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地下洞穴中的水最深處也隻有一人多深,這種水遁的功夫發揮的空間並不大,日本諸島島嶼狹小,物產極為貧瘠,獨特的地理環境讓那裏的人們有著獨特的生活觀念,隻承認強者,承認勝利者,日本武術也深身這種觀念的影響,不論何派,都以獲得勝利為第一目的,從而不擇手段,因此才有了許多非常稀奇古怪的武術流派,有了讓外界感到非常不可理解的忍者文化。


    昆塔似乎早有準備,身子靠緊牆壁,隨手在牆壁上一抓,撒向了水中,這些石屑一入水中,地下水猶如沸騰了一般,冒出非常大的煙霧,波地一聲,兩個人影從水中飛出。


    兩人一露出水麵,手揚起,一些亮晶晶的東西脫手而出,如暴雨一般,同時刀如長虹,劈向了昆塔。暗器開路,雙刀同時夾擊,這兩手出手又快又狠,當直是不留絲毫餘地。


    但昆塔一聲冷哼,雙手一拍,身體周圍亮如白晝,那滿天暴雨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兩個日本卻全身著火,慘叫著摔倒在地上,兩人滾動著,進到水裏,似乎想用地下水澆滅身上的火焰,可是不論他如何翻滾,甚至水都要沸騰,身上的火卻越燒越旺,絲毫沒有減少。


    昆塔不停地冷笑,看著兩個在水中哀號翻騰的人。而我卻聽得毛骨悚然,我此時全身發麻,但就算我好好的,但那昆塔太過詭異,根本防不勝防,我的下場絕不會比兩個日本人好到那裏去,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還想見到四姑娘,而不是不明不白地死到這個怪老頭手裏。


    我打定主意,慢慢地矮下身子,往後退去,可能是在水中蹲的時間太久了,我剛退了一步,腳下發麻,竟然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我努力讓自己站穩,卻發出輕微的響聲。


    我暗叫不好,卻聽到蓬的一聲,我周圍閃起燦爛明亮的火焰,這些火焰把我緊緊包圍,仿佛隨時要把我燒焦,可近在咫尺,我卻感覺不到炎熱,隻感覺在那火焰之中仿佛有一個又一個生命在跳動。


    火圈組成的天羅地網隻留了一個缺口口,我看到了昆塔的臉,吃驚還帶著一絲絲歡喜,竟然揮手向我打了個招呼。我隻好硬擠出一絲微筆,也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昆塔伸出了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他很客氣,老七我也不能丟了中國人的麵子,咱好歹也是禮儀之邦,我也很客氣,也做了個請的姿勢,既然被這老頭子發現,跑是跑不了,我的兩條腿肯定是快不過他的火的,隻好既來之則安之。


    我們兩個互相點頭微笑,互相說著誰也聽不懂的客氣話,如果你是在旁邊,一定以為我們兩個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實際上兩人都在提防著對方,隨時防備對方的致命一擊。


    “我認的你,你是神的朋友。”昆塔突然說話,他說的是普通話,卻有一點蘇浙方麵的口音,軟軟的,非常好聽。


    他大概看到了我的吃驚,笑得更加燦爛:“我的中文老師教的就這口音,幾十年了,改不了啦。”他似乎終於看到一個可以聊天的人,笑的更加和藹可親:“我身上有中國血統,據說我的爺爺的爺爺就有中國人的血統,好象還是一個王族的後代,可惜到了我這一代,就隻有家裏一個花盆和中國還有關係。”


    我接不上話,隻能傾聽,我的記憶中,他去追日本人武田,不知道追沒追上對方,在黃金沙漠小鎮外,我見到過一具日本人的骸骨,他也穿著玫瑰之子的衣服,斷了一隻胳膊,但已經石化,我曾經認為是武田的骸骨,卻不知道是否正確,昆塔現在躲在這裏做什麽?這兩個日本忍者又是誰,怎麽會追到這裏,又非要致對方於死地。


    昆塔坐在一個石塊上:“你可能有很多話想問我,你是不是想知道,玫瑰之子是什麽樣的組織,我們在做什麽?那個神又是什麽人,還有我們怎麽進入到那個鬼地方的?”


