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淡淡的嗯了一聲,在掛電話之前,又交代了一句,道:“宛城的填湖造島的工程收尾了嗎?”


    宛城的“填湖造島”工程的收尾階段是常懷親自監督的,他道:“不出意外,再過半個月就可以竣工了。”


    季流年指尖點了點煙灰,眯著眸子淡淡的道:“嗯,再加一項小小的工程,在原本海底隧道辟出一塊空間土層,移植上玫瑰。”


    常懷…好像問空間土層移植玫瑰,幹什麽用?但後來轉念一想,除了為了少夫人,好像五爺也沒那麽多浪漫細胞了。


    掛了電話以後,季流年將煙頭擰滅,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把玩了一會兒手裏的金屬打火機,琢磨了片刻還是給帝都的莫臨風撥了一通電話。


    嗯,這個點,帝都已經是深夜了。


    毫無懸念,即使很晚,莫臨風接他的電話向來速度很快。


    莫臨風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渾身骨頭都閑的難受。


    他接到季流年電話時,人坐在輪椅上看著整麵玻璃牆外萬家燈火的城市失神。


    電話接通,莫臨風收回縹緲的思緒。


    不等他開腔,季流年冷嘲的笑意就已經傳來,“聽說你腰傷了?腎,不要緊吧?”


    莫臨風同樣冷笑,道:“你這麽關心我的腎?要跟我比大還是不小,反正我覺得我在那方麵應該不會比你差,這一點你放心。”


    季流年…暗罵了一聲草,這陰蛋子,不要臉的時候都快趕上他了。


    他冷嗤的嗓音繼續嘲諷的回道:“比大比小,很有意思?有本事你跟我比老婆孩子,你有哪一樣?莫臨風,說到底你現在也是萬千女人上杆子要睡的男人,怎麽混成了今天這種地步,輪到搶別人老婆?你活該被納蘭打。要是換成我,直接拿槍把你老二嘣了,差不多才能解氣!”


    莫臨風好像並不介意季流年的冷嘲熱諷。


    季流年尖酸刻薄的話對他而言起不到任何刺激的作用。


    他對季流年道冷諷:“你有個孩子,很了不起?你知道,當年季一凡是怎麽來的嗎?你這個沒有半點記憶的人,擁有小七用半條命換來的孩子,你很幸福?很值得炫耀?你知道當年,你口中愛的死去火來的女人為你吃了多少苦嗎?你有這份閑情逸致八卦我的私人感情問題,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對待她。”


    季流年…心尖刺了一下。


    他承認莫臨風的話像黃蜂的毒針一般刺到他了。


    他神情清漠,嗓音一如常態般的冷涼。


    他笑了笑,多半是自嘲,道:“嗯,謝謝你的友情提醒,我會珍惜和彌補的。倒是你,莫臨風,你究竟想幹什麽?你是覺得夏芷水拿你沒有半點辦法,還是覺得你莫家今時的地位已經能跟夏家和納蘭家對抗了?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做點這個年齡階段男人幹該的事?不要等我回去,帝都被你這段風流史攪和的烏煙瘴氣,到處都是你跟夏芷水的花邊新聞。這樣,會讓我們帝都四大家族顏麵掃地,很難看。我臉上也會無光的。”


    莫臨風晃了晃高腳杯裏的紅酒,笑意深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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