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析,條理清晰,肌肉宋頻頻點頭:“老七分析的有道理。”陳世安沒有說話,白了他一眼:“有道理個屁,純屬胡猜,玉姑娘絕不可能下毒害我們,更別說和這幾個洋鬼子聯合。”


    肌肉宋對陳頭的強白也不生氣,嘿嘿一笑,扶起了陳頭。我剛想分辨,卻發現陳頭兩腿直抖。“怎麽了?”我知道不妙。


    陳頭微微一笑:“沒什麽,摔下來時,跌到水淺的地方,不礙事,一會兒就好。”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小傷根本不會這樣。可是我們目前的情況更加危急,一方麵我們陷入在這黑暗的地下洞穴中,還不知道出路在哪裏,更重要的是小吳和李大哥他們落入拉米雷斯手中,生死不明,我們還不知道對方的意圖是什麽。


    “這個地方我檢查過了,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隻有兩種選擇,順著水流往上走或者是往下走。”肌肉宋把情況粗略的說了一下。“老七,你看呢。”陳頭征求我的意見。


    溶洞是由水和二氧化碳的緩慢侵蝕而創造出來的傑作。數十萬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除了創造出美麗的自然景色,還有神奇莫測的溶洞群,許多溶洞都是洞洞相連,大洞套小洞,危險重重。世界上最大的溶洞是北美阿巴拉契亞山脈的猛獁洞,位於肯塔基州境內,洞深64km,所有的岔洞連起來的總長度達250km。洞裏寬的地方象廣場,窄的地方象長廊,高的地方有30m高,整個洞平麵上迂回曲折,別說是兩三個人沒有什麽工具,就連許多專業洞穴探險隊還在征服的過程中掉失了生命。


    我看了看水流大小,並不大,試了試水溫,並不寒冷刺骨,可惜沒有捕一兩隻魚蝦,就更能判斷出具體情況。“我們逆流而上吧。”我的底氣並不足:“實在不行了,再往下。”


    陳頭點了點頭:“好,我們三個現在什麽都不要多想,先爭取活了下來,再做打算。”我和肌肉宋用力地點了點頭。


    陳頭關閉了自己的強光手電,隻保留了肌肉宋一人的手電。我們兩個扶著他,一步步逆水往前走。


    這裏的溶洞規模大的驚人,根本看不到兩邊的情況,強光手電隻能照著眼前一小塊地方。我們沿著水流較淺的地方,一步步向前移動。在黑暗中行進我們有著豐富的經驗,人的眼睛有著很強的適應能力,一會兒就比較適應這裏的情況。


    這裏的空氣並不炎熱沉悶,甚至還有些涼爽。我走一段時間就用手測試一下水溫,但水溫並沒有明顯變化,我心裏開始有些發毛。我們沿著水流試探著往前走,偶爾觸碰到水裏的東西,不是骸骨碎片就是一些石灰岩殘塊。


    我們走走歇歇,行進速度並不快,但我很擔心小吳、李大哥他們的情況,不知道那湧進來的一群人是什麽人,我努力回憶他們的相貌,隻記住他們手裏有槍,人很多,其它的並沒有什麽印象。


    “老七,在想什麽?”我一直沒有吭聲,引起了陳頭的注意。“老七在擔心小吳呢。”肌肉宋每次都能說中我的心事。我沒有說話,陳頭笑了笑:“李大哥玉玲瓏兩位在一起,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這兩位都不是凡夫俗子,可是我們幾個在一起不也是中了別人的道了嗎,何況隻有他們三個。我的心裏這樣想卻沒有說出來。


    又走了一陣,陳頭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老七,歇一會吧。”我知道他的體力已經超支,沒有辦法。我讓肌肉宋打開手電,俯下身子看陳頭的傷口。他的左腿下半截小腿被劃了一個大口子,肌肉外翻,已經在水裏泡的發白。


    我伸手拉起他的胳膊:“陳頭我來背你。”陳世安很固執:“我自己能撐的住。”“不行。”我很明白:“這樣泡下去,你的這條腿算廢了。”