    我隻好點了點頭,雖然那不是最緊迫的,卻也讓我充滿了疑問,卻不知道這個老頭怎麽突然想起這些事,又為什麽要告訴我。


    但昆塔下麵的回答卻讓人苦笑不得,他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他告訴我,他是奧地利人,應該是奧地利哈布斯堡家族的後代,有著最尊貴的血統,但到他爺爺的爺爺那一代,就已經和家族沒什麽關係了,隻是從小學習了一些奇怪的技法。


    他二十多歲時,參加了一個組織,一個希望能拯救墮落的人類的組織,這個組織就是玫瑰之子,隻到他成為了大祭司,玫瑰之子隻是個很小的組織,象這類的組織在六七十年代的歐洲多的比星星還多。


    隻到有一天,他遇到了白衣人,白衣人說他就是上帝的使者,是來拯救人類的。昆塔自然不信,但神卻在他和組織的核心成員麵前施展了自己的能力,讓他們心悅誠服,他讓正在飛駛的汽車停了下來,把一個垂死的病人又重新下地走路。


    他們自然頂禮膜拜,神告訴他們,他就是來解救眾人的,他教給了幾人每人一些本領,讓昆塔在短短的時間內精通了自己重沒能掌握的本領,一個完全不同的魔法世界。


    神告訴昆塔等人,人類已經完全墮落,會得到懲罰,他一直在尋找開啟天國的方法,保護更多的人類,他需要昆塔等人吸收更多的人參加,需要更多的名人,各界的名流,他將會把他們帶入到神的國度保護起來,免除劫難,然後重新建立一個美好的家園。


    在神的指點下,昆塔等人不止一次進去過,卻不料這一次卻遇到了變故,在天國周圍守護的水妖們開始興風作浪,甚至攻擊他們,然後是我們的闖入破壞了整個天國的平衡。


    我很有耐心的聽完他的不靠譜的故事,因為我聽到了有人趟過水流的聲音,昆塔抬起頭,他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第九十五章痛苦的交流


    這一次來也是兩個人,也是兩個日本人,一個極高,約有一米九左右,這在日本人中間算是大個子,在我的記憶中,日本男籃中一米九的就可以打到前鋒的位置,男排中一米九的人也很少,一般來說,男籃和男排是高人林立的地方,但這個人卻比我還要高一頭。


    而另一個日本人要矮小許多,他本來可能也不矮,也有一米六以上,但他身邊偏偏站著一個大個子,因此顯得不倫不類。


    這兩個人都是普通人的打扮,一身休閑裝,背上雙肩旅遊包,高個子還帶有一對大耳機,似乎在聽著音樂,小個子剛拄著根拐杖,胸前掛著一個照相機,似乎已經筋疲力盡,這兩個人都是五十歲左右,滿麵笑容,手裏拿著一個軍用的手電筒。


    這兩個都是標準的旅行者打扮,換著在任何地方我都會相信他們是兩個參觀遊覽的觀光客,隻可惜這是深不可測的地下水渠,隻可惜我們不遠處還有兩具燒焦的屍體,再好奇膽大的遊客恐怕也已經落荒而逃。


    這兩人卻在笑眯眯地打著招呼,卻是帶有濃重口音的日本話,我和昆塔大眼瞪小眼,顯然昆塔並不精通日語,而我知道的日語也實在有限,更何況他們兩個濃重的口音。


    昆塔皺了皺眉頭,但依舊和顏悅色,根本不能看出他剛殺了兩個日本忍者。兩個日本人說了半天,見我們兩個沒動靜,似乎才明白我們兩個聽不明白他們兩個的日本話,高個連鞠兩躬,想了半天,才崩出一句:“對不齊,打油了。”


    我沒明白什麽意思,高個子日本人很奇怪地望著我:“你不死腫鍋銀,不通支那活。”我很奇怪,這小子憑什麽這樣說。


    昆塔還是反應比我快一些:“這兩人問你不是中國人。”我終於明白過來了,這兩個人說的是漢語,這他媽的小鬼子不是找事嗎,我怎麽看都是中國人,難道會是日本人。


    矮個子日本人比較聰明一些,人也更有禮貌一些,中國話說的更清楚一些:“我叫紳路,他叫尾張。”日本人的名字都很奇怪,不知道古代日本人是出於何種想法才想出如此古怪的姓氏。


