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司馬康賣弄起自己廣博的知識來,所有的人隻好忍住。大何塞從背包裏取出放大鏡,在洞門上仔細檢查起來,柳方絮也帶幾個人圍著門上下檢查,希望能找到開關。司馬康笑了笑:“這機關在哪裏,我心中早已經有數。”


    第三十一章最純正的血


    大何塞仿佛心有所悟,指指最右側的門:“是不是這裏。”司馬康點頭微笑,我們把目光都投了過去,那個門和其它的門別無二樣,中間是人身虎首的神,下麵跪著一個祭司,祭司手裏托一個盆子,虎首似乎伸進盆子裏,兩邊同樣雕的是兩隻羽蛇,一隻金光閃閃,另一隻銀光閃閃。


    但是如果仔細看你會發現,這座門的祭司手中的盆子比其它門上的要往外突出一點。難道這是機關所在的位置。柳方絮把手伸進去,用力使勁往外一拉,沒有拉動。托雷斯也走上去幫忙,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竟然把盆子拉出來一半。


    大家都往後退,生怕打開大門,裏麵出現什麽東西。可是等了好半天,一點動靜也沒有,幾個人慢慢扭過臉。拉米雷斯的臉色蒼白:“司馬先生,你還想用血祭的方法?”司馬康點了點頭:“血祭是美洲各個文明奉獻天神最常見的禮物,可以說美洲文明就是一部血祭的發展史。”拉米雷斯不敢抬頭,但我們都可以看出他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司馬先生,可這是在現代啊,你們已經這樣做了,不是都沒有效果嗎,不要再濫殺無辜了。”


    司馬康對拉米雷斯保持了耐心:“血祭,尤其是重要的血祭,一定要血統純正的王族,這個恰爾克少女能驅動山妖為其效命,正是寶藏的守護者,應該很有可能是阿茲特克大祭司的後人,和那些凡夫俗人的血完全不同。”


    “胡說八道。”小吳一聲怒喝,她雖嬌豔,此刻正義凜然。“是人的血液都一樣,隻聽說過血有血型之分,哪有高貴之分。司馬康,你雖號稱著名學者,但是卻用這些荒誕不經的東西來蒙騙世人,甚至不惜殘害生命,你究竟還是不是人。”


    她這一段話尤如連珠炮一般,擲地有聲。當真巾幗不讓須眉,我禁不住喝了一聲好,眾人側目,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陳世安和李大哥也不禁點頭讚許。


    司馬康被她搶白的臉白一陣紅一陣,我生怕他暴怒之下做出不利於小吳的事,急忙搶前一步擋在她的麵前。司馬康終於克製住了憤怒,他環顧四周,知道這種想法的人並不在少數,他歎了一口氣:“井底之蛙,真是井底之蛙。一點現代醫學皮毛也敢賣弄,古代文明中有許多異術原非現代人能解釋了的”。他扭轉臉看著吳漱雪:“今天就讓你這黃毛丫頭開開眼界。”


    他指了指少女,何塞和一個人象惡狼一樣撲了過去,把少女拉了出來。少女並沒有掙紮,嘴裏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這聲音是那麽的尖銳,象是來看地獄的咒罵。


    吳漱血把臉轉向拉米雷斯,目光如炬,仿佛要刺透他的內心。拉米雷斯滿頭大汗,臉在扭曲,手不停地顫抖。陳世安抬起頭看著司馬康:“能不能用爆炸的方法打開大門。”司馬康沒有回答,葉子明在一旁回答:“這些門聽聲音十分厚實,如果用炸藥,量小了怕沒效果,量大了,這是溶洞地形,地質結構複雜,石灰岩的硬度不夠,後果沒有方法預料。”


    陳頭又接了一句:“如果這個少女的血並沒有效果怎麽辦?”司馬康麵無表情,沒有回答。少女已經被拉到門前,被兩個人死死壓住,那象猴子一樣的土著人也高聲叫了起來,聲音又尖又細,象一隻受傷的狼一樣。


