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默不語讓氣氛有些冷,幾個人也都沉默不語,過了一晌,陳世安終於打破了沉默:“老七,我知道你心裏有些怨恨,你可以怨恨我們,我不怪你,可這就是現實,你,我,每一個人都不過是人生這場戲中的角色,幸運的是到現在我們還活著,有很多兄弟朋友已經死去。”


    他的聲音很低沉,在場的每個人都低下頭,陳世安也望著窗外:“不幸的是我們不知道那一天我們也將死去,也許是明天,也許是現在,所以我們大部人不敢結婚,不敢去愛人,如果我們離去就單獨的離去,悄悄的離去,不要拖累別人。”


    他說這話時望著窗外,但我能感覺到徐惠在輕輕顫抖,我知道他不僅是在說給我聽的,也是在說給徐惠聽。


    唐詩突然搖了搖頭,打斷了陳世安:“陳處長,我反對你的觀點,我們雖然隻是匆匆過客,舞台上的配角,可我們也要把本職的戲唱好,也應該享受人生,享受生活上美好的點滴,為什麽不敢去愛,為什麽不敢結婚,配角也有配角的生活。”


    徐惠點了點頭,我不想很他們探討生活中的角色問題,我隻是想知道我該怎麽做,我明白,在他們麵前,我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問題,可我也想做個明明白白的配角。


    徐惠從身邊取出一個小包,當他打開小包,我真的愣住了,這是我在洛陽火車站保管廂裏保管的玉佩,帛書和那個小本子,這是龍遊江的留下來的東西,我當時曾經故意換了個地方保管,想不到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唐詩也拿出一隻玉佩,一張帛書,龍天遠也拿出同樣的東西,九龍會也拿出一套,隻是帛書的紙張各不相同,顏色有深有淺,玉佩用玉都是上等的和田玉,隻是玉的顏色也不相同。


    不知道我突然想起那個山城富翁,他也被人給了一隻玉佩,這又是那個家族擁有的玉佩,他此裏的神仙是那個家族的成員,他一死,恐怕永遠也不會再有答案。


    那一次,我們找到了被俞海偷走的龍珠,可在我們死裏逃生後,哪顆龍珠卻神秘的失蹤了,為此東海三姝和我們還被送到秘密基地裏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政治審查和訓練,而那一次我們進入洞穴而活下來的人白法海,金猿,劉娟,吳漱雪,陳世安和我的可能性最大。


    金猿身深重傷不可能,劉娟也受了傷,我知道自己一無所知,隻有吳漱雪,白法海和陳世安三人嫌疑最大,當然外圍的準備救援的人也有可能,還有其它組織在暗中跟蹤我們,最後趁我們昏迷拿走東西的可能性都不能排除。


    有些問題越想越亂,也有可能永遠不知道答案,可當大家走近龍族的藏寶地,需要龍珠的時候,一定會有人拿出來,雖然朱天倫不在了,但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龍珠的樣子,就知道是誰在背後害我們。


    當四套玉佩,帛書放在一起時,陳世安輕輕地敲了敲桌子:“這玉佩據說是龍族後代的人才配擁有,現在國內各家族,勢力一共有幾十塊,我們檢測過,大部是東漢以後仿雕的,隻有這四個,能證實它們的年代非常久遠,而我們又無法做出正確的判定。”


    這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情,陳世安接著說道:“這帛書已經發現的也有好幾張,帛書的內容爭議頗大,有說是文字的,有說是地圖的,我們通過研究,大部分都是後人偽造的,用的古金鼓文,甚至上麵有一篇是道德經,隻有這四張上的文字有規律可循。”


    我沒有回答,我隻想知道答案,和我有什麽關係,陳世安把玉佩放在一起:“沒人知道這象征著什麽,我們隻知道他和龍族有關。”


    他又把帛書放在一起,接著說道:“這四張帛書大部人認為是文字,隻可惜可參考的內容太少了,我們無法破解,但龍遊江的卻認為這是地圖,這本書就是他研究的內容,讓我們驚異的是,他研究出的結果和達意上師藏有的那張圖紙基本相同。”


    達意上師,這不是我第一次聽這個名字了,對了,當年我跟隨陳世安第一次見到金九龍時,金九龍願意交換的就是達意上師臨死前的一句話,卻被陳世安拒絕了。


    沒等我問,唐詩眯起了眼:“陳處長,江湖中都傳說達意上師臨死時隻有你在身旁,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麽?”