    肌肉宋急忙說:“老七,我來背。”“前麵的路還很長,一個人不行,一會你再背。”我的語氣很堅決,不容爭辯。說出來,也覺的有點唐突,還好兩人都沒在說些什麽。


    由於一直沒有補充食物和水,腳下雖然盡是水,但不知道這水能不能飲用,因此一直盡量控製自己。


    走了一段,我有點支撐不住,兩腿不住地打晃,讓肌肉宋替換我,我剛幫助肌肉宋背好,直起腰想喘一口氣,卻發現遠處有亮光一閃。我還以為是我的眼花了。陳頭低聲說:“別說話,注意看著前麵。”


    我們屏住呼吸,在遠處,有一絲光亮,時隱時現。“是什麽東西?”肌肉宋低聲問。


    我們兩個沒有回答,無法判斷,我下定決心。“宋哥,你照顧陳隊長,我去看看,沒什麽事你們再去,不行你們兩個往回走。”在這種情況下,我去探路是最好的選擇。


    我手裏沒東西可拿,在水裏摸了一陣,摸出一根腿骨,也不知道是人的是動物的。反正有個東西就能壯膽。


    我盡量低抬腿輕放下,不弄出水聲,往前摸去。越往前走,腳下的雜物越來越多,前麵的亮光也漸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枝火燭,火燭下一個人正跪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在不停地祈禱。正是年青的向導敦爾克,這家夥怎麽會下到這裏麵,我悄悄地摸過去,準備先抓製服他再說。


    我還沒摸到跟前,黑暗中有個黑影突然狂吠一聲撲了過來,我一拳將它打的飛了出去。敦爾克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妙,整個人象隻貓一樣弓起身子,突然向我撲了過來,到了跟前,手腕一翻,竟然是一把獵刀。


    我身子一側,躲了過去,一腿骨敲了下去,用力過猛,手中一輕,骨棒竟然斷成兩截。對方唉的一聲,跌落在水中,我毫不留情,飛起一腳,踢了過去。那敦爾克並不是想象中的高手,這兩下接連的打擊輕易的擊中目標,敦爾克也是聰明,迅速隱在黑暗中,再沒了聲息。


    我悄悄地後退,退到燭火附近,這是一種粗如手襞的明燭,似乎是用一種動物脂肪做成的,火焰並不大,但很穩定。沒見這小子隨身帶有這種東西,難道是在這地下河裏得到的。


    第二十五章碧玉刀


    這是一個不深的支洞,能有一間房子大小,燭火放置在石壁上,石洞裏有兩具骸骨,損壞的很厲害,骸骨前麵有一個背的旅行包,是敦爾克隨身帶的,背包敞開著,裏麵有著用碧玉和寶石雕的藝術品,還有黃金做的小玩意。


    這小子原來是個盜寶者。和中國一樣,每個培育出燦爛古代文明的地方也盛產各類各樣的盜寶賊、盜墓賊。埃及、印度、當然也包括中美洲文明,這些盜寶賊有外國的侵略者,更多的還是當地的普通人,對他們來說,祖先燦爛的文明原不如食物來的更實惠,那些死去的祖先被挖出來也算為後人脫貧致富做出了貢獻。


    我又翻了翻裏麵,有幾張玉米餅和水,這比那些藝術品對我更有吸引力。我吹了兩聲口哨,示意陳頭和肌肉宋過來,我們幾個也有點小興奮,我們的方向應該是正確的,敦爾克能進來就證明這裏有出口。而且不止一個。


    敦爾克看來吃虧不小,連食物和盜竊的東西也不要了,實終不敢再露麵。我們三個吃著餅子,陳頭隨手拿起包裏的東西翻了起來,人身美洲虎的神像,羽蛇神像,都是各種寶石,但並沒有太高檔的。


    陳頭從裏麵找出一把小刀,碧玉雕成,非常精美,整個刀成蛇形,在燭光的照射下,隨時都有可能躍入水中,就象活的一樣。他隨手扔給了我:“老七,這把刀不錯,拿著防身。”


    我接了過來,笑了笑,這把刀做工藝品還不錯,防身差遠了。隻能算是聊勝於無。吃完東西,心裏踏實了許多。我們確定了還要往上走。我背上了敦爾克的背包,宋攙扶著陳頭,我伸手去拿那個巨大的燭火,用它照明可要比強光手電強的多。


    剛觸摸到那個燭火。牆壁上突然多了一個細長的黑影,悄無聲息地向我撲來,我心隨意動,手中的玉刀一揮,那個影子斷成了兩截,卻是一個羽冠蛇,卻比山穀口上的那個小子許多,隻有一米多長。


