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心裏冷笑,堂堂一個首長,大清早會閑的蛋疼來探望他家老爺子,說給鬼信,季流年都是不信的。


    季流年將車子稍稍往後倒了幾下,與夏殤的越野車錯開一段距離,然後不鹹不淡的道:“也真是難為殤帥你了,大清早為了探望老爺子,連門都進錯了。這樣,你的車先進,我們稍後。”


    夏殤勾唇微笑,對還在駕駛座上的慰官池木打了記響指,示意他調轉車頭先開進去。


    然後自己不緊不慢的跟著走了進去。


    季流年等他走出一段距離時,全然沒了開車的心情。


    他打開車門下車,又繞過車頭到amy那一側給她開門,他牽著她走下車,對門衛招呼一聲,叫他們稍後把車開進莊園裏,這才不緊不慢的與女人並肩往裏走。


    夏殤並沒有走遠,好像故意在等他們。


    amy側首看了眼牽著她的男人,要該怎麽形容他呢?


    說他臉色陰沉的難看,談不上。


    說他麵無表情,平淡無波,又太過於牽強。


    就是介於那種看似冷靜實則內心已經到了瘋狂極限卻剛剛好的被控製住的兩者之間。


    amy沒忍住,咯咯的輕笑。


    季流年偏過頭,薄唇淡淡的勾起,挑眉道:“舊愛新歡歡聚一堂,很好笑?”


    amy撇嘴,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們都應該算是舊愛吧,還談不新歡。畢竟,就你目前在我心中的地位,還沒達到盛寵的地步。”


    季流年有一瞬心塞,但也沒自己預料般的那樣難受。


    …


    季氏老宅建築風格古風,但古風中又隱隱透漏著西方宮廷式的裝修。


    寬闊的馬路,此起彼伏的羅馬柱,宮格遊廊,從進了大門到季氏老宅的大宅院,至少要走個十幾分鍾的路程。


    季流年牽著amy大概距離夏殤還有不到百米距離的時候,忽然輕不可聞的對她笑道。


    “夏殤,這是故意來堵你的。你說,等會兒他主動向你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你該怎麽介紹,才能令我感到滿意呢?”


    amy眉梢輕輕一揚,勾唇譏誚的道:“除了說我是季少奶奶以外,好像也就是凡凡媽咪這個稱謂能讓你滿意了。”


    季流年心尖掠過暖意,抬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蛋,俯身在她的腮邊印下涼涼的一個吻。


    他做這些時,一直故意等候他們的夏殤快看不下去了。


    他仍舊立在他們百米之外的距離,沒有要走,也沒有去打擾他們。


    而是,就那麽幽幽深深的看著陽光下相擁親密無間的男人女人。


    他微涼的眸子深邃的眯著,心底掠過荊棘喇過般的刺痛。


    他忽然勾唇諷刺的笑了一下,笑自己的癡傻與天真。


    兩年前的時候,他與他的小七就已經隔著生死一樣的時空。


    現在又過去了兩年,哪怕她已經回來了,她要的仍然不是他。


    霧霾已經徹底散去,頭頂上的陽光隱隱發出炙熱的光,灑在皮膚上稍稍滾燙,像他煎熬痛苦的心被火鉗燙出了一個窟窿,疼的空洞。


    夏殤深深閉上黑眸,背過身去,強壓下心口上升起的密集疼痛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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