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宋和我打了個招呼,剛說了兩句客氣話,便被中年人喊去參與到對盒子的研究之中,我湊上去,大盒子外表布滿了斑駁陸離的痕跡,周圍散落著各種各樣的鑽頭,用手摸摸,冰涼堅硬,用手敲敲,發出清脆的金屬般的聲音,不知道這大盒子是什麽樣材質的製成的。


    機械宋沒扭頭,他輕輕告訴我:“這應該是一種合金,很神奇的合金,主要成分還測不出來,應該是一種高能金屬,高電阻,高絕緣的材料。”我有點奇怪,以我的知識,合金一般通過熔合成均勻液體和凝固而得。一般常見的就是鐵、鋁、銅、鋅四大係,象機械宋這樣的高手,輕輕一碰就該知道個大概。


    那個曾經給我拿食物的中年人告訴我,從表麵看,這個盒子所用合金的物理性質,例如密度、反應性、楊氏模量、導電性和導熱性可能與我們已知的合金的組成元素尚有類似之處,但是合金的抗拉強度和抗剪強度卻與普通的合金的性質有很大不同。這應該是由於盒子所使用的合金與單質中的原子排列有很大差異。


    頭頂上再次傳來轟隆隆的巨響,這次異響持續的時間更長,也更久,我們站立不穩,隻好伏在地上,等著這隆隆的聲音平息。“這是不是地震?難道這裏也是地震多發區?”我滿臉疑問。


    機械宋搖了搖頭:“這是地陷引起的。”看我一臉霧水,他告訴我:“地陷也叫地麵沉降,一般分構造沉降、抽水沉降和采空沉降三種類型。長三角地區、華北平原和汾渭盆地已成重災區。我們所處的地區正在汾渭地區邊緣,就是沉降地區的重災區。”


    我已經聽明白了,長期以來,由於過度開采,山西許多地方已經中空,形成了沉降,這些轟隆隆的聲音正是地麵沉降造成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下來時,徐惠曾經安排我們如果不能按時上去,要及時封閉整個礦山,我想知道的是,陳世安他們能不能找到返回的路。


    我得到的消息很悲觀,機械宋明確告訴我,他們也沒有找到回去的路,但他相信,我們如果能揭開這裏的秘密,也許還能順利的返回,而當前最緊急的事是找到徐惠他們和打開這個盒子,我對他們能同時完成這兩個任務很沒信心。


    陳世安似乎對我很相信,他初步向我介紹了這裏的大致情況,和龍隨雲推測的情況大致相同,在很早以前,就有傳聞在號稱地下五千年的三晉大地有遠古秘藏之地,曆朝曆代都很重視,組織上也對這個地方加強了監控,他們在整理日偽時期的資料時,發現日本人曾在長冶一帶采礦。


    日本人在這一帶采礦掠奪中國的資源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他們采礦用的是日本人,而且是從日本本土來的日本人,可是沒多久據說裏麵發生了塌方,日本人炸毀了部分坑道,因此這個煤礦隻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才被重新開挖。


    其它的部分和龍隨雲說大同小異,但陳世安卻告訴我,中國關於遠古曆史的記錄一向是和神話混雜一起的,當然不隻我們,所有的文明遠古史都大致如此,但是有窮氏一族和後羿的傳說是最奇怪的,在神話時代,後羿卻是第一個平民英雄。


    而有窮氏從東而來,征伐各民族,所向無敵,可是奇怪的是,如此武力強大的民族,它們為什麽要臣服於唐堯。而從堯時代至後羿代夏,這個強大民族到底在經營什麽,他們傳說中強大的武器到底去了哪裏。


    他們進到這裏,卻和我們的路線不同,他們是從一個小洞穴進入到祭壇眾多的岩洞裏,在一個祭壇下發現了一個空洞,然後順著這個空洞進入到這裏,並在這裏設立了基地。在這裏,他們遭受了這個怪物的襲擊,好在金猿和白法海他們用麻醉藥把他麻煩,才抓著他它,而在這另一個房間裏,他們有了新的發現,陳世安指向了那堆垃圾。


