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久不見。”


    確實已經好久不見了,就見猴兒哥蹲在籠子裏,一邊抽著煙一邊朝著我擺手,一時間我倒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你他媽怎麽在這兒?”


    “我抽煙呢啊……”猴兒哥答道。


    “不是,我是說,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在龜山失蹤了嗎?”


    我一陣驚叫,猴兒哥卻眨巴著眼睛坦然自若地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前幾天是幾個日本人救了我,然後就把我給關到這裏來了……”


    “日本人?”


    “對,一個中年人,好像名字叫什麽一夜一次郎還是兩次郎的……”


    “竹中益次郎?”我驚問道。


    “對對對,竹中益次郎!”


    “可是……可是你……你怎麽會也跟竹中益次郎聯係到一起?”


    “我也不知道他關著我幹啥呀,天天好吃好喝伺候著。還給煙抽呢……”


    說著話,猴兒哥又開始滋滋地嘬起了煙頭兒來,抽得那叫一個美。


    雖說有點兒難以接受,心中甚至還有千百個無法說通的疑問,但我還是趕緊把關他的鐵籠子的掛鉤也給摘了下來,把猴兒哥放了出來,說道:“趕緊跟我走,到底怎麽回事咱出去再說……”


    我說著話就想要跑過去救橙光和孫凱,可就在這時,一陣說話的聲音卻忽然從門口傳來,而且越來越近,我心說這下壞了。肯定是有人過來了,可毛道長明明在外麵把守呢,怎麽也沒通知一聲?


    一時間我也沒心思多想別的了,趕緊環顧四周想先想個辦法藏身,這時就聽猴兒哥在後麵喊道:“小馬,這兒。快過來這籠子裏沒人!”


    我回頭一看,就見猴兒哥已經打開了我後麵一個鐵籠子的門,因為蓋著黑布的關係,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但是顯然沒有任何東西跑出來,我也來不及細想了,趕緊把關著孫凱和橙光的籠子上的黑布又放了下來,跟猴兒哥一塊鑽進了籠子裏,又從裏麵把掀開了一點的黑布放了下來,隻留了一個縫隙以便觀察外麵的情形。


    緊隨其後就見兩個五大三粗、身穿西服的男人從外麵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分明就是雙胞胎,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個鼻子下麵留著一撮小胡子,另一個沒留,不用問也知道,這兩人應該就是竹中益次郎的兩個徒弟,豐田本田了。


    可這也奇了怪了,豐田、本田這不都是姓氏嗎?如果是他們兩個的話,既然是雙胞胎為什麽還是兩個姓?


    沒等我想明白怎麽回事呢,兩人已經急匆匆地衝向了孫凱著橙光的籠子,隨後開始用我聽不懂的日語說起了話來,那話雖然是聽不懂,不過聽語氣應該是很急躁。


    一掀開黑布見渾身血淋淋的孫凱還倒在籠子裏,其中一人似乎鬆了一口氣,哼了一聲之後,忽然用國語說道:“凱,你最好別做什麽逃走的打算,外麵救你的人已經被我們收拾掉了,嘿嘿……如果不說出你弟弟的下落,一輩子你都別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聽這話我明白了,原來他們的目的也是從孫凱口中得到他弟弟孫旋的下落,不過有一件事我吃了一驚,毛小方道長和媼留在外麵開門,難道真的已經被他們給收拾掉了?以毛道長的實力,這怎麽可能呢?


    而轉念又一想,這確實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毛道長雖然道法高深,但在這結界之中根本無法施展出來,難不成是這兩個日本人使了什麽陰謀詭計?


    見孫凱安然無事,那兩個日本人似乎也已經放了心,轉身就往外走,而這時候忽然就感覺猴兒哥在後麵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把彈開他的手說:“別鬧,他們還沒出門呢……”


    說著話,剛剛彈下去的手又一次按住了我,眼看兩個日本人已經出了門,我鬆了一口氣,於是又把猴兒哥的手彈開說:“我都說了別鬧,有事你直接說行不?”