    我暗叫不好,伸手拽出蠟燭,舉在手裏,一離開牆壁,那燭火突然黯淡了下來。周圍傳來噝噝的聲音。“老七,快把他插回去。”從那洞壁上散出淡淡發苦的味道,我急忙閉著呼吸,黑暗中又有一條羽冠蛇彈了過來。


    為什麽用彈呢,是因為這種蛇進攻的方式很特別,它不是象普通的蛇類一樣,一般的蛇類進攻時先會把上半身抬起,然後依靠腹部尾部的力量突然發動襲擊,而這家夥象是被人用彈射器彈出來一樣,利用身體扭曲來控製方向,從黑暗中突然發動襲擊,而且無聲無息。


    慌亂中我卻找不到插孔,陳頭和肌肉宋退到我身邊,奮力抵擋。我才鎮靜下來,上麵有三個粗細差不多的石孔,我隨手插了一個進去。


    我扭過身子打斷了一條羽冠蛇,你別說,這把刀比我想像的好的多。剛想說什麽,身旁卻喘來牛喘粗氣似的聲音,隨著吱吱扭扭的聲音,牆壁竟然移動起來。


    有機關,我們幾個往外退了幾步,一股潮濕,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麵來而,衝的人止不住有嘔吐的感覺。


    轟隆一聲,整個洞口一開,燭火猛地一暗,一個巨大的骷髏向我們三個撲了下來,我們猛地一跳,那個骷髏摔在地上,摔的粉碎。洞裏卻再也沒有東西出來。黑暗中一條又一條羽冠蛇衝了進去,沒有人顧得上我們。


    怎麽回事,我從肌肉宋手裏接過強光手電,洞並不深,衝進來的羽冠蛇盤在裏麵,高昴著頭,向外警戒,但並沒有進攻的意思,地麵上是一層厚厚的蛋殼,我頓時明白,這裏是羽冠蛇的繁殖地。


    再看地麵摔倒的骷髏,明顯是一條巨大的羽冠蛇的骨架,它應該是被人困在這洞窟裏麵的,那麽人們為什麽要封閉它們的洞窟。


    我們漸漸離開,並沒有羽冠蛇繼續攻擊我們。我們繼續逆流而上,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羽冠蛇並不是洞穴中的暗河生物,而是普通的生物,這更加驗證了有出口與地麵相通的判斷。但是讓人擔心的是,這洞裏還可能隱藏著什麽可怖的生物,如果有,這種生物發起攻擊,我們三個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來抵擋。


    一般社會大眾往往有一個認識,黑暗幽深的洞穴裏隱藏著巨大的恐怖的未知生物,但生物學上的調查結論確是相反的,由於巨大的生物需要大量的能量維持生長和生存,而洞穴深處缺乏生物群落必備的太陽光能量,往往並沒有什麽大型生物。


    但在開放的喀斯特溶洞群是個例外,由於這些溶洞的開放性,尤其是地下暗河的循環流動,往往能給洞穴深處的某些大型生物補充所需要的能量。1974年,法國人在溶洞中發現了四米多長,敢於攻擊人類的鮭魚,在南美洲發現過食人的水蟒,長達近11米,重達250公斤左右。


    而我們剛才見到的那隻羽冠蛇骷髏,其長度也應該有五米以上,想想也是一個龐然大物,誰敢保證這洞裏不會還有這麽大的,或者是更大的。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我們似乎在往上走,水溫有了明顯變化。“小心。”我聽見肌肉宋的一聲驚呼。


    我掉過頭來,一顆鍾乳石旁邊有一個巨大的黑影,說來也奇怪,這溶洞裏麵鍾乳石很少,就是有一兩個,也是緊貼石壁生長。我們不是地質學家,自然沒有時間研究這種自然現象。


    這顆鍾乳石邊的黑影一動不動,會不會是敦爾克小子埋伏在這,準備報我揍他那一箭之仇吧。但我們已經發現他了,還裝什麽裝。


    我攥緊了手中的碧玉刀,一步步全身戒備地走了過去。近了才發現,是兩個身穿警察服裝的人,一動不動緊緊地抱在一起,顯然已經死了有段時間。我心中一動,莫非是和我們一起的人。


    陳頭和我肌肉宋也已經走了過來。我用碧玉刀輕輕拔開,把其中一個人的臉扭了過來。那個人的整個臉已經被蝕空了,散發出來一股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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