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秋坐在太妃椅上,皺著眉頭,手裏端著一杯桃花釀,斜眼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水,輕嘆一聲「終究雨打芭蕉,閑也不是,煩也不是,悶也不是,哭也不是。」


    青兒看著自家小姐愁苦著一張臉,笑起「小姐這是傷春呢還是悲秋呀?怎地這般不悅?」


    蘇念秋深嘆一口氣「不是你家小姐我無事shen yin,隻是~」


    青兒給蘇念秋墊了一個軟枕「小姐,莫不是咱們未來的姑爺做了些什麽?」


    「哦?你未來姑爺我做了什麽?」寧以恆斜坐在窗台,髮絲幾縷水滴滴下。


    青兒捂著嘴巴笑起「喲,姑爺,這是比那曹操還快,莫不是真的惹惱了我家小姐吧?」


    寧以恆輕嘆一口氣「你覺得你家姑爺我有那個天膽兒?」


    青兒挑眉看著寧以恆,看著他一頭雨水,笑眯眯的拿起衣架上的毛巾遞過去努了努嘴巴「姑爺,趕緊擦擦,這莫要跟某人一樣傷春悲秋的緊。」


    寧以恆拿過毛巾,翻身走到座位前擦拭著頭髮「你家小姐就那性子,你莫不是真不知道?」


    青兒看著自家小姐氣呼呼的扭過頭去,嘻嘻笑開「小姐那小性子還不得姑爺能治得了?」


    寧以恆嗬嗬一笑「還不趕緊給你家姑爺我備些薑湯?」


    青兒掩嘴一笑,笑嘻嘻的走開了。


    寧以恆放下毛巾,看著窗外笑了起來「雨天,可潤筆狂書,墨竹於紙;雨天,可登樓而望,長歌於空;雨天,可高枕軟榻,好眠於室;雨天,可雨打芭蕉,聞聲鼓樂。這雨天不奏樂可不行。」


    蘇念秋看著寧以恆濕著頭髮還一派詩興大發的模樣,皺著眉「你好興致,當心鼓樂引來我大哥。」


    寧以恆哈哈大笑起來「怎地這般厭惡於我?」寧以恆褪去了濕濕的外衣,掛在衣架上似乎這裏就是自己房間一般,著中衣靠近蘇念秋輕佻一挑「娘子,你這是做哪般?丟我下轎的是你,當街摔我個pi gu蹲兒的也是你,跟單身男子莫愁湖談笑氣得為夫我內傷的也是你,娘子呀,這打也打了,氣也氣了,我這做人夫婿難受的滋味兒也是受了,你到底是為哪般執意生氣?」


    蘇念秋拍開他的手掌「這大白天在一姑娘家閨房褪去外衣,你這是何故?」


    寧以恆貼近蘇念秋的額頭笑道「怎地?我還以為過了一夜你消氣後再來勸你你會好些,竟不想火氣更大了。」


    蘇念秋拍開他寧以恆的笑臉「我好得也是正經女子,你這般今後我該如何嫁人呢?」


    寧以恆被蘇念秋一推,腦袋歪了歪,看著蘇念秋依舊餘怒未消,帥氣的臉蛋露出笑意「念秋早晚都是嫁我的人,有什麽好害臊的呢?」


    蘇念秋冷哼一聲「我可是嫁士卿大夫的,可不是你這浪蕩紈絝。」


    寧以恆倒也不生氣,坐回位置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哦?士卿大夫?怎麽樣的?」


    蘇念秋冷冷看了一眼寧以恆笑起「士富書而聞達,士知過而守節,士知史而睿智,士知恥而賢明,士知氣而赤子,士知族而守國,士知重而敦厚。不腹中詩化,難成大器。故而士卿大夫也。」


    寧以恆頓了頓茶杯,挑眉,狹長的桃花眼帶著絲絲邪氣,嘴角揚起一陣戲謔「衣冠楚楚嗎?」


    蘇念秋外頭看著眼前的浪蕩公子「金陵一霸的你除了鬥雞蛐蛐怕也不知道什麽了。」


    寧以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原來念秋竟是這般看我,真令我傷感,不過這也倒是令我想起來了,原來你竟然是這般覺得衣冠楚楚的假惺惺是好的。哎,想小爺我一輩子瀟灑風流慣了,竟然得為你這個小娘子拘謹假惺惺一會,想想都很窩火,但是呢?」寧以恆看了一眼蘇念秋隨機笑起「小爺我又不能不傷心一回,這畢竟是娶媳婦不是?」


    蘇念秋看著寧以恆沒個正經模樣,想起昨日他說自己城府深,小嘴又撅了起來「你不是已經厭煩我了嗎?」


    寧以恆看著蘇念秋,咧嘴一笑「喲,這是哪跟哪啊,厭煩怎麽會厭煩你呢?」


    蘇念秋撅著嘴巴看著寧以恆話裏話外一片冷嘲熱諷「我還不是多管閑事了些,讓你覺得我深閨內院竟是些城府巨深坑蒙拐騙的騙子?」


    寧以恆靠近蘇念秋看著她越說越激動的小臉,紅艷艷煞是好看。在看她精神奕奕的說著自己的不是,笑得更加開懷了「哈哈哈,原來是這樣一件事情,我還當什麽事情呢。城府深嗎?你看你眉眼間的埋怨帶著閨怨的氣息濃鬱而又深沉,讓你家相公我好是得意呢。人家不是說這心思深沉的女子必是寵辱不驚的嗎?」


