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已經這麽叫了,風君子隻好回答:“我是來道歉的,那天在課堂上我說了幾句無心的話,看上去你非常不開心。”


    露露突然笑了:“風哥你多心了,我們做這一行的難道還怕別人說嗎?其實我還應該好好謝謝你,上次你特意留下來陪我,後來才知道你是替我擋人的,後來我一直想找機會謝你呢,可是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現在好了,今天晚上一定好好陪陪你。”


    露露陪風君子喝了一杯酒,風君子不想太為難她,主動說:“行了,我知道你還在坐台,別讓客人等著急了,趕緊過去吧。”


    露露:“風哥你先坐著,我一下台就過來陪你,要不我先找一個小姐陪你坐著?”


    風君子:“不必了,一個人喝酒感覺挺好。”


    等待的時間比風君子預料的要短的多,過了不到一個小時,露露急急忙忙又趕了過來。對風君子說:“風哥,我下台了,現在我們倆好好喝幾杯。”


    露露陪風君子喝酒,但是風君子似乎也不太好動手動腳,露露似乎也不想主動招惹風君子,倆個人雖然在一張沙發上坐著,感覺有點別扭,不像是夜總會的客人和小姐,因此話也不多。


    為了活躍一下氣氛,風君子主動問露露:“你原來是輕工學院的學生,為什麽上次騙我說是理工大學的?我還真把你當師妹了。”


    露露:“是這裏的媽媽桑教我這麽說的,理工大學是全國重點,又是濱海最好的學校,客人更感興趣一點。”


    風君子哭笑不得,罵道:“大學之間的排名居然影響到夜總會了,真是了不得。”


    風君子還是沒有忘了此行的目的,於是試探性的問露露:“我猜這裏不隻一個大學生,據我觀察還有好幾個。”


    露露好奇的問:“風哥會看相嗎?你是不是經常來?”


    風君子:“我今天是第二次來,但是我上次來碰見的幾個小姐其中肯定還有大學生。”


    露露:“上次坐台的一共四個小姐,她們三個都不是,你看錯了。”


    風君子:“我說的不是她們三個,你忘了最後誰替你出的台?那個雙雙我看就是個大學生,不過我看不像是在校的,像是畢業後在社會上混了兩年。”


    露露:“風哥真是好眼力,雙雙是我的師姐,也是輕工學院的,畢業不多不少正好是兩年。”


    風君子一聽有戲,接著在言語中下套:“原來你們是一個學校的,那讓我猜一猜,你們差兩屆,有可能在學校的時候就認識,那麽你到這家夜總會來工作,十有八九是雙雙介紹的吧?”


    露露吃了一驚:“風哥果然是專家,你猜的一點都不錯,我到子夜做小姐確實是雙雙介紹的,而且我們在這關係可好了,要不然那天她怎麽肯願意幫我的忙。我們還住在一起呢。”


    風君子心中暗歎道:“僥幸!真的讓我蒙對了,看樣子這個露露雖然是個三陪小姐,居然沒有一點機心,也太好套話了。”接著故做驚訝的問露露:“你們住在一起?你怎麽不住校?”


    露露瞪了風君子一眼,答道:“天天晚上這麽晚,我怎麽回學校,隻好在校外租房子,再說同寢室的也不願意我回去呀。”


    風君子:“是你們兩個人合租的嗎?什麽樣的房子?”


    露露:“七十多平吧,兩室一廳,簡單裝修過,有熱水器和電視,我和雙雙一人住一間。”


    風君子:“租金一個月多少錢啊?”


    露露:“七百。”


    風君子接著往下套話:“這樣的房子在濱海算很便宜的了,市中心肯定沒有,一定是在市郊,我猜是在你們學校附近吧?”


