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心口很沉,像是積壓了一口堅硬的巨石,就連喘息都沒那麽順暢。


    他稍稍舒緩一口氣,鳳眸裏的清冽光束似倒映在湖麵上的冷月,幽幽冷涼。


    他微微閉上濃稠墨染的黑眸,腦畔深處不斷回蕩著常懷臨走時說的那句話。


    【我不是您,所以不知道您當年有多愛。但,一個女人十八歲就為了您偷偷的生下一個孩子,二十一歲又流產過一次,她還替您擋了一顆子彈…如果這樣的女人,還不值得說愛,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有那麽一瞬,男人的心抽抽的,很疼。


    大概就是那種被人用手緊緊擰住心髒然後強力撕扯過的一般,疼到無力,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


    他想,如果人的記憶喪失了,連同骨子裏的愛都被刻意的遺忘掉。


    那麽,這兩年來他活的是不是很蒼白很無力?


    男人呼吸變的濃稠,他情緒忽然躁動的厲害,浮浮沉沉很難平靜。


    其實,很多人說他散失記憶以後,變的更加冷漠無情,對誰都是冷清清的談不上熱情,這種表述對他來說沒什麽含金量。


    他大概自己是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因為,沒有記憶的人,如同散失靈魂的血肉之軀,形同行屍走肉,沒什麽溫度,很可憐。


    他也不是沒有動過尋回遺失的記憶,但每每想到那個在別人口中的亡妻時,他表麵看似平淡無波,但內心多多少少像是被滾燙的水沸騰的澆過,疼的冒泡。


    因為刻意的忽略,所以再想把那些塵封的記憶從新拾起記起時,那份拿捏的沉重要比想象中的沉。


    …


    愛亦或者不愛,都是他人生的一部分。


    無論是好的或者不好的,他都有義務將那些客觀存在的事實都一一找回來,這樣才不負心中的遺憾。


    男人倏然睜開漆黑的鳳眸,眼底炸現出一抹清涼。


    他凝視著不明的遠處,壓在心口上的那抹沉甸甸的重量忽然就變的輕了起來。


    …


    他下意識的回過身,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暗暗琢磨著床上的女人,或許就是他一生想要的人。


    …


    季流年將空掉的碗送到樓下廚房又上來時,窗外打起雷。


    原本雷聲悶悶沉沉,像是響徹在很遙遠的距離。


    但隨著此起彼伏的閃電,雷聲也隨之翻滾陣陣,從遠處再到近處,響聲一次比一次打大,像是扣在人的頭頂,犀利的劈下,可怖的嚇人。


    他腳步停留在臥房的門口,猶豫了片刻擰開房門。


    但,推門的動作受到了阻礙。


    男人遲疑的蹙起了墨眉,推門的動作稍稍大了一些。


    但房門開了一道不寬不窄的縫時,才發現門後靠著一個發抖的小身影。


    他墨眉蹙的更加厲害,清漠的俊臉顯得極為陰沉。


    amy很怕打雷,此刻受到雷聲的刺激,基本上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


    她懷裏抱著枕頭,一雙漆黑的眸子氤氳著一團霧氣,渾身顫抖的厲害。


    她感覺身後有什麽阻力在推著自己,下意識的尖叫了幾聲:“不要…不要…求你…放過我…我要離開這裏…”


    ps:陌尚:一直相信,那些刻骨銘心的存在,無論曆經多少風雨,愛還會從來!他們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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