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百憐身子如一隻飛鷹瞬間又躍到了玉玲瓏身後:“玉妹子,住手吧,這一次恐怕我們都成了別人的獵物。”他的聲音平靜,卻稍微有些不鎮定。


    我不禁暗自佩服,要知道唐詩在應對玉玲瓏,玉玲瓏的降頭我曾經親眼見識過它的威力,那些綠葉,紅鳥都是異常的降頭生物,而在她的迅猛進攻下,唐詩還能先於我們感覺到周圍的動靜,僅這一條,他的功夫就深不可測。


    在剛才銀百伶站立的石頭前,一個中年男子正溫柔地看著我們,他的頭發已經花白,身體甚至有點微微發福,他很普通,但沒有一個人會認識他很普通,因為他就是外勤組的負責人陳世安。


    我的腦袋裏熱血上衝,想衝上去擁抱他,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感覺,但看見他活著我整個人突然放鬆起來,似乎自己突然有了倚靠,心裏有了根。


    在他的左側,是海藻純白如雪的頭發,而他的右側白衣如雪,我的腦袋哄的一聲,兩腿發軟,她瘦了,整個人變得更加漂亮,在明媚的月光下,就象風中白百合。


    我的腦子裏一片淩亂,命運如此弄人,我們兩個本來要攜手並肩的,可現在我們卻成了敵人,我想問問她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還是如此害怕黑夜。可惜,我不能,江湖上每一個人都知道我是四姑娘的未來老公,我們兩個已經成了陌路人。


    在我們的左側是樹林裏,駱駝全身迷彩,身後是東海三英,右側是林地裏李大哥和薛宏和蘇原,而在我們後麵,徐教官臉色鐵青,她身旁不遠處,金猿孫猴子的兩隻眼睛緊緊盯著神猿,看不出她的表情。


    在陰暗的樹林裏,我雖然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到最少有十幾把狙擊步槍正死死地瞄準我們幾個的腦袋,除了肌肉實和機械宋兩人外,外勤組基本上精英盡出,而且還有其它配合的人員,可以算上精兵強將。


    唐詩此時還能笑得出來,他衝銀百伶一笑:“銀老二,這次恐怕你要栽了,我說你也真夠笨的,就算埋伏我們,外麵也要有些警戒哨吧,這不,讓人家包了餃子了吧,什麽東西也要不到,還要坐幾年監獄,吃幾年牢飯。”


    銀百伶不理他,而是麵向陳世安一拱手:“陳處長,我是九龍會金老爺子的手下銀百伶,我想我們之間是個誤會,這幾個人在重陽宮殺人搶東西,我們正在抓捕他,並準備交給你們,現在你們既然來了,我就放心了,這幾個現在都在這裏。”


    大風騷冷冷一笑:“姓銀的別裝清白了,重陽宮的人是你們殺的,東西也是你們搶的,我們隻是想要東西,這可算不上大罪。”


    唐詩冷笑:“老姐姐。”大風騷呸了一聲,唐詩不理她,繼續說道:“你姐妹兩人在重陽宮潛伏多日,想勾引道人,不成裝鬼殺人,還有老賀,你自稱淡泊名利,可龍家一座鐵礦的股份就把你買通了,也參與到這件事中,可惜了你的半世英名。”


    賀先生淡然一笑:“財帛動人心,半尺門專心務農,可現在隻靠農業隻能過個溫飽,一年種地不如打工一個月,門裏的子弟都外出打工,誰還願意練習武功,我本來以為了錢就可以讓他們重新學習,把半尺門的武功傳承下去,也好對得起先祖先宗。”


    唐詩嗬嗬一笑:“好借口,好大義。”他還想說什麽,陳世安已經拍了拍手:“諸位,想不到在這裏我見到這麽多精英,可最近山城出了這麽多事,死了這麽多人,幾位是最大的嫌疑人,要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唐詩又是一笑:“我敢保證,我既沒有傷人,也沒有盜寶,隻是想捉弄捉弄龍家雙風騷,我真不明白,龍老爺子驅逐了龍氏三傑,怎麽還會把你們收留在門下。”