    我們走了過去,這一堆似石似鐵的材料,可以明顯看出這是人工製造的,呈規則的幾何形狀,陳世安告訴我機械宋他們判斷是一輛機械拆下來殘骸,沒法判斷是什麽,也沒法判斷生產於那個年代,但很可能,那個搜索隊隊員帶回的東西就是從這裏來的。


    陳世安跟我說了很多,可是這些故事我總串不到一起,那個絕壁上巨大的洞是誰炸的,為什麽蝙蝠卻說堅信他們就在那裏,並堅持說聽到了他們的聲音,那些石碑上的畫是誰,這裏是不是還是在通天之塔之內。


    直到三組搜索人員再次空手而歸,陳世安才結束了談話,肌肉宋扛了一隻一米多長的大蛇,也算是收獲,他非常熟練地宰殺,而吳漱雪坐在我身邊,她似乎精神很好,頭發挽了一下,似乎在搜索的過程中刻意打扮了一下。


    那隻小赤狐本來躲在一角,一見吳漱雪回來,這小東西立馬跑了過來,搖頭晃尾,大獻殷勤。吳漱雪撫摸著他的毛發,跟我聊天,他主要關心的是我在北非的經曆,主要是在北非和陳頭他們分開時的經曆。


    而我還在想著陳世安的話,陳世安、龍隨雲、徐惠等人說的話之間雖然大體相同,但在細節之處也有很多不同,不知道是因為三人所處位置不同所以理解的差異,還是因為三人得到的信息根本就不相同。


    林飛的死對陳世安的打擊可想而知,但他似乎依舊忙碌著。我和吳漱雪卻聊的頗為投機,七哥一人奮戰在沙漠之中,在美女麵前,自然更應該彰顯自己的堅毅勇敢,所以七哥我有意無意刪去一些自己表現比較糟糕的部分,把被動變成主動,把被人玩弄於股掌變成因勢利導,在美女麵前,這些小小的修改想來上帝也會寬恕的。


    七哥我正吹的得意,再一次傳來了劇烈的震動,這一次震動的時間更久,震動的強度也更大。一個正在石棺上忙碌的外勤人員一個立足不穩,滾到了那隻一直伏臥在地上,象猩猩一樣的動物身邊,那隻動物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抓著那名外勤人員的脖頸。


    第八卷八十二章混戰


    它躺在地上還看不到他的身材有多高大,他一站起來確實嚇人一跳,這個怪物黑底夾雜著幾處白毛,有兩米左右高,從外表來看七分象黑猩猩,三分象山魈,但他的兩隻眼睛卻閃耀著智慧的光芒,這是人類特有的光芒。


    我一愣,它到底是人是怪物,怪物跳起來雖然凶猛,畢竟我們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的,沒有任何遲疑,所有的人都操起兵器瞄準了那個怪物,怪物在笑,笑的十分歡暢,和人別無二樣。在它的笑聲中,身上的鐵鏈應聲而斷,那位外勤人員發出一聲慘叫,鮮血四濺。


    槍響了,那怪物卻如一抹雲煙,瞬間在我們麵前失卻蹤影,他的身影又快又疾,又有一個外勤人員發出了一聲慘叫。肌肉宋大吼一聲,如泰山壓頂一樣,而金猿則輕靈的如一隻在叢林間嬉戲的猴子。這兩人的進攻,一個強悍一個輕靈,但在這怪物麵前卻顯的笨拙可笑。


    我已經拔出了短劍,擋在吳漱雪的身前,這個怪物的身形讓我想起在北非的海棗林裏,龍氏兄弟隨意殺人的情形,是那麽的相似,我已經明白,這不是怪物,而是龍家的人假扮的,他被陳世安捕獲,恐怕也是設下的圈套。