    蘇念秋看著近在咫尺的寧以恆,一臉埋怨「你靠我這般近做什麽?你不是說你厭惡這樣的我嗎?」


    寧以恆點了點蘇念秋的鼻頭,笑得很是開懷「這就氣了?」


    蘇念秋氣呼呼的看向寧以恆「你敢說你昨天你說這話?」


    寧以恆蹲下,撫向她的臉龐,與蘇念秋平視「那麽在意我說的?」


    蘇念秋拍開寧以恆的毛手毛腳,很是不快「你這是做什麽?」


    寧以恆捏住她的小臉,俊秀的臉上閃過喜色「你竟是這般在乎我了嗎?」


    蘇念秋拍打著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道「你這登徒子竟然欺辱本姑娘嗎?」


    寧以恆挑眉看著氣鼓鼓的蘇念秋,看她一副秋水剪眸,看她一副我見猶憐,吞了吞口水「念秋認為我是你的登徒子嗎?」


    蘇念秋瞪大眼睛看向他,隻見他猛的扣住蘇念秋的後腦勺,嘴唇落在她的嘴角,濃烈的男性氣息噴在她的鼻息間,溫熱的男性體溫環繞著她,低沉壓抑的聲音帶著魅惑與粗啞,說的很慢卻亂了蘇念秋的心智「念秋,我到願意做這個登徒子,做你的登徒子。」


    話落,寧以恆細細的吻住蘇念秋的嘴唇,舌尖描繪著她的美好,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一點少男的興奮和激動卻又包含了濃鬱的感情和成年男子的理智,迷惑勾魂的說道「念秋,你比我想像的還甜。」


    蘇念秋還沒反應過來,小嘴就被寧以恆封住。隻見他慢慢帶她躺在了地上,慢慢的將手覆上她的美好。他的氣息越來越不穩,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會擦槍走火,他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會破壞念秋的美好,可是他該死的無法放手,他該死的欲罷不能。他隻能保證自己不會破了她處子之身,但是他不能控製自己不去問她不去碰觸她。


    蘇念秋已經被他編製的美好所亂了心智,隻能沉浸在他製造出的旖旎裏,無法恢復神智無法恢復理智,隻能猶如浮木的抱緊他,希望自己不會因此而溺水。


    寧以恆看著蘇念秋紅唇微腫,迷茫的神色裏帶著期待,這是最致命的誘惑。寧以恆咽了咽口水,額頭滲出汗水,看著神誌不清的蘇念秋笑起「念秋,你跟我,可會後悔?」


    蘇念秋此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傻乎乎的搖頭,大大的眼睛裏閃爍著疑問,睫毛微顫猶如驚到的小兔,惹人憐愛。


    寧以恆捧住蘇念秋的臉,深情而認真的說著情話,卻也是心中的真心話「念秋,今生我定不負你。」


    蘇念秋僅僅是點頭,但是脖子上的紅暈和眼中的羞澀泄露了她期許的心情。


    寧以恆看著她,動了動嘴唇,情動欲起「我的卿卿,莫要負了這春光,也莫要負了這良辰。」


    寧以恆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我會小心翼翼的。」


    「我們不能,我們還沒三媒六聘,我們還沒,你不能這樣。」蘇念秋斷斷續續的說著,帶著些許的哭音,竟也是沙啞魅惑的。


    寧以恆挑起她的下巴,親了親「乖,你屬於我,這早定了。」


    蘇念秋拍著他的手,帶著顫音「沒有十裏紅妝,我蘇念秋怎麽還做人?」


    寧以恆停下手中的動作,閉上眼睛有些狼狽「念秋,是我衝動了。」


    寧以恆緊緊的抱住蘇念秋,臉上盡是汗水,心中一片惋惜「念秋,我這要憋出了內傷,你的幸福可就全毀了。」


    寧以恆看著蘇念秋傻傻的眨眼,深吸一口氣說道「罷了,晚一點晚一點吧,終究還是為了你。念秋,你可曾感激我?」


    蘇念秋被寧以恆抱起,由著他為自己整理衣衫,由著他為自己梳理長發,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


    寧以恆看著蘇念秋紅潮未褪的羞澀,低低笑起「我的卿卿,你當真是這世間專門勾引我的尤物,竟然就是這般臉紅著也讓小爺我迷了心竅,失了分寸,亂了定力,你個小妖孽。」輕輕一吻她的睫毛,坐在一旁椅子上繼續喝起茶來。


    隻是這茶水涼了,帶著苦澀,但正是這份苦澀卻讓心思混亂的寧以恆越加的冷靜和自製了起來。想起方才的想法,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笑的尤是燦爛。


    蘇念秋看著寧以恆笑得很是燦爛,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羞澀更占了上風,於是低下頭不再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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