    他拍了拍衣袖:“陳處長,你用何種理由拘捕他們都沒有意見,但我相信我是清白的,隻不過提個建議,出於人道主義考慮,請改善你們的夥食,那裏麵我最害怕的就是夥食。”


    徐惠皺起了眉頭:“夥食差一點對你有好處,有利於身體健康。”唐詩扭身看了她一眼,卻出奇地沒有再說話,而是把手伸出來。


    銀百伶沉默了一下:“我們也要拘捕嗎,陳處長,別忘了九龍會和外勤局全麵合作的協議。”陳世安還沒說話,徐惠冷冷一笑:“我們合作的內容自然不包括殺人搶寶,別忘了我們是法冶國家,未經法院審判,沒有人可以殺人,我們不行,你們當然也不例外。”


    他慢慢地向我走來:“何況這裏還有一個老朋友,在這諸位調查完畢都可以走,隻是他不能走,因為他背叛組織,殺人搶寶,他必須要接受司法審判。”


    所有的人都指導這個他說的是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想申辯,卻張不了口,不知道如何說起。


    第三十八章生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唐詩嘿嘿一笑:“這位小兄弟雖然長的獐頭鼠目,武功稀鬆,但看起來不像是壞人,陳處長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在這時候,他還能為我說一句話,我已經感激不盡,隻是這一句話看起來根本不可能打動陳世安等人。


    陳世安冷冷地說:“謝謝唐先生的指教,隻是唐先生這一年來神龍不見神尾,我也一直仰慕的很,這一次正好來盤桓幾天,好讓我向唐先生多多請教。”他說和很謙虛,但可以看出他對唐詩有很重視。


    唐詩很有風度的揮揮手:“好說好說,有空我一定指點指點你,可惜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辦,不能在這裏耽擱的太久。”他說的輕鬆自在,仿佛不是在重重包圍之中,而是在閑庭散布。


    陳世安不很有耐心,而徐教導員早就不耐煩了:“可惜的是,唐先生,這裏由不得你做主。老七必須要跟我們走,他曾經是外勤組的人,而且涉嫌幾起命案,必須要和我們走,而且你也要和我們一起走。”


    唐詩揮了揮手:“美女,話不要這麽絕對,凡事都好商量,或者說你們可以坐地起價,我慢慢往下殺,殺到大家滿意就行了。”


    陳世安沒有說話,徐惠卻一聲冷笑:“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菜市場,還可以還價。”她用目光看了一圈我們:“如果調查清楚,諸位沒有犯罪,自然要放諸位走,可是如果有,不管你是世家子弟,還是幫會首領,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唐詩把目光轉向陳世安:“陳處,這樣吧,我先去辦正事,如果你查實我和老七真有殺人,你張一張嘴,我們兩人自已來投,不用麻煩你老人家來抓。”他說的依舊輕描淡寫。


    陳世安略一沉默,唐詩接著說道:“還一種方法,就是我們一起去辦事,你們派出高手監視我們,如果我們幾個死在哪裏,也省的政府麻煩,如果僥幸得手,東西自然政府是大頭,而我們還會回來繼續接受政府的調查。”


    這簡直是一個完全對陳世安有利的方案,陳世安沉默不語,徐惠冷哼一聲,沒等她說話,唐詩搶先道:“陳處長神通廣大,自然知道各家不惜代價要找尋這禹王喚龍鼎的原因,現在喚龍鼎就在我們手中,我們幾方也算高手雲集,大家合不集中全力破了這關,也勝各自為戰,被其它人占了先機。”


    他說的頗有激情,卻也不是沒有道理,銀百伶點了點頭:“唐先生所言有理,現在有很多勢力蠢蠢欲動,合則百利,鬥則百害。”他轉向陳世安:“我代表九龍會表個態,願意和政府繼續合作,受陳先生驅使。”


    大小風騷姐妹互相看了一眼:“我們也和銀先生一樣,願意受政府指揮。”她們話音未落,神猿怒吼道:“放屁,你們殺了我的兄弟,這帳沒完。”


