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見到賈米特等人的影子,隻不過在那個村莊停了一會,便損失了兩個人,而費舍因更是那群阿拉伯人的首領,地位尊崇,費薩爾已經哭出聲來,其它的人也都情緒低沉。


    這是一個不聽號令,沒有紀律,各自為戰的隊伍,龍天遠武功雖高,但他似乎經驗並不豐富,心胸似乎也欠寬廣,而肌肉宋心裏隻有加米拉,何笑似乎並無意伸關,這樣走下去,所有的人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我必須改變這種局麵,要讓這隻隊伍成為一個有紀律,聽指揮的隊伍。


    我們一敢在這村莊附近停留,似乎那些沙子般的東西追上我們,還好月光明亮,我們又都攜帶有夜視儀,並不影響我們的行軍速度,又走了兩個多小時,所有的人筋疲力盡時我們才停下來休息。


    我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把我的想法給大家說出來,這沙漠裏危險四伏,有些危險很有可能超過我們的想像,如果大家不能團結,聽從指揮,而是依舊各自為戰,那麽我們一如及早撤出為好。


    出乎我的意料,沒等我說完,大家紛紛表達了相同的看法,認為要選出一人,所有的人都要服從指揮。赫思遠推薦施運興,費薩爾推薦加米拉,倒是何笑提出我經驗豐富,又有沙漠探險的經曆,我是最合適的人選擇。


    龍氏兄弟也認為很合適,最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加米拉也認為我很合適,這種情況下,赫思遠等人也改變了主意,我竟然成了這一隻雜牌軍的隊長。


    第二十八章沙柳林


    我們出發時二十三人,四人在山外麵看守車輛,費舍因兩人死於非命,我把剩餘的十七人打亂,重新做了分組,三人一組,共五個組,有兩組四個人,龍天遠率領兩名伊拉克人做尖兵,肌肉宋和另一名伊拉克人保護加米拉,施運興師徒三人一組,赫思遠、我、費薩爾和一名叫巴達板的伊拉克人一組,何笑,小白龍和兩名伊拉克人一組。


    所有人都沒有異議,我提議大家休息一段時間,有每組輪流守夜,在找到合適的居民點之前,我們行軍時間主要集中在早晨和傍晚,行走時每組之間間隔三十米左右,這樣既便於互相支援,又不至於中了埋伏一網打盡。


    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在昨天夜裏,我似乎聽到了女子尖細的嗚咽,而今天在村莊外,我似乎又聽到了類似的聲音,可衝進村莊,卻沒有見到任何相關的場景。


    決不可能是錯覺,但這沙丘之地附近並沒有發現人的蹤影,有龍氏兄弟,何笑、肌肉宋等高手壓陣,隻要不遇到什麽奇怪的力量,我自然並不但心,更何況那個叫施運興和他的一對美國學生也不是普通人,估計什麽學者的身份也是假的。


    探險最大的魅力就是事件的不可預知性,平靜我水麵下,綠色的山林裏,幽暗的山洞裏,都有可能有未知的生物,未知的世界存在,這也吸引了無數的勇士勇敢地走上探險之路,人類的每一步前進,都是在探險,正因為這樣,才有了地理大發現,才有了人類走出地球,飛出太陽係。


    我也相信,這金色的沙漠裏絕不會隻有這個小村莊裏隱藏著危險,我也相信賈夫特等人生還的希望極其渺茫,但此時,他們已經不重要,繼續走下去才重要。


    夜裏我又呼到了那個聲音,尖細,淒婉的女子的聲音,還有那狼鳴,如猿啼的長嘯,這一次更清晰,更明亮。


    我手持長槍竄了出去,我的動作夠快,可是有人已經搶在了的前麵,白衣長發,身體纖弱,我不用看就知道是加米拉,這個被族人奉為先知的女孩子正站在帳蓬外,靜靜地望向遠方。


    月光如水,遠處的沙丘如一個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獸,仿佛隨時要撲過來吞噬我們這些人,大家紛紛鑽了出來,雖然肉眼什麽都看不見,但遠處的沙丘頂上,用紅外線夜視儀能清楚地看到一個淡淡的紅點,隻是看不清,是人還是動物。


    代蒙舉起槍,瞄了兩下,卻沒有射擊。我一把抓著費薩爾:“這是什麽聲音?”