    何塞拔出匕首,拉米雷斯突然衝了過去,舉起槍對準何塞:“放開他”。話音剛落,葉子明和其它人同時抬起槍口喵準拉米雷斯。而有十幾個人則舉起槍瞄準了葉子明等人,雙方喊成一片。


    “拉米雷斯,你瘋了,你在做什麽?”司馬康還是足夠的鎮定。“我是個警察,我不能讓你們在我麵前濫殺無辜。”拉米雷斯雖然害怕,但已經漸漸鎮定下來。“你是警察。”柳方絮笑了起來,似乎發現一個很可笑的事情。


    “你是警察,你怎麽會和我們一起來做這種事,這難道不是犯法嗎?這時候你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你裝什麽裝?”他的聲音高昂起來越來越尖銳。


    “那是兩回事,我不能讓你們在我麵前殺人,看在上帝的份上,別讓我開槍。”拉米雷斯此時全身已經濕透,不知是汗還是水。


    “你別忘了這個女人,她能指揮山妖,上麵大廳裏那麽多人的屍體恐怕也和她及她的族人有關。”司馬康淡淡地對著拉米雷斯說道,他的聲音不高,但是很有說服力。拉米雷斯固執地讓人難以置信,利益和道德底線相互撞擊,可以看出他的痛苦。


    離拉米雷斯最近的葉子明笑著對拉米雷斯說:“別激動,傷著自己人也不是開玩笑的。”他笑眯眯地伸手去拿拉米雷斯手中的槍。拉米雷斯後退了一步,槍依然舉著:“我答應你們,是想給死去的和活著的兄弟們謀福利,給他們的家人一個溫飽,但是如果因此為借口而濫殺無辜,那麽這錢拿著又有何意義。”


    葉子明依然笑嘻嘻的:“你說的是,那麽我們隻放血,看看有沒有效果,真的沒有效果我們何必要多殺一個人,我們是求財並非是殺人為樂。”他的話頗有道理,司馬康也點了點頭。拉米雷斯看了一下四周,緩緩地把槍口放下。


    就在此時,葉子明身子猛地撞了過去,順手摘下了拉米雷斯的槍,他這一招,又快又猛,猶如餓虎撲食,拉米雷斯我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裏,感覺他精幹強悍,是個訓練有素的警察。但在葉子明的麵前,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拉米雷斯人還沒反應過來,何塞的匕首已經對準他的咽喉處。司馬康揮手製止了兩人,他對眾人說:“巨大的財寶就在眼前,時間越久,危險越大,而且裏麵還可能有我們難以想象的困難,因此我們需要團結。我對你們的承諾不變,依舊會分一份給你們,事實上裏麵的財富可能多的難以想象,沒有人能獨吞。因此,我希望你們能放下成見。”


    他的話十分有說服力,拉米雷斯一起的人已經開始放下槍。司馬康看著拉米雷斯:“你的夢想也會實現,我們還是要精誠團結。”他彎下腰,把手伸了過去,拉米雷斯沒有伸手,隻是長歎一聲,閉上了眼。


    第三十二章同流


    “陳先生,這些東西也會有你們的一份,至於你們是選擇死亡還是選擇財富,那就隨你們了。”司馬康微笑著對我們說。我簡直懷疑我自己的耳朵,我們幾個也有份,這老小子不是錢多燒糊塗了吧?不一刀宰了我們,還給我們分成,不會是這錢多的到了不在乎多分幾份。


    估計陳頭也糊塗了,他沒有作聲。“有了這些錢,你們何必還要辛辛苦苦地做事,過著刀口舐血的日子,過著今天睡下明天還起不起來看到太陽升起都不知道的生活。”他回過頭來看著我們:“陳先生,你就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這些年輕人考慮,你也知道,你們組織裏有多少人能活到退休,他們正象欲開的蓓蕾,多麽美好的青春時光,你就忍心看著他們去送死。”


    他的聲音不高,在嘈雜的人群中可以算上輕聲細語,但他的話讓我心頭猛地一震,我把目光轉向陳世安,他並沒有說話,隻是睜開了眼,目光停留在我、小吳和肌肉宋的身上,他的眼神是那樣的複雜,愛憐,心疼、自責都包含在裏麵。


