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也沒想到瓦妮婭的人會和梅傑的人合作,梅傑不是聖殿騎士團的嗎?他們不是以消滅異教徒為己任的嗎?瓦妮婭他們部落可是真真正正的異教徒啊?突然想起英國佬的名言: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複興。隻是他們是怎麽聯係在一起的,一個是歐洲的神秘團體,一個是非洲的神秘部落,相隔十萬八千裏。


    還有那個老紮耶德,更是讓人不可理解,我曾經親眼見他對奧姆等人磕頭求饒,畏之如虎,誰知道這老人卻有如此高強的本領,而且還和奧姆等人是同一路人馬,難道綠洲的一幕隻是一場即興表演。


    我也猶豫起來,畢竟這裏有著太多讓人疑惑不解的地方,也許這是一幕已經排好劇本,確定好演員的戲劇,我們的介入隻是增加了幾個路人甲,匪兵乙的角色。


    肌肉宋卻有些急了,這一段時間他一直擔任瓦妮婭的親兵護衛,和亞都在一切,兩人都身材高大,惺惺相惜。這小子似乎進入角色拔不出來了,可是他不敢和陳世安提,急的抓耳撓腮。


    我抬起頭,瓦妮婭也正看著我,此時的她在四名侍女的護衛下,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凜然不可侵犯。而在他的兩側,大候賽因麵色如水,小候賽因一臉茫然,坦莎婭臉色凝重。


    可是現在的形勢還是對包恩大師有利,包恩和聖約翰兩人相對峙,紮耶德也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而鳳青龍也已經占了上風,納斯和朱特也已經占了上風。陳世安還是這麽的冷靜,仿佛我們隻是在看戲。


    金合歡花味更濃了,香的讓人的鼻子都有點癢。金猿突然變了臉色:“這香味不對。”但是紛亂之中,還有誰顧得這些。


    襲擊朱特的那兩個人已經被打翻在地,他反手一拳去協作納斯,四姑娘的少年侍衛一腳踢飛了圓臉少女,又一腳把另一個少女也踢倒在地上,他仰天大笑,可是笑聲卻嘎然而止,痛苦地倒在地上,鳳青龍把幾人逼退後,也變了麵色,往後急退。


    第六十九章誰是黃雀


    場上的形勢突變,正在搏鬥的雙方紛紛後退,有的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可是除了濃鬱的香味有些嗆鼻子,我並沒有什麽特別地感覺,而交戰的雙方,卻不一樣,他們有的捂著肚子,痛苦萬分,有的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這明顯是中毒的跡象,可是我們喝的水,吃的食物都是有達達特的士兵守護,而且是小件的瓶裝水和袋裝食品,根本不可能下毒,而且鳳青龍本身也是什麽茅山門的邪術高手,如果有毒,他能會不知道。


    大候賽因放聲大笑,他的笑聲猶如雷鳴,在整個神廟裏轟轟作響,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得意,勝利者的得意。雙方交戰的人都已經停了下來,包恩雖然還在站著,但是已經步步後退,我已經能看出,他隻是在勉強支撐。


    可是這些人雖然痛苦,但並沒有出現死亡的現象,大家隻是痛苦地掙紮。最痛苦的是朱特,他踉踉蹌蹌地退到牆邊,已經不能站立。而鳳青龍和少年緊緊護在四姑娘身前。剛剛還控製大局的包恩和他的同盟,已經敗局一定。


    陳世安仍然沒有讓我們的人行動,我也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我們被困在這裏,已經無路可走了,誰勝誰敗已經不重要了。這個時候還在內部爭鬥,還在分個你強我弱,還在使著陰謀詭計,人類的可笑愚昧至死也不會有一絲更改。


    梅傑放聲大笑,他的笑象是在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嘎嘎而響,但他剛笑了幾聲,臉色就變了。他把臉扭了過去:“候賽因先生,把解藥給我們,我們終於勝利了。”


    大候賽因笑的依舊燦爛無比:“聖約翰大騎士,你錯了,是我們勝利了,和你們無關。”梅傑臉色陰沉:“大候賽因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定。”大候賽因先生笑的幾乎要彎下腰來,但他突然止著了笑,兩雙眼睛盯著梅傑。


    “尊敬的大騎士先生,如果你控製著局勢,你會保證我們這些人的安全嗎,你會保證這些雕像的安全嗎。”大候賽因象是在質問梅傑,又象是在自言自語,但他並沒有等梅傑回答,而是自己繼續往下說:“不會的,大騎士先生,你們會砸毀我們的雕像,搗平我們的神廟,燒了我們的文字。上千年了,你們一直在這樣做,我說的不對嗎?”


