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龍仍然是整個隊伍中最活躍的人,他對什麽都好奇的習性永遠改不了,估計龍家的人都被他問的頭大,他一走近就立即忙碌起來,或喉嚨不好,他就插在龍天遠和吳漱雪中間,從昆侖山的傳說問到王母,從王母問到孫悟空,又從孫悟空問到唐僧,然後轉到了幾個喇嘛身上。


    我走在整個隊伍的後麵,你別說玉玲瓏的凍傷藥真的很好用,我耳朵,腳趾,手指凍傷的部分明顯有了感覺,我拿出來和龍族兄妹共享,不管怎麽說,幾天的生死相伴我們彼此親近了很多,更何況我們在夢中還夢見過對方。


    這次走的速度更慢,但有夏爾巴人和幾名喇嘛開路,確實方便了許多,兩隻大獒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高高在上,與人保持很遠的距離,而是老老實實跟在我們後麵,隻是他對其它人還是不屑一顧,隻有我和龍族兄妹他才親近一些。


    整個隊伍的指揮權毫無疑問地歸於了陳世安,金九龍表示了對陳的完全信任,不但外勤局的人,就連整個九龍會的人都歸陳世安指揮,山西龍家基本一樣,龍天遠屁顛屁顛地跟在陳世安後麵,就差沒有抱著腿喊爸了。


    保持相當獨立性的隻有軒轅家和龍何笑係,據說唐詩到一半的時候哮喘發作,返回了老空,軒轅家人馬歸唐然指揮,比起其它派係,聲勢首先就弱了下去,但軒轅家和龍何笑家也非常尊重陳世安的指揮權,畢竟這是在國內。


    前麵的景色越加的壯觀,冰林的麵積也更加寬廣,中間也翻過幾處冰崖,愰惚之間,這些地方我也似曾來過,這裏的有幾處冰塔我也似乎在那裏見這,我暗暗心驚,莫非我真的有前世,而且來過這裏。


    可大多數景象還是不對,例如前麵一座冰橋後麵我愰惚記得是有兩棵冰鬆模樣的冰柱,過去後卻是仿佛七層六角的佛塔一般,而且有好幾棵。


    我想不明白,便不去想,我幾次觀察龍姑娘對這景色的看法,雖然距離很遠,但我仍能看到,她的身色越來越凝重,難道這完全符合她的夢境。


    第三天晚上,我們在營地吃了飯後,早早地回到自己的帳篷,本來我和薛宏一個帳篷,後來兩隻大獒非要擠進來,薛宏實在受不了兩隻大獒身上的味道,自動投降搬了出去,隻是我早就聞慣了兩隻大獒身上的味道,感覺不到什麽,更何況和獒睡在一起不用防備怎麽樣說話。


    兩隻大獒這三天非常享受現有的生活,開始熱愛美食,任何食物都有興趣嚐嚐,我真希望有機會把它倆個送給唐詩,讓他好好跟著唐胖子學學美食,我隻是擔心,這個對龍肉很感興趣的唐胖子會不會對這兩隻大獒的肉也感興趣。


    我正逗兩隻大獒玩的高興,兩隻大獒突然興奮起來,頭不停地往外拱,卻我掀開帳篷,卻是龍姑娘,我們兩個因為夢中見過的原因,感覺對方彼此非常熟悉,可又非常陌生,總是有意無意地回避著一些,想不到晚上,她竟然突然來到我的帳篷裏。


    第四十九章似曾來過


    我們兩個客氣裏幾句,她就逗起兩隻大獒來了,仿佛她到我的帳篷裏就是為了大獒,我找了幾句關心的話語,說完後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到合適的句子,就知趣地閉上了嘴。


    不知道為什麽,我從龍姑娘身上看到了一些四姑娘的影子,雖然我說不出兩人到底那一點相似,但是我總以為坐在那裏的就是四姑娘。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撫摸她的秀發,想和她說說悄悄話,想把她抱在懷中,問問身上是不是寒冷。


    可伸出手,我才意思到眼前的是龍姑娘,我隻好拍拍她的衣服,嘴裏卻說到:“怎麽衣服上沾了雪,我幫你拍拍。”相掩飾自己荒唐的行為。


    龍姑娘轉過臉,我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的小把戲被她識破,剛想解釋,龍姑娘卻說道:“老七,這一路的風景你是不是仿佛很熟悉,又有些記不起來,我說這是前世的記憶,你是不是有些不相信。”


