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特下令在附近仔細搜尋,一名士兵在附近的一處岩石上發現一個紅色的箭頭。似乎是有人匆忙中用血塗抹而成的。大家信心倍增,都看到了一絲的光明。士兵們再次展開了搜索,仔細的連一個沙粒都不願放過。


    很快搜索有了新的發現,有人在一個岩石下發現了一具屍體,看到這具屍體,我心中不由的一寒,這是一個身材矮小的人,頭顱已經被人砍下,他的軀體上長滿了又硬又厚的鱗片。我想起了剛進沙漠時曾經見過一具類似的屍體,唐代明告訴我,那是一個盜墓賊,難道這兩具屍體之間還有什麽瓜葛。


    隱隱約約的紅線,指示著我們前行,但什麽都沒有另一具屍體的發現讓我們訝異。應該說是兩具屍體,這兩具屍體很完整,黑白分明,雖然都已經幹枯,但還是能分辨出兩個人生前的樣子。一個是黑人,他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入了白人的腹部,而白人的手抓向黑人的頭顱,已經在顱骨上抓出了五個窟窿。


    老實說,我看到那被抓破的顱骨第一個想到的是金庸老先生,他筆下的九陰白骨爪重現江湖了,而且重現在萬裏之外北非的山穀裏。但真正讓我吃驚的是那個白人,雖然已經扭曲變形,但我也已經認出,那個人就是半路上逃避黑風暴和我們同行的歐洲某著名傳媒集團的工作人員。


    這個傳媒集團的人員在古城遇襲後就再無消息,我也一時忽略了他們,以為他們死在了亂軍之中,卻不料在這裏遇見了他們中的一員,而這個人顯然也不是什麽普通人,能用手指之力抓破人的顱骨。要知道,西方國家的技擊大都用拳,象什麽爪、掌、指等什麽講究技巧的功夫多在中國,而據我所知,能以指破顱骨的功夫恐怕連淮南鷹爪拳的高手也做不到。


    而這個黑人的腰間,有一隻張牙舞爪的蠍子。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在沙漠中那具白人幹屍上發現的蠍子標誌。難道這個是這個黑人所在的部落襲擊了沙漠中的那些旅客,那他們想做什麽。我掃視著眾人,大家都麵色沉重,而傑克遜緊握著拳頭,手在顫抖,我能感覺到,他在努力抗拒。


    達達特他們也不知道在基蘇山附近有什麽部落和蠍子有關,基蘇山南部已經開始以黑人為主,但他們多以河馬,獅子等大型動物做為圖騰,蠍子之類的動物一般不受他們的喜歡。從死亡時間上來分析,這兩個人的死亡時間和下麵的達達特部落士兵的死亡時間基本相同。而基蘇山區,險象環生,他們又怎麽樣逃過那些怪物而來到這裏。


    在半山腰,指示嘎然而止了。從附近石頭的風蝕程度可以看出,這些石頭是剛剛坍塌的,而從大小不一的石塊呈扇麵分布,有的地方還有明顯爆炸有痕跡。達達特判斷,這是有些人想掩蓋自己的行蹤故意引爆的。


    士兵們開始了艱難的清理工作。有些石頭需要二次引爆。直到第二天,我們才把那些崩落的石頭清理完畢。在這中間,我仔細觀察過四姑娘,她每天最為悠閑,常常一個人發呆,達達特也不去管她。而那個低矮的少年又出現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瓦妮婭的情緒越來越低落,和誰也不說話,身體越來越瘦弱,我去看她。卻被她拉著手,但兩人站了好長一段時間,她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前途凶險,對一個被人們供在頭頂上的少女來說,真的是過於殘酷。我勸她不要勉強自己,她什麽都不說,隻是堅決地搖了搖頭。


    劇烈的爆炸聲驚天動地,崖壁真實麵目露了出來,巨大平整的崖壁,上麵雕著繁複但並不美麗的花紋。由於時間久遠,這些花紋已經分辨不出到底代表著什麽意思,但還能看見有兩尊高大的雕像,這兩尊雕像都是正麵,雙手交叉在前,其餘的部分已經模糊不清。


    可是我們並沒有找到門,也沒有找到機關,不知道陳世安他們是否已經進去。但在現代化的武器麵前,這一切都不成問題,士兵們很快就設置好了炸藥。在轟天巨響中,那些遠古遺留的雕像變成了碎石。駱駝認真的計算著回響,他告訴我們,根據回音計算,基蘇山主峰中空的麵積相當大,就像一個倒覆蓋的缽。


    達達特把他的士兵一部分留守在洞口,利用石壁構築成對洞內和對外的防禦工事,有二百人留在這裏,並把防空高炮和一些不方便攜帶的武器輜重留在了外麵。達達特同時下令,在洞口布置上炸藥,一旦事情不對,就會引爆,至於什麽叫事情不對,他沒說,士兵們也沒問。