    說著話我趕緊將罩在籠子上黑布‘嘩啦’一聲掀開了點,光線射進來籠子裏麵敞亮了許多,借著光亮我回頭一看,一時間,腦子裏‘嗡’地一聲,瞬間愣了住,就見正蹲在我身後的根本不是猴兒哥,真正的猴兒哥正顫顫巍巍躲在籠子角落裏,嚇得臉都白了……


    “猴兒哥……這……這是……”


    我顫顫巍巍嘀咕了一聲,聲音都不由自主地發顫了,蹲在我後麵的,是一條身形龐大、正目不轉睛盯著我的黑色獵犬……


    說是獵犬,可那狗的體型簡直大得跟個三個月的小牛犢似的,而且,有三個腦袋……


    “三,三頭犬……”


    我有點懵,但這狗之前似乎是見過,我戰戰兢兢仔細一回想,立刻就想了起來,對了,是途中遇到落頭民的時候,竹中益次郎的弟子小順施展式神之術,召喚出了一大群這種三個腦袋的獵犬來,雖然那些獵犬和眼前這隻比起來,體型要小了很多,但是看模樣都大同小異,差不多……


    見那獵犬用中間那頭上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看,我嚇得動都不敢動了,生怕稍微一動彈,那獵犬就會朝著我發起攻擊,而猴兒哥更是嚇得臉色蒼白,卷縮在鐵籠子裏已經渾身打顫了……


    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時,忽然就見猴兒哥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說道:“兄,兄弟,我跟你商量個事兒行不行……”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商量個蛋啊!”


    我瞪了他一眼,哪兒知猴兒哥又戰戰兢兢說道:“小馬我沒跟你說話,我是跟它說話呢……”


    “你有病啊……狗哪兒能聽得懂你的話?”


    我話剛出口,卻沒想到那三頭獵犬竟然已經開了口:“誰說我聽不懂?”


    聽到那渾厚的聲音竟然從一隻狗的嗓子眼裏發出來,我更是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而猴兒哥也嚇得徹底麻了,狗開口說話,這種事情可不常見……


    見我和猴兒哥都愣了住,那獵犬掃了我們幾眼之後,忽然又說:“不對,如果你們是竹中益次郎的同夥,勢必不會見了他們還要躲起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你,你先別管我們是什麽人……”亞節腸亡。


    我強壓著恐懼戰戰兢兢說:“你先告訴我們,你是什麽人?不,什麽狗?”


    我說話時,忽然就見那狗的三顆腦袋逐漸開始朝著一起靠攏,積壓,沒多久的功夫,再看時,三個頭已經合成了一個……


    “我是天狗……”


    第374章天狗


    “天,天狗?”


    我和猴兒哥驚訝時,那狗的臉竟然又已經開始扭曲變化,臉上的皮膚漸漸變得越來越紅,一張狗臉竟然逐漸扭曲成了一張人臉,臉上的毛也在漸漸地消退。沒幾秒鍾的功夫,他的臉已經變成了和常人差不多的形狀大小,他忽然抬起已經漸漸變成人手的爪子來,捏住鼻子尖輕輕一拉,紅撲撲的臉上,鼻子已經如同匹諾曹一樣被他用手拉得長長的……


    我大驚失色,趕緊又問:“你,你該不會也是竹中益次郎從日本帶來的妖魔吧?”


    “你猜得沒錯,我是日本最後一隻天狗,不過,這裏才是我的家……”亞節投血。


    天狗蒼老的聲音再度傳來


    “記得那還是幾百年前,驅魔人到處捉妖將我的族人趕盡殺絕,未免遭到滅絕,於是我們潛藏在了南方商人的貨船上。漂洋過海到達了日本,從此在日本生活了幾百年之久……可後來日本驅魔師和陰陽師也逐漸崛起,江戶時代對我們大肆虐殺,最終我們的種族還是難免淪落到了滅亡的下場,隻剩下我一個。沒想到如今又踏上了自己的國土……竹中益次郎要讓我在這片土地上從新生根發芽開枝散葉,將自己的種族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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