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暗不明的光暈裏,卡爾白皙如冷月般的臉淡淡的噙著一絲薄笑,他揮手示意那保鏢下去,然後身子微微偏轉了一個方向,看向長身玉立挺拔如勁鬆般的男人。


    他道:“是誰的女人還不一定的吧。兩年前,我摟著她睡覺的時候,你在哪裏?”


    兩年前,安七月昏迷的十多天裏,最後的那兩三天,卡爾的確寸步不離的床前伺候著。


    因為困倦的迷糊,也就沒顧忌那麽多禮數,倒是真的蓋著被子同榻而眠過。


    但,也僅限於同榻而眠。


    卡爾連安七月的一根頭發絲都沒碰過!


    【時至今日,卡爾依然覺得驚奇,以他薄情寡義又清心寡欲的性子壓根就不屑與女人同一個空間相處,何況還是跟女人同榻而眠呢。】


    卡爾說的曖昧不明,這話落在季流年的耳朵裏,就像是將他裹在身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陡然撕掉,然後被人戳著脊梁骨般的羞憤難當。


    女人還在他的懷裏,她繾綣的身子無意識的向他懷裏拱了拱,小嘴砸吧著幾聲。


    他垂下鳳眸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心口上像被無數根銀針細密的紮過,不僅酸澀到麻木,更是刺骨般的疼痛。


    他久久不曾說話,好似懷裏抱著的女人是一個幻境。


    他是男人,驕傲如天地神府最高貴的男人。


    他的女人如果被別的男人染指,那他…


    不,沒有如果!


    季流年壓住心頭上的鈍痛,待他從新掀起鳳眸的時候,眼底是一片清明水淺的神色,就連淡淡怒意的波瀾也陡然消失不見。


    他對上卡爾深藍如海的黑眸,寡淡清冽的道:“堂叔,這是在國內,是我的地盤,你這麽挑釁我?那我權當你是自尋死路了!”


    卡爾眼睛一眯,瞳眸收緊,他盯著男人英俊不凡的臉,妖邪清冷的笑了笑:“你既然喊我一聲堂叔,先前說過的話我就權當沒聽見。人你帶走,但你打我的這筆賬,我先記著了。”


    季流年黑眸沉的深不見底,全程僵屍麵癱臉。


    等他抱著女人消失在視線盡頭時,卡爾才懶懶邪邪的對身側的保鏢道:“我要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的所有資料,另外找人測評一下季氏集團的產業。”


    …


    …


    *夜色停車坪。


    季流年抱著安七月正準備上車時,莫臨風跟夏殤先後從夜色的大門走出來。


    莫臨風沉眸看了眼季流年身側兩個助理。


    嗯,臉上都掛了彩。


    雖然莫臨風距離季流年較遠,但他還是判斷出男人懷裏抱著的明顯是安七月。


    他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度,難怪他們聊的半道上,男人接了個電話扔下他們就走了。


    感情是為了他女人。


    季流年的車離開,莫臨風跟夏殤這才驅著步子向停車坪走去。


    夜色闌珊,又是剛停了雨,整個宛城便籠罩在潮濕的空氣中。


    夏殤掀起幹淨如水的星目,黑眸淡淡的凝視蒼穹的夜色。


    他仿佛看到了一座舊城,隱隱約約頭角崢嶸,在那座舊城裏住著他的心上人,空曠寂寥的在等待他回城。


    他收回恍惚般的錯覺,視線落向那輛消失在夜色中的布加迪,清涼如露般的道:“流年抱著的女孩,是誰?”


    ps:夏殤:一直活在江湖中,從即日起,打醬油的都靠邊站,老子要準備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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