    我沒辦法回答的問題,她低聲說:“你這幾天有沒有做夢?”,我搖了搖頭,這幾天萬分疲勞,應該沒做過夢,或者做的夢沒有記著,我記得有一本書上說過,隻有快醒的時候做的夢才能記起來,深睡中的夢根本記不起來。


    龍姑娘有些失望:“是嗎,可我這幾天一直在做夢,老實夢見你。”我心中有些小驕傲,看來七哥我的魅力不減,什麽時候還有女孩還掛念著我。


    龍姑娘接著說道:“我每次夢見你,你不是跌落冰崖,就是被怪物吞噬,再不就是被利刃加身,倒在血泊中,我每次都嚇醒,不敢再睡。”


    我心中連呸幾聲,大吉大利,壞的不靈好的靈,諸位神佛,你們聽就聽了,千萬別當真,臉上卻還微笑著向她解釋:“關心則亂,可能是這幾天你比較關心我,看我那兩把刷子實不替,有點擔心我。”


    龍姑娘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但願如此,你還是小心一些好,要知道現在的人表裏不一,而且這裏許多人都心懷詭詐,七哥你為人太過善良迂腐,還是小心一些好。”


    這句話說的十分真誠,我心裏有些感動,嘴裏卻說道:“你放心好了,七哥我福大命大,去過比這凶險多的地方,許多比我厲害的高手都栽了,唯有七哥我毫發無傷,還混了個江湖美名。”


    龍姑娘終於笑了起來:“是啊,可能是我過於擔心了,隻不過小心無大錯,也許哥哥說的對,我這一趟不應該來,可不來又怎麽能見到你。”


    她這一句話說的情真意切,我心裏暖洋洋的,在這寒冷的雪山之上,竟然如沐春風。卻聽龍姑娘接著說道:“這幾天太過平靜,我心裏總是放心不下,大哥說的對,什麽曆史,過去,責任都是包袱,隻有當下在是最重要的,可惜我從來看不透。”


    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想起四姑娘,他豈不是也是如此,背負上了莫名其妙的包袱和曆史,還有在貴州的苗族虎王後代,他正是不在讓曆史,過去壓在整個族人的身上,選擇了犧牲自己。


    四姑娘眉毛低垂,用手細細撫摸著兩隻大獒長長的鬃毛,我笑了笑,本來想安慰她,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曆史,過去用的好是光榮,用的不好是包袱,我們何必當真,人生苦長,青春苦短,好好珍惜眼前的每一天吧。”


    龍姑娘長長的睫毛眨了一眨,突然笑道:“江湖上很多人不理解,眼高於頂的四姑娘怎麽會看上你,我現在有一些理解她的想法。”


    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急忙打斷她的話:“什麽是愛情,糊裏又糊塗,隻不過是對的地點遇到了對的人,心一動而已,也許那是荷爾蒙引發的衝動,更有可能隻是人寂寞時想找個人依靠,恐怕有時當事人也不清楚吧。”


    龍姑娘喃喃自語,兩隻大獒突然一個激冷,我似乎聽到外麵有一聲冷笑,我急忙喝問:“是誰?”,我的話音未落,隻聽遠處一聲慘叫,然後是激烈的槍聲。


    我和龍姑娘急忙鑽出了帳篷,在我們前麵不遠處,燈光通明,槍聲響成一片,卻什麽也看不到。


    薛宏已經跑了過來,扔過來一把槍:“老七,前麵出事了,你自己小心。”我點了點頭,槍聲漸漸稀了下來,我聽到陳世安的聲音:“大家呆在原地不要動,注意戒備,注意地麵有什麽異常就開槍,注意不要傷到自己人。”


    徐惠已經匆匆跑了過來,看見我和龍姑娘怔了一下:“龍姑娘在這裏,那也好,注意安全,老七你保護好龍姑娘,小吳,小吳,你在哪裏?”


