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嚇了一跳:“你還去找他,我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他就沒辦法找我要哪條蛇了,躲一天算一天,最好他哪天吃肉撐死,就沒人找我要兌現賭約了。”他看來對老二怕的緊。


    四姑娘冷笑:“我還沒找他算算賬,他見死不救,害的我九死一生,我能饒他,我非要把他的肥肉扒下來一層。三哥,跟我一齊去找他,這個死胖子,滿腦子隻有一個吃,不行我拉他去見姑姑,說老二騙你偷他的蛇。”


    車上其它人都一直沒說話,在看路邊風景,聽著這二人在罵大街,似乎對這種事早已經習以為常。車子在山路上急駛,路越來越平坦,路兩邊也從枯黃變成了綠色,樹木也變成了闊葉林,從太陽的位置我可以判斷出,我們正在向東北方向行駛。


    到下午兩三點鍾時,車子駛進一個溫泉度假山莊。山莊裏人來人往,生意十分興隆,車子根本沒在前麵停留,而是直奔後麵,在山莊的最後麵有一個非常雅致的院子,草坪、噴泉、怪石,古木相間,兩個保安飛似地打開大門,車子進去後門又關上。


    院子散布著三座三層的別墅,略帶有些西班牙風格,成品字形,兩名少女身材高挑,微笑著飛奔過來打開了車門。兩個人都是鵝蛋臉,穿著網球裝,短裙子,顯得青春動人,兩人長的一模一樣,顯然是一對雙胞胎,我的心中一動,似乎應該想起什麽卻想不起來。


    剛才還愁容滿麵的三郎立即笑容滿麵,整個身子撲了出去,一手一個左擁右抱,三人似乎已經要溶化成一人,那暴發戶、紅褲子和司機一人三角而立,臉朝外,看來這事他們早已經不當回事。


    四姑娘用力咳了一下,三郎扭過臉,似乎才想起四姑娘還在這裏,語重心長:“四妹啊,哥我剛剛為了救你們,不小心扭傷了腰,這會疼的厲害,我先去按摩一陣。”他呲牙咧嘴,似乎真的扭傷了腰。他扭轉頭看著紅褲子:“你們領四小姐和他土、洋碩土老公休息一會,換換衣服,洗洗澡,一會我請你們吃飯。”


    說完他根本不等我們反應,和那二個女孩子扭在一起,直奔小樓。四姑娘嘴裏迸出一句髒話,大意是祝願他家三哥到時一定死在女人手裏,我想這也是他家三哥自己的願望吧。


    四姑娘罵完,扭身衝我一笑:“七哥,你別在意,我家三哥就是這德性。我們先進去洗澡換衣服吧。在這裏休息幾天。”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小步跑了過來:“四小姐,請給我來。”這個院子在外麵看就已經很漂亮,但進了別墅裏,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


    房子全部是用高檔的石材裝飾,色彩搭配的非常巧妙,透露出一種低調的奢侈。整個別墅裏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少女領我們到一個大房間門口,推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含笑而立。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遊戲池,我有點尷尬,我此時還是藏民打扮,身上雖然已經不庠,但汙穢不堪,我總不能在這裏脫衣服就洗吧,當然如果四姑娘不在意的話,我也就勉強為之。


    四姑娘看著我,臉上突然一紅:“想什麽呢,這裏就有換衣間,裏麵有泳衣泳褲。”我知道自己想歪了,剛才我腦子裏曾經有一些觸動,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我脫下衣服,身上的跳蚤屍體成堆往下掉,我想不明白,這些跳蚤吸血怎麽能吸死,按說不可能,難道是我身上的味道把它們熏死了,那就更誇張了,還有一種可能,是我身上的血有毒,但從沒聽說人血可以毒死跳蚤的。


    我隨便穿了一個泳褲,身上還有幾處明顯的傷疤,奇怪的是,我從受傷到現在,並沒有幾天,但身上的傷疤已經結了痂,用手一摸,那些痂就落下,看來。那一個姓王的還不錯,給我用了不錯的藥。


    我走出更衣室,四姑娘還沒出來,我跳進水池,水溫有點熱,水卻極為清澈,我能感覺出來,這是溫泉水,卻沒有硫磺的味道,這水一沾皮膚,我身上又重新癢了起來,似乎一塊燒熱的炭,滋滋的冒出白煙。


    開始癢,但等整個身體全部浸入水中時,卻是無比的舒服,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這一段時間以來,逃亡、殺戮,被俘、再逃跑、獲救,這一幕幕就像一場好萊塢大片一樣,精彩刺激,卻疲於奔命,等到浸到水裏,全身立即放鬆起來,竟然昏昏欲睡。


