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行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梳子,不太放心地出了門,同時關上了門。


    沈月初太氣了,儼然已經忘記了沈雲初失聰的事情,亦或者,根本就沒有人同她提起過,她紅著眼眶,像是一個無助又氣到極點的孩子,就那樣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讓沈雲初不由的軟了心坎。


    她對她招了招手,溫聲道:“你怎麽又生氣了?又在外麵聽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消息?那些消息,你盡不可信的,有什麽問題,隻管來問我就是了。”


    沈月初終於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幾分過去的模樣,鼻子一酸,洇在眼眶裏的淚水終於砸下,情不自禁向前兩步,卻又忽的想起什麽一般,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紅著眼睛問:“姐姐,你是不是……不打算走了?”


    沈雲初的心髒一震,想到昨日對白聽夜的承諾,今日再去看沈月初滿含期待的模樣,一時竟不敢去看她,低下了頭,複又抬起頭來,聲音有些澀,溫吞道:“侯府的日子……不好嗎?”


    便是一句話,如一桶碎冰一般直直地朝著沈月初砸下,從頭到腳都冷冰冰的,血液似乎也停止了流動,卻還要不死心地問一句:“你真的不打算走了,對嗎?”


    沈雲初並未回答,這個問題太突然了,包括昨日對白聽夜的承諾,也是她萬萬沒有預料到的。


    一直以來的計劃被打破,沈雲初無法對沈月初做出承諾來,隻能抿了一下唇,躲避道:“月初,這件事情不急,侯爺的腿還沒有好起來,我們也……”


    “什麽叫做沒有好起來!他分明已經能站起來了,按照你曾經告訴我的,隻要後期勤鍛煉,他總有一天能走的!”沈月初終於忍受不住委屈,大叫了起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一顆接著一顆的掉了下來。


    沈雲初第一次如此直麵沈月初的憤怒,她稍微沉默了片刻,這才在靜默之中開口:“月初……事情可能有些變化……”


    沈月初既不甘心卻又知道,是走是留,不是如她們想的那般輕易,白聽夜不放人,她們確實也走不了。


    可若是沈雲初有心,遲早越是能走的。


    她不甘心,同時又十分的絕望,隻能愣愣道:“沈雲初,你如今有侯爺的盛寵,我呢?也要如你一樣,心不甘情不願地同他人成婚嗎?你同我說的那些日子,不可能實現的,對不對?”


    沈雲初隻澀聲道:“月初,有我在,不會讓你重蹈覆轍的,你若是願意……”


    “靠著男人的寵愛又能活到幾時?侯府之中的妾室,你不是沒有看到,姐姐!這話原是你同我說的,怎麽如今,倒是你忘了?你別忘了,侯爺還有一個兒子,白宏!有他在,你的孩子,雖是嫡子,可他卻比你的孩子要大得多!袁姨娘不會讓你平安產下孩子!侯爺有如此多的後院,他有朝一日,若是對你膩了,厭了,還有無數的去處,你沒有了!一生隻能守著這裏!”


    沈雲初死死地咬著下唇,不得不說,沈月初的話很對,每一句都剛好敲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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