    朱特和那個中年日本人依舊各帶了一個小隊在前麵探路。達達特的小隊編製和軍隊相同,有九個人,分別配備一枝班用機關槍,四支突擊步槍,一枝自動步槍,一枝大口徑阻擊步槍,一枝火箭筒,還配有四個特種小隊,一個配有反坦克導彈,一個配備便攜式防空導彈,還有一個是配備有火焰噴射器,另一個更為神秘,他們的裝備都有矮種馬馱著。更為奇妙的是,有兩個白種人竟然攜帶有攝像機,照相機,從設備個頭上來看,竟然是專業的攝像機、照像機,似乎不是廉價的家用貨。


    我們所有的人都被編成小組,前途凶險莫測,我們紛紛勸說,希望瓦妮婭和奧姆能留在外麵,但瓦妮婭堅持要進入聖山,根本聽不進去,大家沒有辦法。達達特、瓦妮婭和奧姆他們在最中間,肌肉宋和亞都又承擔起了保護作用。柳生和駱駝斷後,而泰芙努特部落的其它人打亂分散在各個小隊,瓦妮婭很暢快地表示了同意。


    當硝煙散去,光線照進去後,我們才發現這是個多麽偉大的工程。整個石壁就是一堵牆壁,有六十多米寬,炸開的石壁三米多厚,似乎是用砂石混合著某種粘土製作而成的。路麵寬敞平坦,雖然有一些塵土和砂礫,但是並不厚,足可以讓矮種馬進去。


    前衛的士兵戴上了防毒麵具,依次而入,明晃晃的手電象天上的繁星。半個小時後,傳來了一切正常的訊息,我們也依次進入,我和瓦紮拉裏在第四隊,四姑娘和那個少年在第五隊,機械宋和哈裏在第六隊,朱天倫和傑克遜在第七隊。


    第五十章凝固的王國


    隊伍的前進速度並不快,空氣裏散發出腐臭的氣味,還隱約有瀝青的味道,多種氣味摻雜在一起,呼吸很不暢快,可是戴上防毒麵具,既不舒服,也不方便。許多人隻好忍著,難受時再戴防毒麵具。


    兩側石壁並不光滑,還多呈原始狀態,石壁異常的幹燥。我們前行的速度並不快,但走不多遠,又是一道石門,石門兩邊各有一個高大的雕像,兩個雕像都相貌凶惡,兩手交叉胸前。門上雕畫著兩個俘虜正在砍頭。


    我問拉瓦紮裏,這兩個雕像是哪尊神的,拉瓦紮裏隻是苦笑,埃及神話體係非常複雜,除了常見的九柱神外,還有什麽動物神,星座神,每個村莊,每種行業都有自己的守護神。據不完全統計,埃及的神有二萬八千多個,也有一說是三萬多個,尤其是第四王朝以前,更加繁多。因此,這兩個是什麽神,連他也說不清。


    士兵們沒用炸藥,很快就開啟了這扇門,當士兵們次遞進入時,所有的人都不說話,空氣仿佛在瞬間凝結,在路的兩邊密密麻麻的排列著約半米高的雕像,這些雕像栩栩如生,拿著的工具讓你一眼都能看到他們所從事的行業。有農民、園藝工、漁民、麵包工、啤酒釀造工、仕女、士兵、稅收人員、文書、屠夫,以及各形各色的普通勞動者,手電筒的光線的盡頭,依然看不到邊。


    我們仿佛進入了一個夢幻的王國,他們才是真實的,我們是虛妄的。他們都在忙碌著,沒人關心我們這些闖入者。我們每個人都屏著了呼吸,拉瓦紮裏整個人象著了魔一樣,嘴裏發出不停地感歎聲。


    我俯下身,這些雕像上麵都刻有一行似圖似字的文字,而且每個上麵的文字都基本相同。見我看的專注,紮瓦拉裏告訴我:“這種類似中國陶俑的東西有一個中外混合的名字—巫沙布提俑。是埃及用於葬禮的一種小型雕塑,每個雕像都代表著真實存在的一個人,他們生前要為他們的主人效力,死了也隨時要聽從主人的召喚。那上麵的象形文字是每個人的名字和一句話:我服從您的召喚,為您盡心竭力義無反顧。”


    紮瓦拉裏定了定神,接著說道:“埃及的象形文字發展經曆了幾個時期,這種象形文字就是最早的可以識讀的文字,世界古文字史上都有一個突飛猛進的時代,從刻木記事到簡單的符號,人類發展了數萬年,而從簡單的符號到成熟的文字仿佛在一夜之間,這個時代叫造字時代。在你們中國叫倉頡,在埃及叫荷露斯,很短的時間裏,一些先進的文明都掌握了成熟的文字,才有了現在世界文化的繁盛。”