    司馬康接著說道:“和我們合作,等我們到達安全的地方,我們各自尋找自己的生活,給你,也給這些年輕人一個機會,至於老李,世界之大何處不能修行,何必要苦苦執著。”陳世安把目光轉向司馬康,目光如炬逼視著他:“你到底是誰,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事?”司馬康笑了笑,但可以聽出他的笑中充滿了苦澀:“我是誰,我是司馬康,一個早一天看透世事真相的老頭子。”


    陳頭目光逼視著他:“那個秘密一旦落入瘋子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有多少人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司馬康也不回避:“誰是瘋子,誰又代表正義判斷別人是瘋子,你們自以為最正義、最民主的國家不是把原子彈投入到無辜的日本貧民頭上去了嗎?”


    陳頭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以戰止戰,如果不投下那兩顆原子彈,戰爭不知道還會持續到什麽時候,到時候會有更多人死亡。這是為了勝利不得不付出的代價。”司馬康報以冷笑:“陳世安,我還以為你是個不平凡的人物,想不到你還是如此愚昧無知,為了不犧牲自己人,就要犧牲另一些人,你別忘了那些人中還有嬰兒,他們唯一的罪責隻不過是投錯了地方。”司馬康的話很冷也很有幾分道理。


    我們在尋找什麽秘密,不是在找龍珠嗎?你們組織裏有多少人能活到退休,這一句讓我不由的想起我加入到這支隊伍一年多的經曆,從中原腹地到海底地下城,從海島雨林魔宮到美洲大陸,我們每天都在和死亡、神秘還有屍骨打交道。陳頭還有多少事瞞著我,我想我有必要找個機會和他談談。


    陳頭看著我們,他仿佛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答應他。”我在心裏暗暗地希望,金錢是一,最起碼我們有活命的機會,隻有活下去,才有其他的選擇,我可不想自己的生命葬送在這裏,和那些美洲土著的屍骨做伴。


    “好吧,你不用說了,他們的路由他們自己選擇。”陳頭軟了下來,他看著我們:“你們的路有你們自己選擇,你們可以選擇要,以後要過著隱姓瞞名的生活,如果選擇不要,你們可能要麵臨著死亡。”


    沒有人出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第一個的選擇是痛苦的,我內心很想選擇要,從此和心中所愛的人乘遊艇喝美酒坐毫宅,而不是倦縮在陰暗的角落,吃著老鼠肉,喝著屍骨下麵的汙水等待自己的腐爛。可是為了金錢改變自己,這似乎又違背我從小所受到的教育,“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這此句子深深地烙在腦海裏,劉胡蘭、江姐這些曾經感動我們的英雄事跡讓我們始終不敢邁出第一步。背叛是個多麽邪惡,讓人深惡痛絕的詞語,難道我們真的要做出選擇嗎?


    “我同意合作。”玉玲瓏打破了沉默,是啊,他沒有我們的道德負擔。“你做什麽決定,我做什麽決定。”小吳溫柔地說,可惜他溫柔的對象不是我,而是陳世安,她還是習慣性地依從於他,就連決定自己的命運也是如此。


    “這一次是你的選擇而不是我的選擇。”陳頭的聲音有些傷感。他把頭轉向我:“老七,你的選擇是什麽?”我努力保持鎮定:“合作,活著才有希望。”我的聲音是這麽小,象是在喉嚨間滾動,但是我知道每個人都聽的到。我不敢看小吳,但我知道那一定是鄙視的目光在注視著我。


    “是啊,老七說的對,活著才有希望。”肌肉宋急忙附合我,估計他也是這樣想的。李大哥突然攥住陳頭的手:“老陳,老七的意見是對的,活著才有希望才有機會。”他頓了一頓,象是在說服自己,也象是在說服我們:“有時候,過於堅持就是執著,過於執著就是著了跡,就難入大乘之界。”這老頭怎麽會在這時候還能說出如此高深莫測,如此不著四六的話。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何塞一伸手,一刀下去,那少女鮮血迸了出來,她的叫聲更加淒厲,在山洞裏不斷回響,讓人更加毛骨悚然。小吳不忍看下去,把眼睛閉上,我似乎看到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從他眼角裏流了下來。