    月光下,費薩爾的臉白的嚇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隻是這聲音聽起來這麽嚇人,莫非是在沙漠中梭行的惡魔。”


    龍天遠冷哼一聲:“哪有那麽多的惡魔。”他抬起頭,從喉嚨間發出長嘯,這聲音如虎嘯山林,狂風穿穀,我離他較近,被震得耳膜發疼,氣血翻湧。我暗自心驚,我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曆,被別人的嘯聲引起自己內心潛藏在心底裏的欲望,變得象野獸一樣瘋狂。


    我用龍隨雲教我的吐納之法,抱元守一,心裏漸漸平靜下來,那嘯聲雖然刺耳,卻已經能逐步適應了。我看著四周,何笑依然在微笑,小白龍懶洋洋地在環視四周,肌肉宋屹立不動,充耳不聞,他的眼中隻有加米拉。


    而加米拉白衣如雪,仿佛什麽都沒聽見。回頭望著身邊的費薩爾雙手捂著耳朵,很痛苦地一步步地往後退,仿佛每一步都有千鈞重擔;赫思運臉色蒼白,也捂著耳朵,似乎十分痛苦;而施運興卻在嗬嗬冷笑,代蒙和史密斯臉色漲紅,也在往後退。


    龍天遠這是示威,也是在挑戰,他似乎在告訴遠方的生靈,我們並不是好惹的。遠處的沙丘上的叫聲突然停歇,但從紅外線夜視儀裏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紅點並沒有遠去,但似乎還在窺探著我們的情況,又過了幾分鍾,紅點便突然消失。


    經此一折騰,大家都豪無倦意,我和龍天遠他們商量,天蒙蒙亮就出發,繼續向北走。


    五個小組呈梅花狀,互為犄角,行走的速度相當快,地麵的沙漸漸粗了起來,前麵可以影影綽綽地看到山的暗影,我心裏鬆了一口氣,這個沙漠並不大,大約從我們出來的山洞到北麵的群山,直線距離不會超過七十公裏。


    這是一個小沙漠,小的可憐的沙漠,在這茫茫的大沙海裏,小的足可以讓人忽略不計,難怪就算相距不遠的阿卜杜拉手下也沒不知道這個地方,我心裏有些釋然,也許他們也偶然經過這裏,隻不過沒有時間停下來駐足。


    山越來越清晰,山並不高大,但連綿起伏,仿佛橫跨在整個北部,從衛星定位儀上看,我們已經接近東北的庫爾德山區。


    腳下的沙也從黃色變成了,沙粒也變成了砂礫,但我的心卻忽喜忽憂,喜的是這砂礫中已經可以看到零星的沙柳等耐幹旱植物,憂的是沙柳和碎石間的白骨越來越多。


    溫度又開始急劇地上升,前麵出現了一個非常大的沙柳林,這種沙柳和國內西部地區的沙林有所一同,在中國西部的幹旱地區,沙柳是一種非常常見的植物,沙柳不但耐幹旱,而且耐鹽堿,所以在西北得到了很好的推廣。


    但國內的沙柳樹是灌木,一叢叢,一簇簇,高最多也就三四米,而這裏的沙柳有高有矮,高的可達十米左右,形成非常壯觀的沙柳林,一般來說,在水漠中有這麽大的樹林,要麽是有泉水,要麽就是位於古河道上麵。


    一群西亞單峰野駱駝從我們沙柳林裏露出龐大的身軀,警惕地注視著我們,腳下有兩隻肥碩的沙蜥蜴快速地跑過,留下一連串細小的腳印,甚至可以看到兩隻沙雞正在林中追逐,這裏一片安靜詳和。


    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盡,此時的地麵砂石滾熱,即使穿上厚厚的沙地靴,也燙的腳疼,能到沙柳樹下乘涼,簡直可以算是最美好的享受,大家都注視著我,等待著我這名義上首領的命令。


    第二十九章龍天遠的假象


    我還在猶豫,我總感覺這種安靜詳和之中隱藏著某種巨大的危險,可我卻不知道這種危險來自何處,我用望遠鏡觀察著四周,除了這一大片柳樹林,最少在十公裏以內,沒有任何可以遮陽的地方。


    人群中開始出現不滿的聲音,龍天遠走了過來:“七哥,怎麽樣,這有什麽不勁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我真的是不知道,隻是一種感覺,但我不能用感覺去說服大家,讓大家在烈日下曝曬。動物有一種本能,對危險的本能,它們如此悠閑,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還是我有點太過於緊張了。


