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摩挲照片的手指泛著輕微的顫抖,他感覺像是有一雙手伸進了他的心髒,欲要掏空他的心。


    乃至於,他呼吸都痛了。


    修羅脊背被大片的冷汗所浸濕,他忍了又忍才將手裏的盒子隔空遞向安七月的方向。


    安七月視線對上修羅那雙湛藍幽深的眸子,仿佛像一張巨型的黑洞顯得無比空洞而又令人感到蠻荒。


    她接過木製盒子,嘴角彎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對修羅道:“當年,我的手藝還真是差呢。敲敲打打做出來的這支盒子,賣相的確難看。但,師父……”


    安七月頓了頓,指肚摩挲著木質盒子的地步,有幾個沙沙的小字。


    她垂下眸子再次從新抬起頭對上修羅時,眼底一片死灰,“但是,師父。你知道麽,這支木盒子原本我打算做好以後是送給你的。我記得你的生辰剛好比我晚了一個月。你那時候好像沒什麽特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收藏比較珍稀的彈頭。所以,我就做了這麽一支盒子。可惜了…後來一直沒機會再送出去。等我從海島逃出去再被你抓回去的那年,我二十歲。二十歲,你結束了我的生命…是不是,現在聽起來,心髒有點疼吧。”


    安七月笑著笑著就滾下了一顆熱淚出來。


    她苦澀的哽咽了一下,再次刻薄的追問修羅,“你口口聲聲的說愛莫小七,現在回憶起來,親手打死住在自己心上的人,是不是連喘息都很痛。你那麽痛,有沒有想過莫小七當年的絕望。你那麽痛,能不能放過莫小七的靈魂,連同你當年的那些仇恨都一並放下了。我想,莫小七的靈魂活著會感激你,你說呢?”


    修羅…心頭像被火鉗燙過似的,火灼般的刺痛。


    那種痛,密集而又麻木。


    他微微閉上眼,擱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像是極力克製什麽,過了數秒之後從新睜開深邃的眸子,眼底已經不見半點情愫。


    他輕笑了一下,嗓音溫溫淡淡的,“你覺得好,那就好。”


    他說完,端起高腳杯裏的醬紅色液體舉向夏殤的位置,慢慢勾起唇角,道:“怎麽說,當年在你搶走小七之前,我們的兄弟情處的還算不錯。為了這一杯兄弟情,幹一杯?”


    修羅舉杯,先幹為敬。


    夏殤心裏涼涼的笑了一下,他在修羅的杯子落下之前,將杯子裏的酒同樣喝了幹淨。


    老實說,他沒有喝紅酒的習慣,他還是覺得國內的白酒喝的有滋有味。


    他擱下透明的高腳杯,從懷裏掏出一把左輪手槍放在桌上旋轉了幾個角度飛向修羅的麵前。


    他漫不經心的笑著道:“裏麵四發子彈,有個彈頭是空的。也就是說你有四分之三的機會打死我,而我隻有四分之一的機會活下來。你舉槍向我射擊一次,對當年我把小七帶走造成你的痛苦做一個了解。如果,我幸運沒有死,下麵換我。畢竟小七當年的仇,我沒有辦法就那麽釋然,你說呢?”


    安七月凝眉,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勺子,“你們非要當著我的麵,爭的你死我活,才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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