    見我們兩個無動於衷,高個子日本人很憤怒,瞪大了眼睛責問我們,似乎我們應該聽到他們的名字就馬上爬在地上,磕上十幾個響頭,涕淚交流。


    矮個子的脾氣就好多了,他依舊笑眯眯地,伸出一個雞爪子一般的手指了指昆塔:“你交出東西,然後剖腹自殺。”然後指了指我:“你跟我們走。”


    這兩個日本人真是好人,我第一次感覺到日本人中也有好人,比柳生那老頭好的太多了,他們兩個竟然是來救我的,我真想上前抱著他們兩個大呼中日人民友誼萬歲。


    昆塔顯然是被這兩人氣糊塗了,歪著腦袋看著這兩個人:“我為什麽要交出東西,為什麽要剖腹自殺,這個人。”他的手指向了我:“他為什麽跟著你走。”


    這顯然是個很深奧的問題,大個子的漢語水平顯然解決不了如此複雜的問題,他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好在還有智商偏高一點的小個子,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攔著大個子,並向我們耐心的解釋。


    他要的是昆塔從一個日本人手中搶的東西,昆塔搶了東西,自然要歸還,殺了人自然要償命,至於我,是不是老七,他們要帶我走,具體原因我到時就知道了。


    老實說,這兩個日本人還是很講道理的,最起碼的殺人償命,物歸原主堅持的不錯,關鍵的是比起昆塔來,他並不打算殺我。從這來看,他們應該是和柳生等人是一路的,我怎麽說也是天下第一家軒轅家的未來女婿,雙方還要合作的,我頓時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可這昆塔真真正正地是個高手,卻不說納斯說他是禁製魔法的第一高手是真是假,也不說他自己說神教的自己法術的可信度有幾何,但他舉手投足殺兩個日本忍者就說明這個家夥真不好纏,而這兩個智商偏低的日本人能打得過這個所謂的大祭司,我還真的沒信心。


    我急忙介紹:“這位是昆塔大祭司,神的仆人,玫瑰之子的第一高手。”我先嚇嚇他們,反正是他們雙方打,誰死都不幹我事,最好兩敗俱傷。


    這兩個日本人顯然孤陋寡聞,聽到我的介紹和我們聽到他們兩個姓名的反應一致,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你要東西就在我這,就看兩位有沒有命能拿走。”昆塔也很淡然,雙方言語不合眼看就要動起手來,我急忙站了起來往外走,剛才昆塔打架,火焰衝天,離的遠才安全,我還是躲的遠一點吧。


    三個人並沒有攔我,似乎我真的是局外人,我心中暗喜,這三個真打起來,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逃走,自己的命運還得自己把握。


    我悄悄向下遊走去,走了有六七米左右,三人還是相互對視,並沒有一個人看我,但就在此時,我停下了腳步,因為我看到了亮光,潔白聖潔如月光般溫柔的光亮,光亮裏包裹的是一尊完美的身體,我的心沉了下來,這麽多人掉下來,我最先見到的不是戰友朋友,而是這個可怕的怪物。


    在他前麵,幾個人互相攙扶著,連滾帶爬,我的心沉了下來,我看到了三郎背著鳳青龍,機械宋攙扶著陳世安,赫思遠和龍少爺扶著李大哥,他們已經氣喘籲籲,狼狽不堪。


    朱天倫師兄和納斯兩個人一左一右拉著肌肉宋,此時的大個子已經失去了靈魂,被朱天倫拉的踉踉蹌蹌,隻是他仍然扭著頭,望著身後那個裸體的女人。他們幾個人都還活著,還在一起,我不得不感歎這世界還是有奇跡存在的。


    不但我不能動,昆塔等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這三人都在往後退,昆塔已經貼在了牆壁上,他的臉擰成了一團,驚愕,恐懼,喜悅都集中在這上麵,匯聚成一種奇怪的表情。


    第九十六章各有各的路


    兩個日本人互相看了一眼,高個子伸手想攔陳世安等人的去路,矮個子很好奇:“這個是神是鬼,怎麽會發光,還光著身子。”龍天遠大喝一聲:“滾開。”舍了李大哥,猛地躍起,身如閃電,拍向了高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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