    士兵們輕輕地從我們身邊走過,我拉起紮瓦拉裏,所有的人都不願打擾這個凝固王國的安靜。在這些雕像的盡頭,是一些高大的雕像,他們約有三人高,這四座雕像分別是公羊,鱷魚,獅子和公牛,但他們都象人一樣,穿著衣服,胡須成辨,兩手交叉於前。紮瓦拉裏說,這很可能是四個部族的標誌。


    雕像後麵是一堵門,門上畫滿了色彩斑斕的畫,已經不知經曆了多少年的風雨,這些畫依然色彩鮮豔。這些畫約有一掌高,畫的內容非常連貫,裏麵非常抽象,有鷹,有身首分離的人,還有船,有太陽,門的上麵有一行象形字,而在象形文字最後麵有一個人的腦袋。這個圖畫上的每個人物都隻有手指大小。兩個白種人忙不迭的錄像,拍照。


    我看了關天,並沒有看明白上麵的意思,扭過頭,紮瓦拉裏已經變得蒼白,身體也在顫抖,他在努力讓自己鎮定起來:“我們的這個發現將有可能永載史冊,這上麵描述的正是蠍子王征服尼羅河流域的情景。這裏真的有可能是埋藏著蠍子王,埃及曆史中最神秘的帝王”我指了指上麵的象形文字:“這是什麽意思?”紮瓦拉裏咽了一口唾沫,還沒等他開口,在後麵的達達特已經冷冷地說道:“這上麵是一句警告,如果你足夠強大,整個世界將歸屬於你,如果你不足夠強大,你將歸屬於我。”


    我們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這句話足夠的囂張,但我更驚訝的還是這個達達特,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不但能指揮一隻訓練有素的軍隊,還能隨口翻譯出最古老的象形文字,就連神秘的四姑娘和日本人、德國人都甘願受他的驅使。象這樣的人物,怎麽可能甘願臣服在一個遊牧部落裏,天天為爭一個綠洲,兩塊牧場而耗費生命。


    這道門打開的毫不費力。裏麵的氣味更加濃烈,仿佛有數百種難聞的香料揉合在了一起,讓人忍不住想嘔吐。大家都慌忙戴上了防毒麵具,這裏全部是壇壇罐罐,塗著各種鮮豔奪目的色彩,上麵雕刻著人頭、猴頭、狼頭和鷹頭。


    不用紮瓦拉裏介紹,我已經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這個東西一般音譯為“卡諾卜壇”或“卡諾皮克罐”,比較正式的學術譯名為“禮葬甕”。古埃及禮葬甕來源於荷魯斯,他是古代埃及神話中法老的守護神,是王權的象征。他的形象是一位鷹頭人身的神祇。他有四個兒子是人頭、狒狒頭、狼頭和鷹頭,名字分別是艾姆謝特(保管肝)、哈碧(保管肺)、多姆泰夫(保管胃)和凱布山納夫(保管腸),根據埃及有關葬禮的信仰中,他們分別保管著裝在四個罐子(canopicjars)裏的死者的內髒(除心髒外的肝、肺、腸、胃)。


    但在現在的學術界,卡諾卜壇表達了一種“生命之符”。又稱安卡,是埃及象形文字的字母,解作生命。部份古埃及的神祇手持生命之符的圈,或兩手各執生命之符,交叉雙手放於胸前。拉丁文稱此符作cruxansata,“有柄的十字”之意。對古埃及學者來說,其形象有何含意仍是個迷。一些專家認為它是子宮形像,但此猜測未被普遍接受。


    第五十一章木乃伊中的聖甲蟲


    可是有一個問題,一般來說禮葬甕會放在屍首旁,等待靈魂重回,屍體複活時,能夠合在一起。而在這裏,你會發現,數以千計的禮葬甕毫無規則的排列著,讓你無法判斷有多少個人的器官。這帶給人一種震撼,壓抑,紮瓦拉裏已經說不出話來。


    達達第下令我們快速前行,幾百人加上矮種馬擁擠在一起,隊伍漫長,氣味異常難聞,人在這種情況下確實不能久留。


    而在下一個空間,更大的震撼在等著我們,那就是層層疊疊的木乃伊。一排排,一行行,有的已經化為塵土,隻留下一個個淡淡的人影;還有的已經破損,隻在部分還殘存一些骨骼,但有一部分完好無損,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仿佛是剛做成不久。