    吳漱雪掂著槍跑了過來,她望見我和龍姑娘也怔了一下,但沒有說什麽,徐惠吩咐道:“老七一個人照顧龍姑娘不方便,你和他一起保護龍姑娘,注意寸步不離。”這次輪到我傻眼了,這徐教導員玩的什麽鬼名堂,他不知道吳漱雪,我和龍天遠之間的微妙的關係嗎,下這個命令什麽意思。


    吳漱雪也有些遲疑,但看到徐惠鐵青的臉,還是急忙應了下來,四周最起碼有一半的眼光注視了過來,這時卻聽到一個標準的男中音用十人悅耳的聲調說道:“玉妹妹,保護龍姑娘的大事我們也不能落後,你也要協助七堂主保護好龍姑娘,不得有誤。”


    此人腔韻十足,仿佛京劇念白,我腦子裏熱血一衝,差點沒有紮到在地上,隻聽得玉玲瓏滿頭霧水地說道:“龍姑娘的功夫高的很,她保護老七還差不多,去保護她。”


    隻聽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老七兄弟,你可是好命啊,這雪山之中百花爭豔,隻可惜花香有時會迷人眼的,別當個花下鬼。”卻是龍何笑。


    我心中更是茫然,三郎臨死的話又想起耳邊,這些人是不是害怕我知道什麽秘密,或者我和龍姑娘之間有什麽秘密,我當然不會相信徐惠是想讓吳漱雪和我多接近,來個重溫舊時夢,恐怕是吳漱雪在此,我做事孔子要忌憚幾分。


    周圍此起彼伏地響著槍聲,裏麵夾雜著人們的叫聲,和偶爾的一聲慘叫。我們的營地在一處冰崖下的平地,距冰柱冰林都有一段較長的距離,比較空曠。


    第五十章那一拉手的溫柔


    我們四個就這樣站著,兩隻大獒警惕地站在我們周圍,突然其中一隻衝著我左邊的一處冰塔狂叫起來,我來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發子彈,火光映射中,一個黑影一閃既沒,卻聽到兩隻大獒同時狂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兩側有數十個黑影竄了過來,眾人大叫開火,數十隻半自動步槍,微衝,突擊步槍一起開火,空氣中組成密集的火網,有些黑影中彈倒地,有些被半空打開了花,有的卻撲了進來,人群中響起了慘叫聲。


    一個黑影飛到我的麵前,被我用槍打的粉碎,一塊碎屑迸到我的臉上,冰冷徹骨,我們四個,我和吳漱雪用槍,龍姑娘拿著風鳴劍,不停地對逼近的亂揮亂刺,這裏隻有玉玲瓏最不能發揮作用。


    這些黑影剛剛散去,我們突然聽到遠處的雪山中傳來一聲吼收,吼叫聲在雪山中回蕩,久久不能停止,這聲音怎麽有點象虎的吼叫。


    可還沒等我想明白昆侖山那有虎的事情,周圍的山穀中嘯聲四起,震耳欲聾,而那些圍攻我們的小小黑影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它們無聲無息地來,又無聲無息地離開,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吳漱雪拿著手電,在地上尋找,我們幾個也四處尋找,滿地都是碎冰屑,碎雪塊,卻沒有一點動物的屍骸留存,甚至沒有一點血汙,我想想濺到我臉上的那一點冰涼的感覺,不由的崩出一句髒話。


    陳世安等人大聲招呼我們組成防線,可以說大部人都還是訓練有素的,三十多個人圍成一個圈子,三個圈子互相響應,把夏爾巴人和喇嘛們圍在中間,探照燈四處巡視著,把四周映射的亮如白晝。


    山穀四周狂吼聲越來越大,兩隻大獒響應著,絲毫不示弱,可是它們兩個聲音雖然響亮,身體卻不自覺地往人的身後躲去。


    山穀中的吼叫越來越響,在慘白的月光下,聲音異常的讓人心驚膽戰,我能感覺到我身邊有人在輕輕顫抖,不停地顫抖,我扭過臉,竟然是吳漱雪,在月光下,她臉色蒼白,身體不停地顫抖。


    這是我記憶中的吳漱雪,我突然想起,在進入海底古城的時候,我們的水下推進器被一隻大章魚追擊,她就是如此的害怕,如此的顫抖,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安慰她,讓她鎮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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