    第二十四章軒轅天劍


    有一張手在輕輕地撫摸我,我打了個激冷,眼著卻是一亮,一個婀娜身材的少女正輕輕地替我搓著皮膚上的陳泥死皮,她看著我滿身的傷疤,滿含熱淚,正在輕輕地撫摸,似乎生怕驚醒我。


    看到我扭轉臉,她的臉騰地紅了,但眼中還含著淚:“老七,你這些傷痛都是為了我,那一天,你怎麽這麽傻,要替我挨這一刀。”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此時的她不再是叱吒江湖的大佬,而是一個美麗的少女。


    我看傻了眼,如果生活能停留在這一刻多好,沒有遠古生物,沒有傳說中的惡魔,也沒有勾心鬥角和亡命天涯,更不用在效忠和背叛之間選擇,隻有一個女孩子關心我,為我歡喜為我憂。而我隻需要有靜靜地享受生活帶來的快樂和安靜。


    我真想對四姑娘說,離開這江湖,忘記我們的身份,逃到一個沒有貪欲,沒有仇恨的地方,就這樣快快樂樂、平平凡凡的生活,那怕過著我最痛恨的男耕女織的生活,重新做一個老農民也比現在的這種生活好。


    四姑娘也沉默了:“七哥,刀山火海我都會陪著你。”我知道她已經看出我心中的恐懼,我沒說什麽話,隻是歎了口氣,伸手抓著了她的手。


    隻到吃飯的時候我們兩個才見著三郎,卻不見了那兩個美女,三郎走路時腳都軟了,紅褲子和暴發戶跟著他,吃的很精致,做的很不錯。我們幾個白酒紅酒、葷的素的一起來,暴發戶姓沈,人家都叫他沈飛,而紅褲子大家叫他火爺,因為他姓火叫爺。


    火爺告訴我們,已經找到鳳青龍和柳生了,鳳青龍肩膀上中了一槍,老日本卻沒什麽問題,而唐然和德國魔術師弗雷德裏克的傷要重的多,估計沒有一兩個月是很難恢複過來。而冷冰和伊賀天宗兩個出去求援,冷冰還好,伊賀天宗卻被警察抓到,說他非法測量,現在還在接受審查,估計要驅逐出境。


    四姑娘的手下損失慘重,這也讓四姑娘的心情很沉重,到了晚上鳳青龍和柳生也到了這裏,這是軒轅家的一個產業,也是軒轅家在西南的總部。


    談起鐵錘等人,四姑娘心情很鬱悶,晚飯也沒有吃,我擔心她的身體,勸了幾句,她勉強吃了幾口,便流下淚來,在這些人中有幾名是她的親信,鐵錘和司機已經相處十來年了,跟著她走南闖北,想不到卻折在山穀裏,這也讓人頗為難受。


    晚上,四姑娘接了一個長電話,又一次流下淚來,然後一個人便跑到外麵,我跟在她後麵,卻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她就在小園子裏轉,走累了就停下來坐一會,嘴裏念叨個不停,我十分擔心她,幾次走過去,她都隻是衝我一笑,就又開始轉了起來。


    一直到淩晨時,她拉著我坐到一座花池邊緣,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我怕她受涼,把她抱回房間,然後在她床頭上坐到了清晨,此時的四姑娘又黑又瘦,和我初見時的美麗妖嬈相差很大,因為清瘦顯得兩隻眼睛更大。


    她緊緊抓著我的手,一時一刻也不鬆開,嘴裏念著什麽,一分鍾也不安靜,我擔心是她的頑症再次發作,不時地用手摸她的額頭,額頭並不燒。四姑娘就這樣折騰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


    但到第二天早上,四姑娘就恢複了正常,中午時分,兩個又高又瘦的中年人來到溫泉山莊,這兩個瘦的象麻杆一樣,山羊胡子,兩個手一直籠在袖子裏,似乎是非常怕冷。


    這兩個人對四姑娘態度甚是恭敬,但對三少爺態度相當一般,和鳳青龍之間也頗為客氣,而沈飛和火爺到他似乎有些畏懼,四姑娘稱他們兩個泠叔,一個是冷大叔,一個冷二叔,既然姓冷,估計和冷冰有關係,事實上不看姓氏,僅憑兩人擺出的一幅臭臉,和那冷冰仿佛一個模了刻出來的就知道一定有關係。


    中間三郎出去一次,到了半晚才回來,很興奮,原來是老二去東北,也吃了一個大虧,折了兩個手下。我簡直懷疑這老二和老三兩人不是兄弟是敵人,怎麽一方吃虧了另一方反而高興起來,但第二天又傳出消息,說老二又帶著人去了東北。


    我身上的傷好的很快,沒幾天已經完全痊愈,在這一段時間裏,沒事和鳳青龍、柳生聊天,探討一些功夫,我們三個處得很不錯,從他們兩個那裏也學了很多東西,尤其是技擊的技巧。