    他直言不諱,眼睛雖然眯的已經成了一條縫,卻直逼向陳世安,陳世安苦笑一聲:“你們真的想知道?”


    其它的人同時點了點頭,就連徐惠都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這江湖上多少人都想知道的秘密,他會輕易地說出來嗎。


    陳世安苦笑起來:“我說了你們可能都不相信,但的確是真的,他讓左右弟子都離開,隻留我在房間,卻對著我念頌了一天的經文。”


    這是騙鬼的吧,最大的一個破綻就是如果他隻是不停地念經文,為什麽讓左右弟子都離開。我看了看,唐詩等人的身體都在往後靠,臉上都寫滿了不信。


    陳世安苦笑道:“我當時也以為他有重要的事告訴我,因此側耳傾聽,可我聽得清清楚楚,他在背誦梵文的《金剛般苦波羅密經》。一共背了兩遍,然後溘然坐化,再沒有其它的隻字片語。”


    第十一章上師的傳奇故事


    還是沒有人相信,我不知道達意上師是誰,但僅憑金九龍原以高價交換也知道他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也許大家都認為達意上師摒退左右,隻留陳世安是有什麽重要的事交待,也許關係著無盡的財寶,無上的權力。


    陳世安隻有苦笑:“我十七歲就認識達意上師,上師兼修佛教各宗,為大智慧者,我也和你們一樣,相信江湖中的那個傳說,認為他最清楚龍族最後藏寶地的秘密,我也認為他最後要告訴我這裏的秘密。”


    他的聲音有些始終很低,充滿了失落:“也許在上師眼裏,經文大意,透徹頓悟才是大智慧,才能斷一切煩惱,破除一切名相,而我們追逐的隻是諸多法相中的名利,在他老人家眼裏不值一提。”


    唐詩點了點頭:“上師的眼界原本也就和我們這些凡人不同,隻是我們生活在紅塵之中的碌碌眾生,恐怕一輩子也看不透這名和利兩字。”


    陳世安一笑:“我也是如此,我始終認為上師的話中有話,於是就拿走了寺廟裏所有的《金剛經》,梵文,漢文,藏文,吐火羅文,可惜十年後我才明白,他真的隻是在用《金剛經》點化我,隻是我紅塵未了,沒能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


    眾人默然不語,過了一陣,龍天遠道:“我家老爺子曾經說過,江湖上一直有個傳說,世界之源的洞穴就在藏區,而空源寺的僧人就是看守那個洞穴秘密後代,當年德國人兩次遠征藏區,希望找到那個地方,都曾經住宿在空源寺,而達意上師曾經兩次做為向導陪他們尋找,隻是德國人再也沒有回來,而至善上師卻安然無恙。”


    我終於明白,說一千道一萬,這達意還是和龍族所謂的最後藏寶地有關,關於德國人和西藏的曆史淵源有很多種說法,有的說德國人認為雅利安人起源於青藏高原,這也和德國人至認為是亞特蘭蒂斯人的後代有關,他們認為現在的藏族人也是亞特蘭蒂斯人的後代,而且因為高原的封閉性他們的人種最為純正,可這也太扯了,從人種學的分類上來說藏族和我們一樣是黃種人,怎麽也和白種人的雅利安人扯不上關係,那德國的人類學家莫非想改變自己的皮膚顏色。


    也有說是為了對找尋找地下王國,就是世界軸心的力量,從十九世紀,在歐洲一直有人認為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的地下,有一個強大的王國,他們擁有的力量可以改變世界,從格陵蘭,冰島,最後一些人的目光投向了青藏高原。


    據公開的資料德國人一共派了三個探險隊,而據最新的資料,英國人,美國人包括前蘇聯人也曾經從十九世紀未期到二十世紀中期派出過很多過探險隊,這些探險各有各的目的,但不能否認的是大部的目的很神秘。


    當蘇聯軍隊攻克柏林後,在柏林的一個秘密地下建築裏,發現了很多具來自西藏的僧侶的屍體,他們是怎麽死的,為什麽會躲藏在這裏,恐怕永遠也不會有人知曉了。


    關於納粹和西藏的關係,電影,雜誌,小說,文章紀錄片已經多不勝數,但所有的人都知道,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德國人最終還是輸了,神族也好,神秘的力量,黑魔法都沒有拯救他們。