    梅傑沒有回答,我們也都注視著大候賽因,他是一名考古學家,享譽世界的考古學家。可是此刻的他,更象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我現在已經明白了,四國考察隊的神秘失蹤都隻不過是大候賽因做的一場戲。可是現在知道已經晚了。


    候賽因的目光投向了陳世安,又轉向了包恩,最後落在我的身上:“來自東方的朋友,你們的民族和我們一樣,遭受過欺淩,古老的文明被毀滅,所以,在此時,你們應該明白你們的立場。”


    我沒有回答,陳世安能代表我們所有的人表達立場,而我不能。陳世安卻一聲苦笑:“我們還有得選擇嗎?我隻是有些不明白,你設的這個局到底有什麽用處?是騙我們進入山腹,還是希望轉移視線。還有就算把這裏所有人都殺了,對你們又有什麽好處,你別忘了,這些人後麵都有強大的勢力集團,你根本沒有能力躲開他們的報複。”


    候賽因點了點頭:“我們沒有想傷害任何人,我們隻是想安安靜靜進入這裏,可是這些貪婪的人不肯放過我們。”他指著梅傑,這位大騎士先生對外是古埃及學家,真實的身份是什麽?專職破壞世界各國不同民族的文化遺產,甚至燒毀文字,屠殺人民。他得到了消息,象蒼蠅一樣叮了上來。


    他輕蔑地笑著,梅傑渾身在哆嗦,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毒性發作,但此時,他隻能忍受著。而候賽因並不理會:“當他帶領人馬來到這裏,就原形畢露,處處要我們按照他的要求辦,我才發現這個人並不是簡單的學者。他殺害了兩名學者,說他們是監視的特工,是邪魔,並把他們偽造成木乃伊,迷惑視聽。”


    “他們找到了法瑪爾家族人員,卻不知道為什麽法瑪爾家族的人悔了約,他殺了他們的部分成員,威脅我們來到了基蘇山,這些所謂文明人,上帝的使者早已經知道這裏是埃及的神話起源地,他們的祖先早就在尋找機會消滅我們的文明。”他的聲音並不高,但在這寂靜的神廟裏,我相信每一個人都聽得清。


    所有的人都在傾聽著大候賽因的講話,局麵轉換的太快,讓人有些腦筋轉換不過來。包恩和達達特聯盟轉眼就成了階下囚,而梅傑螳螂捕蟬,誰料到後麵還有黃雀,最後的勝利者卻是大候賽因。而唯一能和候賽因抗衡的瓦妮婭卻一直在祈禱,仿佛整個事件和她毫無關係。


    梅傑扭轉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大候賽因,雖然他依舊筆直的象顆釘子,但能看出來,他是在強撐。他的手指向大候賽因:“你到底是誰?你這個深藏不露的惡魔,你如此痛恨我們,為什麽還要和我們達成尋找魔宮的協議。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候賽因冷笑道:“我隻是要利用你們的力量,你早知道那兩個特工人員已經把消息透露出來,會有人接踵而至,你讓我們假裝被綁架,進入了基蘇山,然後留下痕跡,讓他們進入聖地,然後利用他們的力量進入到絕地,然後再突然襲擊控製局勢。”


    他看著梅傑,就象一隻貓看著自己的戰利品:“你這個計謀真算的上天衣無縫,可是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蛇捕鼠,空中還有獵鷹。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在你們動手時,在空氣中散下金百合花粉,這些花粉遇人的汗滲入體內,讓人筋骨酥軟。我利用你們,是為了保護我們的聖地。”


    梅傑冷笑道:“這是你們的聖地,你真的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這是黑天使的魔宮,是上帝遺棄的地方,他們的存在隻是為了證明上帝的正確。我們的前輩早就發現在非洲荒野中還有惡魔的藏身之處。他們為了躲避上帝的榮光,時時刻刻地等待著把世界重新陷入黑暗之中。我來到這裏,就是希望把上帝的仁慈帶到這裏。”


    第七十章一家人


    他說完這些話,似乎已經筋疲力盡,兩腿直顫抖。我感到奇怪,我一直在調整自己,可是除了花香,鼻子有點不舒服,似乎沒有什麽異樣。可是我能看出陳世安、金猿他們應該也是中毒了。怎麽一回事,難道這種毒對我沒有用。


    大候賽因似乎被梅傑激怒了:“這就是我們的聖地。”他的目光掃過在聲的所有人,最後停留在包恩大師的身上:“今天,我就讓你們親眼見證一個偉大的時刻,一個強盛的民族將重新統一世界。”


    我們都有點震驚了,這個大候賽因真的是那一個世界知名的木乃伊學家,還是一個來自異度空間的瘋子。但著名的埃及學家梅傑都可以是聖約翰大騎士,那大候賽因怎麽不可能是一個瘋子。


    包恩和柳生互相對視一眼,滿臉是苦笑。他們加上四姑娘一行人,又有達達特等人相助,可謂實力超群,卻想不到被別人扮了豬吃老虎,我估計他們撞牆死的心都有了。而對於我們來說,更為震驚地是這些平素裏都是學界精英的人,竟然都有另一個身份。


    隻是不知道大候賽因的另一個身份到底是誰,他又將怎樣震驚世界。但很快我們就得到答案了,但如果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我更願意我沒有知道這個答案。


    朱天倫輕輕踢了我一下,他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眯起眼睛表示他很緊張,也很害怕。“你是泰芙努特部落的人,你和魔宮到底是什麽關係?”


