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月…季芊芊她不是沒聽過,年少的時候她甚至見過那個女孩。


    隻見過一次,但就那一次她便記住了她。


    那年盛夏七月,滿城梔子飄香。


    安七月依靠著香樟樹把玩著手裏迷你的冰酒瓶子,那個美如謫仙般的女孩立在三米開外的地方。


    她是逆光站著,脖子微微揚起,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安七月卻看到了那女孩滿臉的晶瑩。


    當時,她在流淚。


    而季少風在做什麽?


    他好像跟她說了什麽更為刺激她的話,那女孩便轉身惆悵的走了。


    然後至此,安七月就再也沒見過她的出現。


    安七月眉眼淡淡的凝著一絲涼涼的陰鬱,那樣美好的女孩死了,的確太過於可惜。


    隻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季芊芊會是季流年的親妹妹。


    女人垂下眼睫,男人失去了至親的妹妹,那大概是他心上最堅硬的傷痛。


    如今他對她坦露心扉,將那疼入骨髓的疤痕血淋漓的擺在她眼前,隻是為了解釋他對別的女人無意。


    隻要那個女人不是她安七月,是誰他都不會在意。


    安七月從新掀起眼眸,等她抬頭對上男人英俊飄逸的臉時,早已淚流滿麵。


    季流年…


    他是真心煩躁女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但惟有這個小女哭的梨花帶雨反叫他心潮柔軟的不行。


    他蹙著墨眉,嗓音淡淡的不悅,“七月,不許哭。”


    安七月哽咽了一下,她起身去了趟衛生間等她從新出來時,臉上早已找不到任何失控過的痕跡。


    她走到男人的身側,彎著身子過去攙扶男人的手臂,道:“我扶你過去休息!”


    季流年視線落在她受傷的腳踝,扯唇淡笑,“腳還疼嗎?”


    安七月…隻是骨頭錯了位,剛接上的時候還有點疼,現在適應了反倒沒那麽疼。


    她對男人搖搖頭,“不疼了!”


    男人鳳眸暗了暗,抬手將女人的手反握在手裏,接著胳膊微微用力女人就被他攬入懷裏。


    他性感沙啞的嗓音帶著水流般的溫度飄進安七月的耳裏,“現在誤會解釋清楚了,想好了還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窗外還在下著雨,聽著雨水衝刷玻璃的響聲,應該是變小了。


    安七月掀起眸子寥寥的看向霓虹閃爍的窗外,縱使不及帝都的繁華又不似宛城的主街,但因為是影視基地,卻也一片繁榮勝景。


    她忽然就想起早上寫的張愛玲的那句話——


    【雨聲潺潺,像住在溪邊,寧願天天下雨,以為你是因為下雨不來。】


    現在男人來了,她卻又猶豫了!


    他還在看她,黑曜石般的眸子灼灼其華異常冷豔。


    安七月對上他的視線,唇瓣漾起極淺的笑意,“我沒談過戀愛,但你願意作為炮灰,那就試著相處看看。”


    男人鳳眸噙著淡淡的笑,眉梢微微挑起,腔調淡淡的似是在稱述某種既定的事實,他道:“我也沒談過戀愛,但四年前卻被你引誘上了床,這個債你就準備拿個炮灰來搪塞我?”


    女人臉色暗了暗,她都已經答應試著相處了,這個男人怎麽就那麽沒完沒了?


    她有些氣惱,但又因為剛剛將他弄傷,所以說話的語氣便沒了之前那般強硬。


    她悶悶的道:“那你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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