    我突然想起大候賽因考察隊裏死亡的兩名學者,介紹情況裏麵說他們都是成了木乃伊,而且碳14測定,已經超過了5000年,還有哪個奇怪的夢,木乃伊裏麵包裹著我們的人,這讓我的心猛然一緊,汗濕透了衣衫,我不知道,哪隻是一個普通的夢,怎麽會讓我這麽緊張。


    可是這麽多木乃伊,如果有他們會是哪一個,我瞪大了眼睛,仔細搜尋,可是這層層疊疊的木乃伊中,哪一個有可能埋藏著我曾經熟悉的人。可能這隻是個夢,但那種恐懼深深地埋在我的心裏,讓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大家小心翼翼地穿過木乃伊,有一排木乃伊似乎缺了幾個,有一個上麵似乎還有血跡。我的心猛地一驚,用槍捅了捅,那具木乃伊的腦袋突然掉了下來,滾到我的腳下,卻把我嚇了一跳。


    那具木乃伊的軀殼裏盡然全是一個個的蜣螂蟲。蜣螂蟲我們俗稱屎克郎,在埃及稱作聖甲蟲。而且埃及語裏邊有一個聖甲蟲出現,讀做heper,這個單詞是誕生的意思,其起源是來自於聖甲蟲的推糞球的生活習性。聖甲蟲在最初並沒有這種球狀物或蛋狀物,而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從無到有,推出了糞球。這就如同像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一樣,從無到有,誕生了另外一個世界,它正好象征著整個宇宙誕生了這樣一種重演,於是它受到了古代動脈人民的尊寵,因而被稱為聖甲蟲。


    可是沒有這樣出現的聖甲蟲,他們擁擠在木乃伊的軀殼裏,密密麻麻,層層疊疊,雖然早已經死亡,但著實讓人感到恐怖。


    紮瓦拉裏站在我的旁邊,正在清點木乃伊的數目,看到這種情景,猛地一拉我,我們兩個的動作把身邊的士兵也嚇了一跳,紛紛躲閃,其中一個士兵身體幅度大了一些,撞到了另一具木乃伊,四散崩落,裏麵同樣也是堆疊了幹枯的聖甲蟲,有的濺到了他的身上。


    “走快點,走快點,這裏的氣味難聞死了,磨磨蹭蹭地幹什麽。”走在後麵的四姑娘皺著眉頭,表情顯得很不耐煩。他說的是漢語,明顯的針對我說的。我扭過臉,想還擊兩句,可是一看到她那雙眉緊鎖的麵孔,是那麽的熟悉,我的心頭一軟,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來。


    我們終於通過了木乃伊方陣,前麵猛地開朗起來,空氣竟然變的有些潮濕起來,有一絲白霧在飄蕩,翻滾。極目四望,這個地方極大,我們似乎望不到邊,燈光在這裏就象一隻隻螢火蟲,根本照不遠,更別說是窮及四壁。


    走在最前邊的朱特喊了一聲,示意後麵的隊伍散開,在前麵排列著12個高大的雕像,每一個都有三米多長,燈光打在上麵,傳來耀眼的光輝,人群中頓時傳來了驚奇的讚歎聲。


    這些雕像的服飾裝扮都一樣,修長的臉,胡須成辨,頭上裝飾有蠍子的圖案,手拿著權杖,每個人的臉上、身上都塗滿了金粉,有的已經脫落。在這些雕像前麵,陳列著成堆的頭骨,這些頭骨呈橢圓形,顯得比正常人的要大一些。我輕輕地走過,每個頭骨在頭頂處都一個手指粗細的洞。


    在這些頭骨邊緣散落著一些動物骸骨,也有一些金銀器,這些金銀器的製作工藝並不精湛,有的甚至還很粗劣。在這些雕像後麵,是一道深淵,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有一些白霧似乎在從裏麵往外翻騰。


    朱特用刀挑起一個顱骨,扔進了深淵,可是過了半天,根本沒有聽見回音,所有的人麵麵相覷。那個日本人撿起一個銀碗,也隨手扔了下去,依舊過了半天也沒有回音。幾百人馬擁擠在這裏,馬兒不安地打著響鼻,顯得異常的焦躁,任憑士兵們如何安撫,都不能平靜下來。


    達達特讓士兵們散開,要大家保持隊形。在最外側的一座雕像前,發現了一具骸骨,骸骨相對完整,殘留的衣服可以看出,這是個現代人,穿著警察製服,這個玩笑有點大了,我們數百人,架著導彈,浩浩蕩蕩,費盡心力,才來到這裏,而這裏卻有一具現代警察的屍體。


    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去,他用棍拔了拔骸骨,紮瓦拉裏也走了上去,我在後麵跟著,這具骸骨上麵有著明顯齧咬的痕跡,從痕跡的寬窄度來看,應該是一種小型動物,顱骨中空,已經被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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