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沒說什麽,將夜宵放在的桌子上,夏止水抬眸看了一眼他,道:“婆婆,怎麽樣了?”


    管家如實回道:“老夫人是一時心急,血壓高了。現在吃了降壓藥,已經無大礙。剛剛我過來時,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老夫人現在已經歇息下了,請少夫人放心。”


    夏止水嗯了一聲,對管家吩咐道:“我看家裏的保鏢都沒太大作用,你找個時間將這批人給換了,從新聘。我可不想我家院子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跑到這裏來撒野耍流氓。”


    管家點頭,道:“已經安排了,少夫人。”


    夏止水沒再說什麽,示意管家退下去。


    她抱膝坐在窗前,眸光水澄而又無比的清澈。


    她看著窗外,視線沒有交集,就隻是隨意的落在了外出。


    人醉酒以後的清醒,會空前的感到茫然。


    那股茫然像一口巨型的黑洞,貼著她的臉將她涓狂般的吸了進去,使得她如同漂浮在蠻荒的草原上,無比的空洞,心沒有可以著陸的點。


    莫臨風,這個名字,像無形無骨的針,早已經梗在了她的心上。


    看不見摸不著,隻是偶爾在夜深人靜時毒針發作才灰隱隱作痛。


    很多事,一旦做了決定,就是一輩子。


    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她身後代表的是家族,是整個夏家的臉麵。


    她不可能拿著夏家的顏麵而自私的選擇自己的幸福。


    何況,如今的莫臨風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看似清漠實則骨子裏透著血熱的男人。


    他現在已經渣的可以說是喪心病狂,什麽惡劣的手段都會用上的男人。


    所以,不該想的,絕不能再想半分,也不能對不起納蘭對她的一番深情。


    這一夜顯得格外漫長和寂靜,像是垂死掙紮的人等待黎明破曉的來臨。


    夏止水抱膝坐了很久,等她稍稍進入睡眠狀態時,外邊的天隱約已經泛著點青灰的白。


    她這樣抱著睡有點不舒服,索性調整了一下坐姿,抱著靠枕就那麽躺在了飄窗上。


    飄窗早在之前,納蘭容墨就找人從新修正了一下,像一把貴妃躺椅,下麵墊了一層厚厚的氈子,躺在上麵夏芷水感覺還算舒服。


    嗯,伴隨這一陣子排山倒海般的困頓,她漸漸進入深眠,乃至空調也忘了調高溫度。


    所以毫無意外她病了!


    頭渾渾噩噩的難受,越睡越沉,越沉越睡,昏天黑地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


    大概早上九點左右的時候,管家伺候納蘭夫人用早餐。


    納蘭夫人臉色難看,她抬眸看了眼樓上的方向,歎了一口氣,道:“她呢?”


    管家愣了一下,平常這個時間,他家少夫人早已經吃完早餐並取車準備出門了的,即便是周末少夫人偶爾睡個懶覺,這個時間點也是下樓的。


    但,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少夫人竟然還沒下樓?


    有一點點不太正常,哪怕是他家少夫人昨夜醉酒睡的晚,也沒有賴床的毛病。


    管家字斟句酌的回道:“太太,少夫人估計是睡的晚,身體不太舒服,應該還沒起床!我讓女傭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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