    大風騷根本沒看他:“你的那些手下那個不是殺人越貨的土匪,那幾個小毛賊還想打我們姐妹的主意,死有餘辜。”神猿怒吼道:“放屁,你們兩個是什麽爛貨,還用打你們的主意,早就睡爛了。”


    大風騷哼了一聲,銀百憐叫道:“孫先生口下留德,我們也算男兒英雄,不要像鄉野村夫一般,讓諸位先生笑話我們九龍會。”


    神猿躲了躲腳,沒有再說話,大風騷望了一眼陳世安,又望了一眼銀百伶:“銀先生果然是君子,看在你的麵子上,今天這些屁話我忘了,但如果再有人侮辱我們,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絕不放過。”


    唐詩拍了拍手:“看,這樣不比打打殺殺要好的多,現在社會都講究和諧,我們也要順曆史潮流而動,不要天天打打殺殺的。”他看了一眼賀先生:“這位五寸門,真是奇怪你們怎麽叫這麽個奇怪的名字,賀先生是吧,還不快把東西交給陳處長,怎麽你想獨吞,不怕政府抄了你們的老窩。”


    賀先生嚇了一跳,也不和唐詩辯論半尺門和五寸門的區別,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個包,雙手舉起。金猿孫大哥伸手去拿,卻聽見陳世安說道:“孫大哥,別拿它,這是個贗品。”


    神猿大吃一驚:“這不可能,我親眼見老道驗證過,紫煙雲霞罩身,除了傳說中的異寶哪會有如此神奇的表現。”賀先生也嚇了一跳,急忙打開包裹,一個嶄新,異常漂亮的鼎,正是我們見到的那人所謂禹王喚龍鼎。


    賀先生鬆了一口氣:“我可以做證,這就是那座從老道手中得到的鼎,我也奇怪,這鼎如果真是禹王固步自封時代的東西,少說也有四千年了,怎麽還會這麽新。”


    陳世安沒有理他,而是麵向唐詩:“唐先生,你滿口合作,卻偷梁換柱,用一個假的換了一個真的,你是不是想領著我們這群人帶著假鼎轉圈了子,而讓其它人捷足先登。這個算盤倒也不錯。”


    所有人望向唐詩,這些人緊追不舍,難道這胖子真的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調包?唐詩麵不改色:“陳處長,你這個帽子太大了,我第一次見過這個東西,上哪做個假東西代替真東西,如果是假的,一定是哪個老道給的假的。這老頭真狡猾。”


    他望著神猿:“你老兄這次走眼了,還不趕快回去找老道換真的。”神猿一頭霧水,喃喃自語:“這不可能,我驗過了,我驗過了。”他伸手去拿那個鼎。


    銀百伶淡淡一笑:“唐先生,好演技,隻可惜你瞞不過陳處長的火眼金睛,你還是把真的拿出來吧,這點伎倆真的瞞不過政府的。”


    唐詩拍了拍手,沒等他說話,陳世安截口道:“你既然口口聲聲合作,結果卻是如此合作,這樣吧,我們合作結束,諸位和我們一起回去,等調查清楚再放諸位走吧。”他轉身對駱駝說道:“帶他們走,如有抵抗格殺勿論。”


    唐詩歎了一口氣:“我隻是開個玩笑,大家不要太過緊張,既然陳處長也願意合作,哪再好不過,我還是剛才的請求,老七兄弟自然也包括在合作之內,否則那就一拍兩散。”他說的很堅決,絕不象開玩笑。


    第三十九章總有人離去


    唐詩一直堅持把我包括在合作範圍之內,這意味著在合作結束之前,政府不能問罪於我,這讓我非常感動,也有些不理解,我們兩個頂多算是萍水相逢,他寧願冒著合作破裂的風險,也要保護我,這不是他這種江湖油子應該做的事。


    徐惠聲音有些發怒:“你這是做什麽,講條件嗎?可惜,有些違背原則的交易我們不做。”她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這個女人說一不二,陳世安基本上不會反駁她。


    唐詩笑道:“蛇無雙首,不知道貴寶號那位說了算,說了不算的就不要說了?”他的話是對著陳世安說的,眼睛卻看向徐惠。徐惠一愣,鼻子哼了兩下,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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