的茶水,笑起。


    “自古成王敗寇,若是這秦國苻堅滅了國,我燕國新立,又有誰會對我頗具微詞?怕是對著苻堅的鞭笞和辱罵更要多一些。”慕容垂似乎下定決心一般,看向寧以恒“我素來知道晉朝的寧家家主一諾千金,既然是你本人親自到來,不知可有憑證?”


    寧以恒看慕容垂這般小心翼翼,倒是不介意的笑了笑,拿出隨身的腰牌遞給慕容垂。


    慕容垂看著這塊鑲金象牙玉的牌子,這的確是烏衣巷寧家的專屬,而這牌子上麵燙金的寧以恒三個字,更是彰顯了他家主的地位和身份,看來此事無假了。


    慕容垂笑起來“這象牙玉極其尊貴,是慕容垂眼拙了,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做這件事。隻是,如今的慕容衝深得苻堅的喜愛,終日帶在身邊,怕是難以帶出皇宮。”


    “若是王猛還說著興許還可以勸出苻堅放棄慕容衝,可如今王猛已死,又該如何是好?”慕容垂一副難辦的模樣。


    “我聽說宮裏若是有人發了疹子,是要被送出宮,找個僻靜之所將養,除了這人的親屬誰都不得相見。不知道這晉朝皇宮的規矩,秦國可否一樣?”蘇念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倒是讓慕容垂安心了不少。


    “讓鳳皇假意得了疹子?可這疹子該如何得?如何騙得了這宮中禦醫?”慕容垂有些擔心。


    “我素來閑的無事,最愛鑽研醫道,這醫道裏麵最有趣的當屬這毒藥一科,裏麵有種藥物,若是吃了必然疹子不斷。也是我素來無事看來的,不過這醫術是戰國之前的醫術,用的都是金文,甚難理解。賭一賭,這禦醫可精通漢學?也賭一賭這禦醫是否精通漢學的同時能有本事收集到秦王嬴政焚書坑儒之前的書籍?再賭一賭這禦醫是否精通漢學又有珍藏書籍,並且還懂得金文?”寧以恒笑了起來。


    “寧家家主說笑了,這怎麽可能這般巧合?秦國的禦醫都是胡人,怎麽可能如此精通漢學文化?必然是一個妥當的法子。”慕容垂聽完寧以恒的這番話語,立刻笑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將這藥丸拿去和水,給慕容衝服下。五日之後,這全身疹子如同天花,必然讓人避之不及。”寧以恒笑起來“屆時這慕容衝不想出宮也得出宮了,而這苻堅即便很是不願和不舍,也不得不聽從群臣意見了。”


    “所言甚是。”慕容垂點頭稱是。


    這五日果然引得秦王宮內到處都是一片雞飛狗跳,而苻堅不得不在眾人壓力之下,找出王猛勸誡的文章,尋了個由頭將慕容衝送出了皇宮。這帝王呐,即便再愛一個人,也會為了自己的性命而放棄他人,更曠論一個孌童罷了。


    慕容衝頂著一臉的疹子進入了皇城郊區的廟觀中,一身素衣道士打扮。此時的他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更是開心的,終是逃離了苻堅的魔抓,終是離開了那吃人一般的後宮。若是自己將來有機會,定然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去愛一個女人,這後宮真不是個人呆的地方。


    蘇念秋走進來廟觀,輕笑一聲“鳳皇?”


    慕容衝回過頭來,此時的他盯著滿臉的疹子訝異的看向來人,這是自己嗎?可不對啊,這是個女人打扮,也是個女人的模樣,這人是誰?


    蘇念秋看著慕容衝納悶的模樣,笑了起來“好奇我是誰?”


    慕容衝點點頭,算是再說自己的確好奇。


    “我是晉朝漢族人,閨名蘇念秋。”蘇念秋笑道。


    “原來是晉朝的秋縣主,這寧家家主的夫人,我能跟你如此想想,也算是天地造化。”慕容衝雖然隻有十二歲,卻因著在後宮沉浮生活,夾縫生活讓他更顯得成熟了不少。


    “你可知道我來的目的?”蘇念秋直言主題,看向慕容衝。


    “既然是叔父慕容垂托你而來,必然是重要的事情,隻要是我能做的,我都會做。”慕容衝帶著詫異。


    “其實很簡單的一件事,你張張嘴就行了。”蘇念秋笑起來。


    “哦?是什麽樣子的事情?我如何說?會不會引起苻堅的疑心?據我所知,苻堅一心想要攻下晉朝。”慕容衝分析著局勢。


    “你所言的確如此,可我要你說的正是進軍晉朝。”蘇念秋淡淡一笑。


    “進攻晉朝?”慕容衝一臉疑問。


    “不錯。”寧以恒走了進來,一臉笑意“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若是不知底細呢?隻會誘敵深入,若是運氣必然一口氣吞並敵軍,若運氣不佳,也可以讓敵軍潰不成軍,百年內皆不可能有翻身之地了。”


    “但對於你們鮮卑族慕容氏而言,不管是苻堅兵敗如山倒還是殘兵老卒都對你們有絕大的好處。”蘇念秋笑起來。


    “什麽好處?”慕容衝畢竟是個少年,想不到太深的事情,隻能如此問道。


    “若我寧以恒給你們些錢糧和財物,你們再攢一些兵勇,在晉朝與秦國打在一處,你們便可以起兵,如此便有七成的機會奪得江山。而你叔父如此急於複國,你猜他是賭還是不賭?”寧以恒撲哧一笑。


    “原來是如此,那我更要幫你們一幫了。”慕容衝終是明白了,臉上浮出了連日來不見的笑容。


    “那我們靜待你的好消息了,這是解藥,一個月之後吃掉吧。”寧以恒將丹藥遞給慕容衝,淡淡一笑。


    “好。”慕容衝點點頭。


    “如此,我們便離去了。”蘇念秋轉身剛想走,卻被慕容衝攔了下來。


    蘇念秋挑著眉看著慕容衝,隻見慕容衝抿了抿說道“這一個月來,你可否日日來?我從未見過有人如此與我相像,啊,不對,是我從未知道如此與你相像。”慕容衝帶著渴望。


    “你?我都可以做你奶奶了,還你啊你的?”蘇念秋逗著。


    “奶奶?”慕容衝住了嘴,看向蘇念秋“你……多少歲了?”


    “夫君,我多少歲了?”蘇念秋看向寧以恒,覺得這個十二歲的小孩子當是好玩。


    “約莫四十五歲了吧,我都快五十了。人們都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一甲子,看來我都知天命了。”寧以恒哈哈笑起。


    “你竟然是四十五了?”慕容衝的眼睛瞪大“為何你這般……”


    “我夫君精通醫道。”蘇念秋言簡意賅“如此你便信了?”


    慕容衝點點頭,靦腆一笑“人都說這世間有駐顏神術,如今看來,倒是真的。”


    蘇念秋看著慕容衝笑了起來,“倒是個實心眼的傻孩子,隻是你這性子,做帝王可不行。”


    慕容衝笑了笑,剛想說什麽,隻見一個風姿綽約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慕容衝的眼睛瞪大“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相像寧家家主的男人?莫非是您的兒子?”


    寧瑤淡淡看了一眼慕容衝,嘴裏帶著一絲傲氣“你這般年紀,若是我趕的緊湊一點,你都做我兒子了。”


    “阿瑤,你怎麽來了?”蘇念秋看向大兒子。


    “母親,阿琰不見了。”寧瑤倒是不見慌亂。


    “什麽?!”蘇念秋站了起來,看向寧以恒,寧以恒也皺著眉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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