    怪物已經撲下了陳世安,陳世安經營豐富,不退反進,劈頭就把槍砸了過去,陳世安不喜歡步槍,他一般都是持有雄鷹牌子的霰彈槍,那怪物輕輕一個轉身,就把他手中的槍打的飛了出去。陳世安側身一滾,向怪物的檔部踢了過去。


    這個怪物身形龐大,但轉折之間十分靈敏,側身躲過,一腳踩了過去,同時一巴掌把撲上去的白法海打的飛了出去,白法海平時對自己的武功也很自負,卻被他一巴掌打飛,而金猿和肌肉宋又撲了過去。


    但那怪物一個縱跳,已經撲到了我和吳漱雪麵前,一把抓著吳漱雪手中的長槍,連人帶槍舉了起來。我顧不得多想,猛地撲了過去,手中的短劍刺向了怪物的肋部,但那怪物隻是輕輕一揮手,我和吳漱雪都飛了出去。


    肌肉宋狂吼一聲,整個人撞了過去,而金猿也再次撲了上去,我全身酸痛,但腦子裏第一件事便是看身邊的吳漱雪,她躺在地上,滿臉是血,我急忙把她扶了起來,她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髒話:“別管我,老七,快上去幫忙。”


    我也罵了一句髒話,再次揮舞短劍衝了過去,但那個怪物實在太快了,還沒等我衝到他跟前,他已經撲向了陳世安,我們就這樣糾纏,惡鬥,但怪物的身影實在是太輕靈。就象鬼魂一樣,我,肌肉宋,陳頭先後受了傷。


    我的左臂上本就有傷,卻不料又被這怪物抓了一爪,鮮血直流,那怪物突然一個筋頭,翻到吳漱雪的身旁,吳漱雪一直躺在身邊,在他身邊的一個外勤戰士猛地撲了上去,那怪物輕輕一揮手,那名戰士就象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摔向了那座大盒子,鮮血四濺。


    肌肉宋狂吼一聲,猛地撿起地上的長鏈,鏈如長蛇,正卷在那怪物的右小腿上,肌肉宋力大如牛,此時狂勁發作,鐵鏈頓時被拉成一條直線。那怪物也是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嘯,回首抓著了鐵鏈,猛地一抖,鐵鏈如波浪一般,打在肌肉宋身上,血肉綻開。


    但肌肉宋何等人物,根本不管不顧,拉著不丟,而金猿直撲頭頂,疾如閃電,白法海和薛宏一左一右夾擊,怪物隻好舍下鐵鏈,雖然鐵鏈沉重,肌肉宋力大如牛,但怪物吼聲如雷中,白法海和薛宏踉踉蹌蹌地後退,而金猿的手指如勾抓向了怪物的眼睛。


    在怪物的狂吼聲中,金猿再次被怪物一把擲了出去,但就在這一段時間內,駱駝扣動了板機,槍中眉心,我心裏舒了一口氣,但更讓人奇詭的是,那怪物隻是擦了一把血,仰天狂嘯,嘯聲猶如天邊滾滾的驚雷。


    其它人也開了槍,但那怪物一個騰空,如煙一般已經到了駱駝麵前,駱駝手一鬆,一個側翻滾開,那個怪物,再此猛撲下去,想抓著駱駝,卻把後背露了出來,我猛地跳了過去,鳳鳴劍直刺進去,如切豆腐一般。


    怪物反轉手來抓我,它的胳膊似乎可以任意長短,一把抓著我的肩膀,直入骨肉。就在這時,整個大廳傳來了轟隆隆的響聲,這響聲就在我們周圍回響,這聲音讓我們每個人膽寒,大地也搖動起來,天旋地轉。


    怪物似乎很害怕這響聲,發出一連串的狂吼,我頭暈眼花,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讓我清醒了許多,我拔出短劍,狂砍亂刺,鮮血噴濺到我的臉上,我又一次感到鮮血帶給我的狂喜,帶給我的衝動。