    我笑了笑,掩飾自己的行為:“沒什麽,我隻是想在什麽地方宿營最好。前麵有幾棵較大的樹,樹下涼蔭多,又透風應該是個比較好的宿營地。”


    龍天遠點了點頭:“是不錯,這裏還有野駱駝,沙雞,等會還可以弄一點野味給大家解解饞。”施運興立即響應起來。


    我皺了皺眉頭,單峰駝隻生長在西亞和北非,單峰駝因有一個駝峰而得名。它比雙峰駝略高,軀體也較雙峰駝細瘦,腿更細長。


    和許多人的認為不同的是,被稱為沙漠之舟的是單峰駝,單峰駝隻要能吃足夠的植物,不喝水也能堅持活幾個月。它排尿不多,隻有體溫超過40c時才出汗,這樣可以大大節省水。在幹旱時期,如果不吃東西、不喝水,單峰駝還可以維持一周。這時它就消耗駝峰裏的養分。


    而雙峰駝雖然也能耐幹旱,但他主要能生活在寒冷的生活在戈壁沙漠,它身上長著厚厚的毛,可使它禦寒。但和雙峰駝還有很大的野生數量不同,單峰駝早已經不存在野生種群了。如果這群單峰駝真是野生種群,而不是跑散的家養駱駝,其對單峰駝和種群培養,基因多無化有著重要的意義,我們隻是為了口腹之欲就把它們殺了,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我們在那幾棵柳樹下紮下了帳蓬,這些柳樹非常粗壯,要一人合抱才能抱得過來,樹幹上疙疙瘩瘩,長滿了樹節,葉子非常狹小,甚至看上去有些象鬆針,這是沙漠植物的特征,為了減少水分的蒸發,隻有盡量縮小葉麵麵積。


    隻是讓我感到不舒服的是,在樹下的礫石中有著散亂的骸骨,有人的,但更多的是動物的,這些骸骨還是讓我感到隱隱的不安,可那幾隻單峰駝在悠閑地挑選柳樹的嫩葉,說明這些柳樹並沒有毒,那些危險又來看哪裏。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加米拉,這個柔弱的女孩子正呆呆地望著遠處的群山,絲毫沒有注意眼前的情景,我不禁苦笑一聲,世界上哪有什麽先知,如果一個人處處都知道以後發生的事,那世界還有什麽意思。


    槍聲響了,野駱駝群四處奔逃,我拿起望遠鏡,龍天遠、代蒙幾人很快就打死了一隻小駱駝,代蒙還順手找了兩隻沙雞,一隻沙兔,滿栽而歸,他們幾個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看來我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隻可惜在這處柳林裏並沒有找到水源。


    我有些奇怪,有這麽大片的植物,有這麽多的動物,怎麽可能沒有水源,哪些動物又去哪裏飲水。


    由於沙柳的柳樹枝條很密,樹下的蔭影比外麵的溫度要低上三四度,而沙石要冰涼的多,真是林裏林外兩重天。龍天遠、代蒙等人的興致很高,確了一些柳樹枝,架起來烤起肉來,隻是燃燒後的柳樹枝有一股焦臭味,十分刺鼻。


    沙柳樹性辛,味道有點苦寒,燃燒起來雖然沒有香味,還有一股辛辣苦澀的味道,但不應該有這種焦臭的味道。我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


    烤好的駱駝肉也有種怪味,吃起來酸酸的,就連沙雞肉也是如此,但幾名伊拉克人從背包裏拿出一種黑乎乎的醬,伊拉克人似乎出門就要帶著某種秘製的醬。配上醬,駱駝肉、沙雞的肉味道也似乎好了許多。


    龍天遠很興奮啃著駱駝肉,和施運興他們聊著天,我們的食物還有很多,在這種艱苦的行動中,這次捕獵行動毫無必要。龍天遠做為龍家實際的掌權者,年紀輕輕便逼走了龍家原來掌權的龍氏三兄弟,應該是個陰險深沉的主,怎麽會如此沒有頭腦,龍老爺子又如何放心把山西龍家的產業交付給他。


    難道這是假象,那他這些假象是做給誰看的,伊拉克人自然要排除,小白龍也要排除,何笑和施運興他們雖然並不是鐵板一團,但也算著自己人,外人隻有我的肌肉宋,這小子難道是要做給我們兩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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