    鮮血不斷注入那“盆”裏,眾人都不敢喘大氣,在等待出現奇妙的反應,但過了半天,那大門依舊平整如初,並沒有什麽反應。何塞把盆子往裏推推,可是過了半天,還是沒有反應。失望的表情掛滿了每個人的臉上,肌肉宋甚至嘿嘿地冷笑起來。


    我也認為這種血祭的方法實在不靠譜,因為就算有血祭這種方法,它一般也有繁雜精細的儀式,尤其是美洲文明,視祭祀為最神聖的事。而司馬康的方法實在有點搞笑,就象殺死動物圓裏的野獸一樣,最起碼也要跪下來磕幾個頭,禱告幾句吧。


    但就在此時,突然感到空氣中流動的速度快了起來,扭過臉去,後麵的水深處的水象要沸騰一樣,不斷地往外泛騰。幾個監視的士兵開始往後退,托雷斯往前走了兩步,把一顆手雷扔了進去,手雷濺起翻天的水花。另外兩個士兵,如法炮製,也扔了兩顆手雷進去。


    第三十三章腦屍蟲


    手雷過後,水麵漸漸平靜下來。何塞突然大叫起來,我們扭過臉去,也驚呆了。那個低著頭的人身虎首神像,全身微微泛紅,布滿了血絲,而且那些血絲象有生命一樣,似乎還在遊動,兩邊的羽蛇神像也開始泛紅,燈光照射下更加光彩照人。


    何塞伸手輕輕推了一下,那座門紋絲不動。他用力去推,還是沒有反應。司馬康衝葉子明打了個手勢,葉子明點了點頭,走了過去,他拉出那個盆子,一手拉起那個少女,那個少女已經癱軟在地,不知是死是活,葉子明衝何塞說了一句什麽,何塞遲疑了一下,沒有動手,葉子明伸手拿過他手中的匕首,手起刀落,鮮血濺了他一臉。


    葉子明麵色猙獰,伸出手來,一顆心髒被他摘了下來,心髒似乎還在跳動,就連何塞都被嚇的倒退了一步。葉子明伸手把那個心髒塞進了那個盆子。他鬆了手,那個少女象泥一樣倒在地上。


    說也奇怪,那個洞門象是活了一樣,發出嘎吱的聲響,聽起來又象是什麽東西在咀嚼。整個大廳裏靜悄悄地,除了偶爾有人發出牙齒打戰的聲音。前麵的士兵握緊了手中的槍,難道這裏麵還封存著食人的怪獸。


    葉子明輕輕用手一推,那扇區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兩名士兵用強光探照燈照了過去,我們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裏麵並沒有想象中的深,是一個一百多平方米的溶洞,溶洞裏有三個被一層層布嚴密包裹的東西,還有幾顆低矮的鍾乳石,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怪獸。


    何塞領著兩名士兵走了進去,他仔細地觀看,我們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那個門並沒有什麽特別,此刻已經恢複了平常,他悄悄地拉開盆子,裏麵幹幹淨淨,象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那幾個布包裹的東西每個約有兩米長,一個士兵用槍搗了一下,沒有動靜,另一個士兵四處觀看了一陣,也沒有發現什麽機關開口。


    我們所有人漸漸圍了過去,葉子明也走了過去,他突然停下了腳步,一把拉起何塞退了出來,兩個士兵也嚇了一跳,急忙往後跑。“怎麽回事?”司馬康急忙問道,何塞也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葉子明。


    “血,這上麵有鮮血。”可以聽出來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慌什麽,是不是你和何塞滴到上麵的。”司馬康急忙提醒。葉子明愣了一下,這個可能並不排除,他和何塞手上都沾滿了鮮血,雖然已經漸漸凝固,但並不排除有幾滴甩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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