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早上,我們幾個卻沒見到賀喜峰,一開始大家都沒在意,這家夥本,就不合群,莫非躲在某個地方發呆去了。這一天我運氣極背,兩元一把的撲克我輸了五十多元錢,我嘴裏罵罵咧咧地。


    我已經注意到賀喜峰還沒有回來,這小子做什麽,可是我不能表露出觀注的心態,還在呦五喝六的叫牌。到了晚上,這家夥還沒回來,同房間一位年紀稍小的一位望著窗外的狂風暴雨,有點擔心:“這小賀怎麽了,現在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麽事吧?”


    年紀最大的一位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而另一個人卻說道:“這小子神神秘秘的,不出什麽事才怪,這麽大的雨,說不定被海龍王招了女婿了。”眾人都沒笑,年紀最長的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到了十二點多鍾,小賀還是沒有回來,眾人都已經玩不下去了,我也有些擔心起來,想起在人才市場那位老兄的話,想起老楊一再的勸告,不會是小賀做了什麽出格的事,遭遇到了不幸。


    我一夜沒有好好睡覺,我一直再想如果我是軒轅天驕,我會躲藏在哪裏,賓館,飯店都不現實,人越少的地方也就越安全,越少和外界接觸也就越安全,可他又怎麽會不停地殺人,他需要什麽。


    第二天一早,老楊就伸出了腦袋:“小孟,起來沒有。”我急忙坐了起來,外麵風急雨驟,這時候漁船不可能出海啊,去哪買海貨。


    老楊滿臉的愁容:“快起來,我們一會有活了。”他衝其它人也嚷嚷起來:“都他媽的別睡了,天天就知道睡覺吃飯聊女人,請你們來當大爺的嗎。”


    年紀最長的陪著笑臉:“楊哥,今天誰得罪你了,這麽大火氣,先消消氣。”他衝其他人示意:“快起來吧。”


    老楊嘴裏罵了一句髒話,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抬頭問:“你們誰會開車?”年紀最小的回答:“我會開拖拉機,騎摩托,就是不會開車。”


    楊哥罵了一句:“不會你說個屁啊。”其它的幾個都不敢吭聲。此時我已經穿好了衣服,滿臉堆笑:“楊哥,什麽事?我會開,就是沒駕照,這兩天公安多的很,我不敢開啊。”


    楊哥笑了:“會開就行,反正這鬼天氣也沒有人查車,那些公安查凶殺的,昨天晚上都撤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凶手抓到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軒轅天驕已經被抓到了,這怎麽可能,以他的武功,我們數人圍攻,他還能全身而退,這將是怎麽樣的惡戰,難道他老傷複發,或者是神智不清,才被公安抓獲。


    如果軒轅天驕被抓,我在這裏也就沒有了意義,隻不過對我來說,卻又麻煩了一些,如果真是政府方麵抓獲的軒轅天驕,恐怕陳世安他們很快就會得到他,到時我再要複仇更是難上加難,我隻有先下手為強。


    大家都在議論,我卻不動聲色,楊哥罵道:“這下就好了,再也不用他媽的擔心吊膽了。”他召了召手:“小孟,你去廚房拿個包子路上吃,一會陪我跑一趟。”


    我點了點頭,跑到廚房裏,讓我奇怪的是,廚房裏幾個廚師正在忙著做飯,一般來說,早飯無非是鹹菜饅頭稀飯,頂多炒幾個素菜,煮幾個雞蛋鴨蛋都很難得,那都是些學員來做,今天怎麽會麻煩幾位大師傅來做。


    我伸手拿了個海菜包子,兩位大師傅正在打哈欠,我笑道:“怎麽不讓徒弟們去做,他們偷懶啊,下次收我做徒弟。”其中一位師傅笑道:“就你會說話,這些東西怎麽敢讓那幾個傻小子去做,老板生氣不說,糟蹋東西罪大。”


