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長的道:“我現在打的是兔子,下次打的可就是那個小女孩了!”


    安七月心咯嘣一下,暗暗咬牙,這些年,這個男人究竟到底經曆了什麽?他可比從前更加冷血變態了!


    安七月不敢輕舉妄動,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沒什麽談判的籌碼。


    他是賊寇,他既不在乎錢又不在乎名利,他隻是個窮凶極惡的索命鬼。


    他抓了她,是為了要夏殤的命,這是他抓她的目的!


    修羅暗眸深深的眯著,原本炸了毛的小獸此刻正清風淡雅的向他走來。


    她長的很美,可以是說是修羅活了三十多年以來,見過美的最驚心動魄的女人。


    她清澈純淨的黑眸,眼波清流,看他的眼神平平靜靜,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麵,一望無際,無波無瀾。


    安七月看著他,嘴角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像一縷陽光照進修羅陰霾滄桑的心。


    她眨著漆黑的大眼,眼睫纖長,撲閃撲閃的,十分靈動。


    她道:“我廚藝還算不錯,如果這點能討得你的歡心,我想在見到你想到的人之前,我們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


    修羅緊盯著她的黑眸,涼風清澈的眸像是她剝繭抽絲以後擺在他麵前的靈魂,真誠的讓他的視線仿佛出現了幻境。


    他好像看到多年以前,那個十八歲的可愛少女歪著腦袋在對他說——


    【師父,過了今天我就長大了,我廚藝不錯,以後我煮飯給您吃,好不好?】


    當時,他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呢?


    他是應該比那個剛剛過了十八歲生辰的少女還要開心的吧!


    她成年了,意味著他對她的特殊感情可以挑個合適的機會對她表達了。


    隻是…他到底是寵愛她多一點,他總是告誡自己,她還小,還小,還是個孩子,再等兩年吧。


    等她過了二十歲,那也不遲…


    嗬嗬,結果,他等來了她的二十歲,卻徹底失去擁有她心的機會。


    她在二十歲的那年,將自己的心偷偷給了一個叫夏殤的男人!


    …


    …


    在那以後,修羅就知道他已然錯失了最美的她!


    修羅承認自己沉寂冷硬的心,在這一刻出現了融化的痕跡。


    他深邃的眸輕緩無痕的落在她凝脂如玉的胳膊上,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以及深淺不一的勒痕實在醒目的叫人難以忽視。


    他記得,當年那個嘴甜心也甜的女孩子,最是怕這種見血不見骨頭的疼。


    稍稍擦傷點皮毛,她都會撅著嘴跟他撒嬌半天。


    他時常是冷著一張鐵硬的臉非但不會心疼她,反而是增加她日常的訓練任務,久而久之她從撒嬌到不滿到最後習慣,哪怕是尖銳的刀片刺入她的骨肉裏,她都可以坦露著一張可愛的小臉,不會再對他說半個疼字。


    他本以為她是堅強了,不怕疼了,是真的適應這種刀口上討生活的日子,其實是他會意錯了。


    莫小七不是不怕疼,她隻是找到了可以怕疼的避風傷口。


    夏殤,便是她的避風傷口,每次她怕是有點點的小擦傷,她都會偷偷摸摸的跑去找那個男人撒嬌個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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