    我不知道我砍了多少劍,隻到我筋疲力盡,隻到我被一盆涼水澆的清醒過來,我才看清我麵前的情況,怪物龐大的身軀正好倒在那個巨大的盒子上,下麵壓著那名外勤戰士。


    大家把我拉了起來,我還緊緊抓著我的短劍,那個大怪物脖頸上血肉模糊,整個頭幾乎被砍了下來,鮮血浸透了石棺,而我左右兩臂也被撕下幾大塊,血肉模糊,吳漱雪鼻涕橫流,正把一包藥粉往我傷口上撒。


    但我身上的創傷太深了,血如泉湧,那些藥粉撒上去,就被血水吹走了,吳漱雪急的唔唔直哭,你別說,她哭的樣子真的特別惹人愛憐。我心中一酸,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擦拭她腮邊的淚,剛剛觸碰到她的臉頰,她一把抓著我的手,哭的更痛了。


    我心中既甜蜜,又有些酸楚,做為一個男人,長期讓女朋友這樣擔心,心裏難免會有些壓抑。“陳組長你看,大家快看。”薛宏的驚呼讓所有的人把目光都轉移了過去。順著他的手指,我們都嚇了一跳,那個在最下麵的外勤人員的屍體已經被挪到了一旁,但可以明顯地看到他的身體一部分變得幹枯。


    而那個巨大的石盒子仿佛吸透了鮮血,變得異常的飽滿鮮亮,我們大家對望了一眼,一步步地往後退,你能清楚地看到,怪物的還有我的鮮血,一旦滴到地上,象有靈性一樣,竟然化成一條血線,自動向那個大盒子流去。


    第八卷八十三章五聖獸


    鮮血在盒子表麵結成一層薄膜,一點點,漸漸滲到了盒子裏去,陳世安示意我們向後退,頭頂上又響起隆隆的地動山搖之聲,我發現這裏的每次震動都比上一次更持久,更強烈,而這一次仿佛持續的更久。


    我拉著吳漱雪的手,慢慢往後退,這個盒子太過詭異,不會裏麵存放著數千年前的僵屍之類的東西,或者象阿拉伯傳說中的瓶子,裏麵關著什麽惡魔,就算是幾千年前的屍體,在密封的環境裏,也容易滋生一些奇怪的病菌。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在表麵的血都慢慢地浸了進去,那個龐大的盒子發出吱吱地叫聲,陳頭示意肌肉宋把那怪物的屍體拉到一旁,所有的人都做好戰鬥準備。但在吱吱聲響了一陣,便沉寂下來。


    我們不敢大意,沒人敢靠近,又過了好一陣,肌肉宋慢慢走近,用手中的槍輕輕地觸摸了盒子表麵,他的槍口剛一接觸,那盒子似乎在動,肌肉宋輕輕使勁,同時身子向後躍起。


    那盒子竟然在移動,它已經分離成兩部分,其中一部分悄無聲息地閃到一邊,裏麵發著淡淡的光。露出一個巨大的台麵。我們麵麵相覷,我有點想笑,這麽多人刀砍斧鑿,使了半天勁,沒動風毫,卻想不到打開這東西要用鮮血。


    我心中暗暗驚訝,從海底古城,到新大陸,到太平洋島嶼,我們的先民似乎對血殉和死亡有種天生的嗜好。到那裏都能看到骸骨和用人做祭祀。事實上從考古發現,殉葬製度在我們這個五千年的文明古國裏隻到明英宗時才開始明文禁止,而徹底禁絕是在清朝後期。


    過了半天,台麵裏既沒躍出僵屍,也沒有惡魔,甚至連一隻蒼蠅也沒有。肌肉宋慢慢靠近,他突然滿臉驚詫:“這是什麽鬼東西。?”我們紛紛把腦袋伸了過去,終於明白肌肉宋驚異的原因,在光滑如鏡的平台上,有五個小小的雕像。


    這五個雕像非常怪異,左麵的象是一條蛇,但身軀稍短,似乎有四肢,頭很大,而右側的是一個猛獸,似乎正在咆哮,而上側的是一隻大龜,這個倒方便辨認,而下首的是一隻大鳥,在中間有一個人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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