    我笑道:“做個稀飯,有那麽嚴重,放的什麽,銀耳還是蓮子。”和我逗嘴的師傅笑了起來:“鄉巴佬,那算什麽東西,我告訴你,這裏麵的東西你打一輩子工也買不起。”我咬了一口包子,找了一塊鹹蘿卜幹拿在手裏:“什麽東西,早上也吃海參鮑魚。”


    另一個師傅抬起頭:“給你說了也不懂,海參鮑魚算什麽東西,你聽說過血燕嗎?”我有些迷:“什麽燕,你怎麽也說河南話,黑,血不分。燕子肯定都是黑的,難道還有白的。”


    幾個師傅都笑了起來:“血燕是燕窩中最極品的一種,隻有在泰國的羅蘭岩山、康士山、宋卡山等地出產。”他拍了拍身後的瓦罐:“國內的所謂血燕百分之百都是假的,可這裏卻是最純的血燕。”


    他指了指一個奇怪的器皿,此物似罐非罐,師傅笑道:“和這個裏麵的比起來,那血燕又算不了什麽。你聽說過白鬆露嗎?”


    第九章最珍貴的食材


    我搖了搖頭,師傅笑道:“讓你小子開開眼,鬆露是一種真菌,和我們吃的蘑菇一樣,因為這種菌多生長在鬆樹、櫟樹、橡樹下,豬能聞到其香味並將其拱出來。所以在我國俗稱‘豬拱菌’。


    這種菌類直到目前為止還無法人工培育。並且出土後半小時就會失去光澤和其香,極難保存。所以極其珍貴。這種菌類一般為黑色,少有白色的更為珍貴。去年12月一個拍賣會上,1.5公斤意大利托斯卡納白鬆露,便賣得33萬美元。而這個裏麵就是用白鬆露和西藏的鬆茸。”


    我有點不敢相信,這不是胡扯的嗎,什麽樣金貴的人早上就吃這,中午吃什麽?龍髓鳳肝,那過年吃什麽?古代的皇帝也達不到這種奢侈的地步,就憑赫家一個土豪怎麽可能,估計這幾個廚師是在胡吹大氣。


    幾個正吹得正歡的廚師,突然都閉上了嘴,我扭過臉,卻見赫二哥走進了廚房,這真是難得的哪,這是除了第一天,我第二次見到他。


    他臉色有些陰沉:“你,這個誰,你怎麽在這裏?”我馬上賠上笑臉:“赫老板,我叫孟華,楊哥安排我和他一起出去,我先吃點東西。”赫二哥點了點頭,卻衝幾個廚師說道:“做好了,快盛好。”


    我不敢再呆下去,急忙走了出去,卻見楊哥開出一輛越野車,見我出來,他衝我點了點頭,轉眼卻看見赫二哥,急忙說道:“馬上就好,我和小孟去,小孟雖然才來,人還算精明,應該沒問題。”


    赫二哥搖了搖頭:“一會我和小孟去,你在這裏盯著。”楊哥一愣:“小孟沒駕照,這種種天氣下根本不管開車,還是我去吧。”


    赫二哥根本不理他:“一會我來開,你盯著這,千萬不要再出事了啊。”楊哥隻好點了點頭,轉身衝著我:“小孟,照顧好赫二哥,一切要小心。”


    我急忙道:“是,謝楊哥指點。”我是真的感謝他,卻不能多說。就在我們說話間,幾名廚師已經把幾個壇壇罐罐裝進了一個個保溫箱,又裝到了後備箱之中。


    赫二哥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上,車子出了美食之家,這輛越野車很大,但一出了院門,卻被大風吹得有些傾斜,可以看到被吹到的大樹橫在街道上,還有掉落的廣告牌,腳手架,和滿地亂跑的各種垃圾。


    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雨,比我們從海底逃出來時的雨還要大,我們隻能看到兩三米遠的地方,車子瘋狂的上竄下跳,赫二哥瘋狂地罵著髒話,和我第一天見到的判若兩人。


