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殤鐵骨錚錚的熱,是她暖心暖肺的藥,她貪戀他身上堅硬的熱烈,可以撫慰她驚魂未定的心。


    她隻一個勁的無聲無息的落淚,夏殤說什麽,她腦袋嗡嗡的什麽也聽不見去。


    …


    夏殤救安七月的過程,前後不到一分鍾,等他們安全落地時,樓上樓下圍觀的人響起劇烈的鼓掌和尖叫聲。


    而在那抹人群中,陡然插入一個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男人穿的銀灰色長風衣,袖口妥帖的沒有一絲褶皺,他身形高大冷逸,一張俊美如斯的臉仿若墜入人間的神邸一般,堪堪完美,無懈可擊。


    他鳳眸深深的睨著,狷狂不息的暗流像深夜炸開在火焰山口的熱烈岩漿,吞噬著他倏然空洞的內心。


    季流年驅著長腿快速轉身埋入漸漸散退的人流。


    他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麽感受,全身除了心髒瑟縮般的疼,已經沒有任何意外的情緒波動,就連吃醋他都談不上。


    他就是覺得心好疼,好疼!


    這個疼,像被沉寂千年的冰刀突然插進了心髒的同時,十指被同樣的鋼針沿著指甲蓋猛然刺穿,疼到發膚之間都在顫抖。


    他走出商場,來到停車坪。


    他單手從褲兜裏掏出煙刁著,他感覺自己點煙的手都在顫抖,連打了幾次火機,才將煙點燃。


    季流年半眯著鳳眸,周身散發著強大冷魅的氣場,像饑渴了千年的吸血僵屍,隻要有人侵擾到了他的領地,他會毫不猶豫張開獠牙致對方於死地。


    十樓高的位置,他的視力極好,先前女人緊緊抱著夏殤的畫麵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眸。


    她的臉就貼在夏殤的胸膛口,柔柔軟軟的像曾經他們交頸纏綿過後她貼著他的畫麵,嫉妒的令人眼紅。


    季流年覺得,安七月剛剛依賴夏殤的那一幕,仿佛是在用盡生命靠近那個男人,信賴那個男人。


    他覺得,安七月那樣真情流露發自肺腑的依賴,是他曾所未聞的,也是她不曾給他的。


    這是橫亙在他心口上的溝壑,如果跨越的腳步不對,有可能一輩子他都跨不過去。


    …


    安七月在夏殤懷裏平複了好一會兒,她才舍得將腦袋抬起。


    此時,夏殤的人正將有嫌疑的季君瑤以及跟著她的保鏢扣住。


    夏殤微微側首看了眼懷裏的安七月,嗓音低淡無波,卻蠱惑般的寵溺。


    他道:“小七,他們說是那個女人推的你,是嗎?”


    安七月眼眶猩紅,但已經沒了眼淚。


    她微怔怔失神的對上夏殤的黑眸,這才驚覺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有點曖昧,像親密無間的情侶。


    安七月有些尷尬的從夏殤的懷裏走開,她立在她半米的距離,淡淡的回道:“是。”


    夏殤收回落在安七月身上的涼涼視線,落向季君瑤的方向。


    他冷芒的視線,定格在季君瑤毫無血色的了臉上時多了幾分嘲諷。


    他三兩步走了上去,季君瑤空洞的眸仿佛垂死掙紮的獸,泛著冷冷的笑意。


    她道:“怎麽,夏殤?幾年不見,就這麽對待你的表姐我?看你這架勢,還想為那個小賤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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