    候賽因竟然是泰芙努特部落的人,可是他的長相、衣著打扮,姓名都是阿拉伯人,和頭發卷曲的泰芙努特人並不想象,可是就算上泰芙努特部落的人,和古墓葬裏的圖畫,甚至和這山腹裏的壁畫上的古代埃及人不同,他們更有點象希臘人。


    但大候賽因已經承認了朱天倫的判斷,他正緩步走向雕像,從瓦妮婭在內,包括亞都、奧姆和坦莎婭都向他彎下了腰,把手平伸了出去。這種姿勢和前麵台階下的雕像一模一樣。大候賽因伸出手,撫摸著瓦妮婭的頭發,眼裏充滿著慈愛。


    小候賽因一直象個傻子一樣看著這一切,估計這場麵遠超過他的形象,他一步步地走上前去,看著大候賽因:“大哥,這一切我怎麽都不知道,是我在夢裏,還是你在夢裏。”


    大候賽因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弟弟,有些事我不是我故意要瞞你,隻是這事太過機密,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份危險,而你太過認真,因此,一直不敢讓你知道。”他拉起小候賽因的手,“我現在給你介紹一下。”


    他用手指向瓦妮婭:“這是我的女兒。”他這一句話無異於晴天霹靂,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瓦妮婭竟然是大候賽因的女兒,這兩個人長得可一點沒有聯係。小候賽因也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大候賽因看著瓦妮婭,也有些傷感:“我們的部落是蠍子王的傳人,隻是不得已借用了泰芙努特的名號來掩人耳目,你和我年還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外麵,我是老二,你是老三,按照家族的傳統,隻有老大才能繼承大祭司的位置,其餘的人都要被送到外麵,來尋找打開魔宮之門的地方,我們的父母都是養父母。”


    他的目光轉向紮耶德:“我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第二個,不要怨恨這個規矩,那是我們家族注定要負擔的使命。”他把臉轉向紮耶德:“我說的對不對,叔叔。”


    此時此刻的老紮耶德已經老淚縱橫:“轉眼間,我離開部落已經五十年了,想不到還有重見親人的一天,隻是不知道這一次是禍不是福。”


    大候賽沒有理會他,他的聲音中有些蕭索:“我也是隻到我20歲時,才知道我的身世,我們的父親年紀大了,大哥身體又不好,希望我能繼承大祭司,可是此時的我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沒有辦法,我隻好把我的女兒送了回去,讓他繼承大祭司,父親又召回了在歐洲的妹妹,讓她協助瓦妮婭。”


    他看著小候賽因:“可是這一切我一直不敢告訴你,因為我發現你已經適應了安逸的生活,你一直想做一個真正的科學家,所以當確定了來基蘇山聖地後,我讓你留守,可是陰差陽錯,你還是追了上來。”


    我一直想不明白瓦妮婭為什麽甘冒這麽大的風險也要進入基蘇山,我雖然常愛幻想,也不會自作多情到她是為我而來。一群女人,雖然不是弱不禁風,但在一群虎視眈眈的男人中間,其間的艱幸外人很難體會,隻是想不到她原來擔負著如此強悍的使命。


    我望著雕像下的瓦妮婭,此時她顯得更加瘦弱,想起在金合歡林裏執手相望,想起在平台共望日落月升,我猶入幻境。我更想起紮瓦拉裏對我說的話,泰芙努特部落真的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如今斯人已去,話還在耳邊,事實卻已經應驗。


    朱天倫也在冷笑,他望著大候賽因,似乎在嘲笑:“大候賽因先生,你真的是瘋了,你看你是什麽人種,古埃及人是什麽人種,科普特人才是真正的古埃及的主人,而從研究來說,努比亞人也曾經統治過這塊土地。而你們隻是外來者,屬古希臘人種的後裔,曆史最多也隻能上溯到托勒密王朝,怎麽會和遠古埃及文明攀上關係,還要以正統的繼承者自居,你自己難道不覺得可笑。”


    大候賽因扭轉過頭,把目光盯向師兄,唐代明急忙向他介紹朱天倫的身份。大候賽不怒反而笑起來:“又是一個被歐洲人洗過腦的蠢材,在遠比你們知道的早的多的曆史以前,我們就生活在這裏,我留著你們,就是要你們親眼見證我們民族的奇跡。”


    一直沒有說話的納斯,抬起頭:“大候賽因先生,我們合作吧,整個非洲將是你的,我們將提供給你金錢,武器。讓你和你的族人成為非洲的主人,你將會成為非洲之王。”可是他的話隻說到這便不再往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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