    在這種天氣出來,真是一件瘋狂的事情,更何況僅僅為了一頓早飯,我不得不說,這是更加瘋狂的一件事,但更瘋狂的是,這卻要赫二哥親自來送。


    盡管這連島並不大,盡管赫老二從小就生活在這裏,但我們還有兩次走錯路,一次撞在一棵歪倒的大樹上,幸好赫老二開的很慢,才沒有出什麽事。連島在大海之中,中間高,四周低,按說很難存水,但暴雨之下,水把輪胎埋了大半,多虧越野車底盤高,如果是普通車早就熄火走不動了。


    我一路上牢記楊哥所教的,不該問的不問,一句話也不說,而赫老二顯然也沒有說話的興致。車子走走停停,幾公裏的路走了有半個多小時,前麵漸漸空曠起來,一座大宅出現在我們麵前。


    這是一個比想象中還要大的宅院,卻沒有一點光亮,讓你根本看不清它的院子,隻看到院牆有近三米高,門樓雕梁畫棟,十分氣派。


    赫二哥罵了一句髒話,然後低手說道:“你把後麵的保溫箱拿過來,我去喊門,把東西放到門口,別進門裏,他們自然有人來搬。”


    我點了點頭,走了下去,把保溫箱裹好塑料布抱了過去,赫二爺似乎在對著大門說什麽,我有些納悶,這麽氣派的大門,怎麽沒有門鈴,對答器的什麽,不行,赫老二打個電話也行,怎麽非得自己敲門。


    我把保溫箱放好時,大門開了,從大門裏出來三個人,三個人都全身黑色的雨衣,走在最前麵的卻是我來的那天和赫二哥說話的英俊少年,而後麵兩個人低著頭,根本看不見他們的臉。


    我注意到,三個開門時,整個院子裏依然沒有一絲光亮,這不符合常理,一般來說,在這樣白天如黑夜差不多的情況下,毫宅裏應該燈火通亮,怎麽這麽省電,就算停電了,也應該點個蠟什麽的。


    英俊少年在和赫老二說話,我很想聽,兩人說話的聲音卻很低,根本聽不到,我不敢引人注意,把東西放下就一溜煙的跑回車裏麵,站在這種雨水之下,穿雨衣和沒穿雨衣根本沒有什麽區別。


    兩人又聊了幾分鍾,赫二哥才回來,他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嘴唇直哆嗦,不知道是被雨淋得還是凍得,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還能聊下去,我實在想不明白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赫二哥回去時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偶爾迸出一兩個髒字,我不敢多問,隻是裝著望著窗外,我想不明白,什麽樣的人能勞動赫二哥做如此美食而且在這樣的天氣下,自己親自送過去。


    “赫二哥,別生氣了,這一家什麽人啊,這麽霸氣,住這麽大的豪宅,學要我們在這種天氣下給他們送飯,那麽大的房子,自己做一點不就行了。”我幫赫老二打抱不平。


    赫老二又迸出一句髒話,低聲說道:“這房子當然好了,我家的房子,一直是我老爹和我哥在裏麵住,這些王八蛋。”他突然收住了嘴,不再往下說下去。


    我心中一驚,怪不得赫老大一家突然搬到美食之家後院的那座小樓上,原來他們的房子被別人占了,這人不旦占了他們家的房子,還讓他們送上美食,放眼望去,要麽是權力極大的高官,或者勢力極大的江湖人物。


    難道這裏是天下第一家,或者龍家,九龍會派出的高手潛伏的地方,這赫家也是某一世家在外麵的人物。可沒聽說有什麽姓赫的大的家族。


    第十章痕跡


    整整一上午,我一直在猶豫,猶豫是不是找個機會去看看那個大院子裏駐的是誰,隻是如此大的風雨僅憑步行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大家都困在房間裏,你有一段時間不出現,會非常引人注意。


    賀喜峰也再沒有回來,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去問,仿佛根本就沒有過這個人存在,我有些奇怪,做為赫家的人和楊哥視而不見,還可以理解,可和我們居住在於個房間的人,同是打工仔,怎麽也會如此冷漠,他們怎麽還會繼續在些處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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