    據說,有一隻德國探險隊找到了上達意人,他們以全寺人的生命威脅達意領他們去地下王國,於是他們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隻有一達意人回來了。


    西藏和平解放時,有一個英美的探險隊也找到了達意上人,他們也提出相同的請求,當然結果也相同。很多人都說,年達意輕時做為苦行僧曾經進去過一個神秘的地下王國,有人說那是傳說中的香巴拉王國,也有人說那是惡魔居住的地方。


    可卻達意絕口不提,隻說自己在冰天雪地裏轉迷了,靠冰雪和雪地裏一種植物活了下來,就連他待如弟子的陳世安他都沒有說過。


    這一切都是在以後的日子裏陳世安告訴我的,而我當前的就是要記得這些帛書上的內容,按照龍遊江的解釋,這個帛書記述的是龍族藏寶地位置所在的地方,他畫的山峰有點太過寫意了,我敢打賭,中國的每個山頭都差不多這樣。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的很痛苦,明知道不是什麽龍族的人我也要裝著自己是龍族的範,按照他們的要求我要在以後的日子裏不斷頓悟,不斷有所領會,我要讓龍何笑,甚至陳世安等人都相信,我就是龍族王族的後代。


    我要記著幾張帛書上的每一個字,我要記著那上麵似是而非的圖畫,我要學會一種奇怪的發音,章節又多又複雜,而且我學會這東西還不能用,還要在“睡夢”中讓別人相信我就是會這門語言。


    我感到非常的奇怪,如果這是外勤組這樣設的圈套,或者是任何一家設的圈套我都能理解,可是四家一起這樣,真的很難讓人理解,難道不怕有什麽秘密被泄露給龍何笑,他們彼此之間如此相信。


    更為重要的是,我裝成這樣有什麽用,難道他們要做一個假的藏寶洞,讓龍何笑他們進去,然後拿一堆假的東西,心滿意足地離開,這太幼稚了,龍何笑和他後麵的背景有著多麽強大的科學技術,這些小把戲怎麽能瞞過他們。


    更何況這樣費心費力,還不如自己把人殺了,往雪山冰縫裏一扔,來個寧死不認帳爽快,但我明白,事情絕沒有這麽簡單,唐詩和龍天遠看似簡單,實際上卻如狐狸一般狡猾,而花大姐能如此得到金九龍的信任,也絕對不是普通人,他們這樣做一定有值得這麽做的原因。


    我始終沒有敢見導師一麵,隻是在每天工作後去見師嫂,師嫂隻是讓我一遍遍講述我們最後的曆程,不管我如何講,她都不會哭,隻是抬起頭,讓我再重複一遍。


    玉玲瓏每一次都跟在我的身旁,每一次都聽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比師嫂要痛的多,我甚至產生錯覺,這個是那個殺人於談笑之間的女魔頭吧,難道這個也是雙胞胎,殺人的是一個,跟在我身後的是另一個。


    第十二章前進,雪山


    師嫂對我和玉玲瓏和吳漱雪的關係很感興趣,女人是天生的八卦動物,沉浸在悲傷之中的她還不忘關心我的婚姻大事,她見過我和吳漱雪同行,而現在卻成了陌路人,吳漱雪和龍天遠的關係誰都可以看出來,雖然徐惠兩次找她談話。


    老實說龍天遠和吳漱雪算的上郎才女貌,更何況龍天遠的容貌也絕對是個超級大帥哥,兩個人確實般配。我隻是永遠忘不了龍天遠躲在北非海棗林裏殺人的手段,那如鬼魅的身影,還有關於龍家內部爭權奪利的殘殺的傳說,讓我替吳漱雪感到擔心。


    和徐惠堅決反對不同,陳世安的態度很曖昧,他甚至有些縱容,我曾經聽見徐惠批評陳世安心太軟,需要強調紀律性,而陳世安不置可否地回答:“女孩子正是談戀愛的時候,談戀愛有什麽不好。”


    師嫂並不知道我和四姑娘的事,也不知道燕語現在依舊昏迷不醒,她沒有什麽親人,師兄不在,她便絮絮叨叨地關懷起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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