    露露:“是的,離我們學校很近,就在華山小區,這樣上課也方便。”


    風君子心中暗笑,露露連老窩都快交待出來了,他接著說:“要不哪天你有空,請我到你家做客吧。”


    露露有點臉紅了,因為“到家裏做客”這句話在這種場合有另一種含義,但是她想風君子也許不是有意的,回答道:“風老師願意來我當然歡迎。”


    風君子突然聽露露又改稱自己風老師,隨即想到了自己剛才的話有明顯的調戲成份,又想到了露露聲明過不出台,於是解釋道:“你別誤會,我隻是去看看而已,沒什麽別的想法。”


    一晚無話,等到風君子結完賬付小費的時候,露露堅決不收,對風君子說:“上次的事情一直沒有機會謝你,今天晚上怎麽還能收你的小費呢。”


    風君子可不想這樣,雖然他對露露沒有什麽反感,但是卻不想在這種場合有什麽瓜葛,對露露說:“到什麽山唱什麽歌,在什麽地方守什麽規矩,既然今天晚上你陪我喝酒了,就應該給小費,上次的事情你要謝我不用在這兒謝。”


    露露似乎有點失望,收了錢,對風君子說:“風老師一定要分的這麽清楚我就收了吧,改天我請你吃飯,就算是學生請老師,你可一定要答應。”


    風君子敷衍道:“一定一定。”隨即又想到韓雙和她住在一起,說不定在她那裏也能有什麽發現,又改口道:“過兩天我約你,你給我留個電話。”


    11、死亡原因


    又過了兩天,常武回濱海了,風君子找個機會將他約了出來。倆人在一家燒烤店裏一邊吃烤串一邊喝酒聊天。


    風君子問常武:“常武,我今天約你出來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兩年前你經手過一個案子,輕工學院有一個女生被殺,名字叫喬方思,你還記得嗎?”


    常武很吃驚:“你是怎麽知道的?這個案子到現在還沒破呢,這個女孩死的真可惜,眼看就要大學畢業了。”


    風君子:“我前幾天到輕工學院講課,聽他們學校的師生說的,”頓了頓又說:“現在學校還有人傳說這個學生生前住過的宿舍鬧鬼呢。”


    常武歎了一口氣:“鬧鬼不鬧鬼我不知道,但是這個案子確實很離奇,現在想起來我背後還冒涼氣呢,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麽可怕的事情!”


    這下連風君子也大感意外,好奇的問常武:“你幹警察這麽多年,膽子怎麽會這麽小,這件案子難道很可怕嗎?你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常武緩緩道:“如果不是你問,我真不願意再提起……


    那天我值班,早上九點鍾接到一家酒店的報案,說是發現一位少女死在客房衛生間的浴缸裏。現場的情景十分詭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一絲不掛的躺在浴缸裏,身體下麵還有沒有完全融化的冰塊。後來分析死亡時間大概是淩晨一點,從現場的情況看,當時浴缸裏放滿了冰塊……不是強奸,這個少女生前沒有任何受到性侵犯的跡象。”


    風君子插口道:“那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常武似乎沒有聽見風君子說話,仍然沉浸在回憶中接著說:


    “女孩的身體正麵沒有任何傷口,但是背上卻有兩條細長的刀口,由於一直躺在冰塊上,皮膚的顏色已經變的慘白,刀口的顏色卻是非常詭異的暗紅色。女孩很漂亮,留著披肩長發,但是當時卻顯得十分……法醫鑒定的結果,她的兩個腎髒被人切去了……就在浴缸旁邊放了一張紙條,上麵有字‘趕緊報警,否則你會死的!’但是這個女孩並沒有報過警,可能她沒看見這張紙條前就死了。”


    風君子聽到這裏背後也冒出了一股涼氣,頭皮都發炸了,喝在嘴裏的啤酒也粘乎乎變了滋味。沒想到飄飄是這麽死的,但是他知道飄飄根本就沒有看見那張紙條。他定了定神接著問常武:“凶手抓到了嗎?什麽人幹的?”


    常武:“案子一直沒破,開房間的人用假身份證登記,酒店服務員也記不清當時客人的長相,嫌疑人員一個都沒有找到。”


    風君子心裏一驚,原來警察也不知道韓雙那天晚上曾經和飄飄在一起。他本來想告訴常武可以去調查韓雙,但是轉念又想,沒有辦法和常武解釋清楚這件事情,就這麽告訴常武當時韓雙也在現場,弄不好自己也會成為嫌疑對象,還是找個機會以匿名的方式轉告他吧。


    風君子雖然感到震驚,但是腦筋還是清醒的,他提醒常武道:“這夥罪犯盜取活人的器官實在是太殘忍了,但是盜取器官一定是供病人移植用的,你有沒有查一查當時哪家醫院後來做了腎髒移植手術?”


    常武:“這種罪犯通常是跨地區的,甚至有可能是跨國的,查下去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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