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拉鋸著並未持續太久,他低喝一聲,壓住了我。


    到後來,也記不清是第幾次了,我們已經完全沉寂在恩愛的世界裏。


    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我才推開他。


    可一旦分開,之前還親密不已的關係,瞬間又陷入了冰點。


    我靠著石板而坐,用眼神偷瞄他時。發現他也恰好再看我,這種時候再收回眼神就太遜了。可我又心虛得很,怕他又拿我的主動說事兒,便睜大眼睛看向他,“看什麽看?我問你。林花和徐良山去哪裏了?”


    他冷哼一聲,完全沒有要理睬我的意思。


    我又說,“我原本是跟在你後麵的,可一抬頭你就不在了。”


    薄澤辰依然不理我,似乎還在生我的氣。他跳下石板,快速找到被我褪去的衣服,穿好後就往另一邊遊去。


    我剛才的得意很快化為委屈,他該不會又要丟下我吧?若用身體都無法拴住他,那我真的對我們這段感情沒有多少信心了。


    我把腦袋埋在雙腿前,心裏倍感絕望。在水裏流淚也一個好處,那就是沒人能看到你的眼淚。


    “你不跟上嗎?”過了一會兒,薄澤辰停下來,不冷不熱的叫了我一聲。聽他的語氣,特別像施舍。


    我很想跟上去。可有點過不了自尊心這一關。幾秒鍾之後,薄澤辰折回來,一把拉起我,“林花和徐良山剛才就是跳進這河裏的,他們飛得很快,所以之前我才先去追他們。”


    “恩,”我盡量平淡的說,“然後,你就把我丟在原地了。”


    “我不是很快又回來了。”


    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微妙,像是爭吵。又像是情侶間的打鬧,我的心在這兩者間尋求到了一個平衡點,我克製住心裏的澎湃轉移了話題,“如果他們在這河裏,豈不是看到我們了?”


    “這種時候又知道害羞了?”他瞪了我一眼,見我臉紅才說,“放心吧,他們現在急著逃命,沒空偷看。”


    “逃命?”我想到河麵上圍觀的人,眉梢一緊。“這河裏有古怪?”


    “恩。”他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朝前遊去,我立馬追上。


    這河底的水,很清澈,很暖和,可我們遊著遊著,河水漸漸發生了變化,顏色由灰變成了黑,溫度也由暖變涼,最後更是猶如冰庫一般。


    我冷得打了一哆嗦,薄澤辰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用下巴指了指前麵。


    我一看,這河底,竟然有很多的墓碑!


    第一百三十七章 原來是舊識


    那些墓碑長約一米,寬約半米,很有規律的插在這一片河底。


    按理來說,河底的泥土常年被水浸泡,應該很稀軟,石頭打造的墓碑要想插進稀軟的泥土和流沙裏,應該很難。可這些墓碑上,卻長滿了青苔,還有被水浸泡後的裂痕,從外觀來看,它們應該在這河裏呆了許久了。


    因為河水太過汙濁了,這墓碑一眼根本望不到頭。我們又往前麵走去,我一邊走一邊數著。


    薄澤辰輕聲說了句,“101塊,別數了。”


    他說著。又指了指前麵,我看了半天才看到兩個身影,從身形來看應該就是林花和徐良山。


    他們一直順著墓碑的順序翻找著什麽,神情很慌張。兩個人偶爾還會交談幾句,看來還挺熟的。


    “莫非他們兩個之前就認識?”我充滿疑惑的問了一句。


    “不僅認識,還關係匪淺。”薄澤辰說著走到我前麵來,他用手中的刀重力一劃拉,流動不止的河水竟被他活生生的劈開了,更可怕的是劈開後河水也靜止不動了。


    另一頭的林花和徐良山,嚇得折身就要跑,可他們四處亂竄。根本出不去。


    我這才注意到,我們四個現在置身於被水封住的密閉空間裏,四周都是水牆,水牆恰好圍在墓碑的外沿,而我們所在的空間而沒有一滴水。


    “你們在找什麽?”薄澤辰冷冷的把刀收起來,直視著他們。


    他們兩個看起來都很慌亂,推推搡搡的想讓對方說話,林花的臉還是腫的,看來那八爪魚下手還真是狠。


    我原本對徐良山還算有好感,可通過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卻覺得用“渣男”二字來形容他,都是侮辱了那兩個字。他一個男的,還一直想躲在女人身後?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毫不客氣的來了句,“徐良山,你還算男人嗎?這種時候還躲在女人身後,我的大腳趾都為你感到羞愧!”


    徐良山被我這麽一說,臉色變得特寡白。“我……我……”


    他支吾半天說不出個名堂來,林花看不下去了,一把推開他說,“我來說吧。”


    薄澤辰一臉了然之色。“那先解釋一下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以及你們的目的。”


    “我和他?”林花誇張的睜圓眼睛,“我們在此之前根本不認識啊!隻不過剛才逃跑時他跟上我罷了。”


    林花說著拍了拍徐良山的肩膀,“你說是吧?”


    徐良山的表情明顯不太自然。他的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是,是,我們的確不認識,剛才我醒後,看到你和許可的氣氛很僵,又聽你們說有人會來追殺我們,我恰好看到林花要逃跑,所以就跟上了。”


    除了徐良山的表情不太自然外,他們的解釋在我聽來並沒漏洞,可薄澤辰卻冷笑一聲,手中的劍就飛了出去。直接戳到了徐良山的大動脈。


    徐良山一臉嚇尿的表情,慌張得像個猴子似的,身體的姿勢都變得極其詭異。


    而薄澤辰卻冷聲說,“我再用一點力,這刀將在一秒鍾之內放幹你的血。反正這河底有這麽多墳墓了,倒也不差你這一個。”


    “別!別!”徐良山一聽,臉色煞白的舉起雙手求饒,“薄家少爺。刀下留人,我說,我什麽都說!”


    林花沉穩淡定的表情也慌張起來,她低斥著,“你說什麽?你可別為了獨活,就胡說八道把我拉下水!”


    林花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剛吐出來,薄澤辰手中的刀立馬移到了她的脖子處。“在我沒讓你開口前,你最好保持沉默。畢竟刀劍無情。”


    林花極不自然的吞了一口口水,我注意到她的小腿肚已經打顫了。她不敢說話了,但卻用眼神一直瞄徐良山,看來他們兩個還真是有些交集。


    徐良山滿頭大汗,一邊擦汗一邊說,“薄家少爺,你要我從哪裏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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