    又過了一天,整個山莊突然緊張起來,四姑娘給我找了一身新衣服讓我換上,他告訴我,家族裏一個重要成員要來,一是看看他們幾個的情況,二是順便看看我。他告訴我,這個人很重要,我一定要和他相處好。


    我唯唯諾諾,軒轅家的情況我已經大致了解,軒轅家輩份高的還有四人,一個軒轅家的掌門人,四姑娘的大伯,軒轅天際,但他早已經癱瘓在床,不在外麵走動,第二個是軒轅家的老四軒轅天劍,軒轅家的實際掌門人,第三個是他們的姑姑,終身未嫁的軒轅夢,最後一個就是軒轅飛羽的母親。


    我在想,能讓四姑娘如此緊張的,莫非是四姑娘的母親,來親自相看我這女婿,我也緊張起來,我曾經有過一次慘痛的見女友母親的經曆,那次對我的打擊,簡直是致命的,我真的無法想象,如果再遇到一個那樣的女人我該怎麽辦。


    四姑娘見我如此緊張,不由的笑起來,她說我不用緊張,是四叔,現在軒轅家的實際當家的,四姑娘說他很慈祥,從來不故意為難年青人。四姑娘說,自己的母親當年負氣離開的軒轅家,的軒轅家的人一向不和,隻是和四叔的關係不錯,也多虧了四叔在中間周旋,母親才沒和大伯他們鬧翻。


    四姑娘說四叔一共結過兩次婚,有過三個小孩子,可惜兩個妻子都結婚不到十年就死了,三個孩子也沒活過十歲,四叔自責自己年輕時做孽太多,才有此報,從此再也不結婚。卻收了幾個義子,唐然就是其中一個。


    軒轅天劍也是軒轅家的第一個大學生,對曆史考古地區質生物都頗有研究,在軒轅家族有學問第一自稱,由於大伯父身體根本不能執掌門戶,而軒轅家沒有統一門規,各支自成門戶,他才擔起臨時掌門一職,成了這個古老家族的實際當家人。


    第二十五章原來是你


    一直到停晚時分,一輛奔馳商務轎車駛入院子裏,四姑娘、三郎和我等人急忙迎了過去,車門打開,先下來的卻是一個妙齡少女,衣著入時,我看著有些眼熟,好象在哪裏看過。少女微微一笑:“三少爺,四小姐,諸位叔伯兄弟,四叔路上遇到了一些風寒,一會再見大家。”


    我有些失望,也有些奇怪,這那是一家人見麵,簡直是官場上的大領導的氣派,奇怪的是這個女子我真的有些麵善,卻記不得是那一個。大家都有些失望,少女卻衝鳳青龍一抱拳:“鳳三叔,柳生先生,四叔讓你們上車,有些話想和你們聊一聊。”


    鳳青龍和柳生答應一聲,上了商務車,車子隻奔向最後麵的一座別墅駛去,這個院子裏一共三個別墅,每個都是三層高,成品字型分布,三郎和他的幾名手下住在西麵的那一棟,除了他們還有十幾名妙齡少女,而四姑娘我人幾個住在東麵哪一棟,四姑娘住在頂層,我住在第二層,其餘的人住在底層。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少女卻衝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三少爺,四姑娘我們一起去,四叔和風叔他們談完,估計也會馬上見你們。”


    大家應了一聲,跟在她的後麵,我卻沒動,四姑娘輕輕掐了我一下:“你剛才盯著人家姑娘一直看,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先給你說,她是四叔的新寵,別看外表漂亮,出手狠著呢,小心把你的命送掉。”


    他的話語裏滿是醋味,我衝她微微一笑:“漂亮什麽,比起你來就象一朵狗尾巴草,我隻是有些疑惑,我好像在哪裏見過。”我有些戀愛的經驗,知道絕不能當著自己女朋友的麵誇另一個女孩子漂亮,否則你會死的非常難看。


    果真四姑娘臉上立刻樂開了花:“呸,光會甜言蜜語地騙人,看就看了,你還在那裏見過,淨找借口。”我搖了搖頭,想解釋,卻真的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那少女領著三郎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突然扭過來臉,衝我們這裏微微一笑,我心想糟糕,果真胳膊上疼的更狠,隻聽四姑娘冷笑起來:“看來你們不隻見過,緣份還不淺,是不是還約過會,吃過飯,怎麽隻衝你笑。”


    我暗暗叫苦,看來女孩子不管是什麽身份,什麽出身,吃起沒來由的幹醋都是一個德性,我真是有口難辨了。


    我們在中間別墅的客廳足足喝了兩杯茶,喝的肚子都餓了,才見鳳青龍和柳生走出來,我們剛想說話,鳳青龍抬起頭:“三郎,四姑娘,老七兄弟,裏麵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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