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關心本侯。”侯爺勾唇,並未讓聽雨靠近,自己推著輪椅離去。


    沈雲初望著侯爺的背影,右手慢慢捂住心髒,雙腿一軟險些坐下去。


    還好萃行眼疾手快,將她及時扶住。


    “你們侯爺,向來是如此善變嗎?”沈雲初驚魂未定,左手鬼使神差地觸碰自己的唇。


    萃行垂眸,道:“侯爺也是這一年來方才變得脾氣古怪、喜怒無常。往日裏,他總是冰冷鎮靜,少言寡語。”


    “哦。”沈雲初心思一閃,明白了,低聲道,“你們侯爺也是個令人討厭的可憐人啊……”


    醫學上,人的性格的確會在遭遇巨大打擊的時候發生改變,侯爺的性格八成與他心中的擔憂恐懼有關係。


    但他害怕就害怕,折磨她做什麽啊!她又招誰惹誰了!


    沈雲初惱火地瞪了眼跟在侯爺身後的聽雨,不悅道:“這個聽雨,倒成了侯爺明麵上的跟屁蟲了!”


    萃行道:“侯爺身邊伺候的人非常少,我去了您身邊,聽雨隻能成為照顧他的人了。”


    “侯爺身邊的人這麽稀缺嗎?”沈雲初宛如發現了新大陸,“他身邊就沒有其他可以照顧他的丫鬟嗎?”


    萃行無奈,道:“夫人,您與侯爺朝夕相處,您見過侯爺有過其他婢女嗎?”


    沈雲初恍然想起,以前萃行說過,她是侯爺身邊唯一的女婢,能不能拿出手都得是她來照顧沈雲初,順道監視。


    至於其他的女婢,都是沈雲初嫁過來之後臨時添置的,專門伺候沈雲初用的。後來,又特意準備了一些照顧偏院的二位。


    至於侯爺的身邊,莫說是婢女,便是連家丁都沒有。


    “尹姨娘、袁姨娘、裴姨娘她們不來照顧侯爺嗎?”沈雲初不解地問。


    娶那麽多美人,總不能是擺設吧?


    袁媛的由來她左一耳朵右一耳朵聽得也差不多了,可這受盡恩寵的尹姨娘、如魚得水的裴姨娘,總不能還是與侯爺沒有關係吧?


    萃行道:“夫人,我告訴過您的。侯爺照顧三位姨娘,但是從不允許三位姨娘進入正屋。就連侯府的正妻嵇夫人,也隻是住在西室,與侯爺鮮少見麵,更何談伺候?”


    “怪不得……”


    沈雲初想起侯爺穿衣服時候的利落,像是自己穿慣了衣服。


    她當時問了兩句,但是侯爺沒有回答她。


    越是與侯爺相處,她便越是覺著侯爺與外麵傳言不同,也顛覆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留給她的印象。


    可侯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沈雲初卻越看越迷,越看越看不懂。


    可當她覺著看不懂的時候,她又覺著,自己好像懂了。


    比起複雜多變的性格,她更偏向於侯爺的性格直率,簡單易懂。


    所謂的喜怒無常絕非是真的無常,隻是她沒有抓住他喜怒的點。


    萃行見沈雲初望著侯爺的背影發呆,心中百般滋味不知從何說起,也不能說起。


    “我去藥房,你代我去看看小公子與月初。”沈雲初說著,提起裙擺朝藥房去。


    萃行頷首,眼中有一絲不甘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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