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昭告天下,告訴他們,您兒子就認這麽一個女人,不管你們滿不滿意,請趁早接受現實。


    琳達輕歎了一聲,示意季懷安將她的包包拿過來。


    她將包打開,從裏麵取出一隻上了年歲的木製盒子。


    安七月對奢侈品沒什麽研究,但單單從那枚盒子的成色可以判斷出,應該是上好的沉香木。


    琳達打開盒子的暗扣,從裏麵取出一隻通瑩潤的血玉鐲,神情淡雅的看向安七月。


    對她招手道:“過來!”


    安七月…愣了一下,暗想著這漂亮的小老太太不會是要認下她這個兒媳婦吧?


    那可怎麽辦,她跟季土豪的感情還處在動蕩期。


    她現在年紀還小,暫時還未想過要與人結婚的打算。


    她若是接下這枚鐲子,那就等於是答應要嫁給季流年的…不行!


    她乖巧的抬眸,對上琳達此刻溫柔如水慈愛的目光,笑了笑,道:“琳達小姐,這枚血玉鐲是件罕見的藏品,很漂亮。但我覺得,您若是打算將它拿來送我,太過於貴重。所以,您還是把它收好,我跟流年在一起,並不是愛慕除他之外的附加產值,因此沒有必要。而且,聽人說愛情有質保期,誰也不知道愛情悄然而逝的那天是什麽時候,萬一我跟流年到了分道揚鑣、緣分盡的那一天,這血玉鐲戴著總是不合適的。”


    季流年俊美的臉,此刻冷的麵無表情,眸光像是極地寒霜,寒涼刺骨的嚇人。


    他似笑非笑,嗓音低低的像破碎的冰渣子落進安七月的耳際。


    他的道,“媽,她說的確有幾分道理!祖傳的寶貝,怎麽能隨意送給一個外人。先收著,她配不配,還真就得另相別論!”


    安七月咬著唇,臉上依舊是明豔璀璨的笑,心上卻細微的裂口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口子。


    這個男人嘴真是毒,像把刀子似的直紮人的心窩子,真特麽的疼。


    …


    …


    *


    莫氏公館。


    回來以後,安七月一個人就蜷縮在房子裏,悶悶的想事情。


    她半蜷曲著腿跪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眸色暗暗的,似困非困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這樣,同一個姿勢,坐了大概半個鍾頭,一個電話打斷了她。


    她掀起眸子,將手中已經不再冒著熱氣的杯子擱置茶幾上,隨手拿起手機。


    陌生的號碼…


    她本是該拒絕的,但那一連串數字,好像一張巨型的黑洞,將她深深吸了進去。


    號碼,似曾相識!


    仿佛是曾經的某個時候,爛熟於心,忽然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受到了刺激,將它徹底忘記。


    她盈白的手指微微滑動了一下屏幕,接通!


    對方沒有說話,她亦然沒有!


    靜默的空氣,詭異的氣氛,像深夜靈魂無處可依的空曠,寥寥的侵入骨髓,讓人覺得滲骨般的冷。


    三秒鍾後,對方吐了一個字:“喂!”


    是個男人的聲音,對安七月而言虛無縹緲的恍如隔了三生三世那麽遙遠。


    她聽的有些吃力,不知怎麽的眼淚莫名肆意的流淌,怎麽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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