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子美洲虎的麵孔,這是中美洲常見的一種偶像崇拜。但這隻是圖騰傳說,並非是真實的存在。但從布蘭科的表情來看,又不像撒謊。如果不是布蘭科虛構的話,隻有一種可能,豐田越野車上放的是一個足可以以假亂真的玩偶。


    但我們實在搞不明白,做為一個權威學者,司馬教授放一個這樣的玩偶做什麽,而且沒有必要把他放在車座裏麵。


    我們詢問玩偶放在何處時,布蘭科告訴我們,他已經把他用火焚燒後扔到河裏麵去了。聽到布蘭科的供述,信與不信,我們又重新把兩輛越野車拆了一遍,包括輪胎、座椅、油箱都被拆了下來,整個汽車已經回到零件工廠時的狀態。


    你別說,還是真的有新的發現。從另一輛車的坐椅裏麵搜出了一張拓畫,這幅拓畫上畫的內容讓人大吃一驚。天空中有兩個太陽,一個人身虎麵的神拿一個權柄乘坐著一條龐大的蛇羽神從其中一個太陽裏跳了出來,無數的居民在修建金字塔,更多的人被殺死,其餘的地方已經模糊不清。


    這是在許多美洲文明的壁畫裏,雕刻裏麵都能見到的內容。神的使者賜文明與土著居民,土著居民修神廟用來祭祀神明。和埃及人的金字塔是陵墓不同,美洲文明的金字塔更多的是為祭祀某一位神靈而修建的,上麵通常都建有神廟。


    由於廢棄汽車的地方就在原始雨林的邊緣,我們的第一個猜想就是他們進入原始森林裏麵,進行勘探時遭遇到不幸的。而從另外一組傳來的消息也沒有什麽進展,說是綁架,到現在沒有人承認,也沒有人開出條件。隻是有人證明在當天有一輛卡車在這裏停留,現在正在追查。


    從加入到現在,玉玲瓏表現出的團隊精神讓人還以為她是另外一個人。就連對他有較強抵觸情緒的小吳也逐漸改變了印象,肌肉宋更不用說了,在任何時候都不忘展現他荷爾蒙過剩的事實。隻有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夜晚在郵船上的事情,七哥我的小命差點沒丟在她的手上,她對待青蟾的手段至今讓我不寒而栗,在我眼裏,她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美女蛇,讓她參加行動我很不理解。


    對於我的冷淡和抵觸,她永遠報以淡淡一笑,一幅逆來順受,大人有大量的樣子。就連小吳也認為我對統一戰線的重要意義認識不清,提醒我要學會與人相處,這個傻女人。


    既然他們把車存在倉庫裏,說明他們的目的地不是太遠。遠處是海,其他的地方乘車更方便,隻有從聖洛倫佐到海岸之間的丘陵地帶,才需要步行,那裏是奧爾梅克文明最早的發源地,但已經進行過多次勘查,並沒有完整的遺址留下。


    對於我們的要求,桑切斯和拉米雷斯都不敢做主,在經過幾番交涉請示之後,才最終同意。我們收拾行李,拉米雷斯和桑切斯堅持要帶隊隨行,最後達成協議,拉米雷斯率領一支特種小隊保護我們。


    我們這一次全副武裝,我們組6人加上6名特警,兩名當地人的向導,共14人。配備了導航儀,輕武器,淡水淨化設備、藥品等各類裝備,但這仍不足以讓拉米雷斯放心,因為之前的隊伍裝備並不比我們差。他甚至提議我們幾個也裝備上武器,但被上級拒絕。


    進入雨林之前我本以為這麽多裝備,怎麽也要找幾名挑夫,或是雇傭幾頭騾馬。但是最後才發現我們要背著這些裝備進入到丘陵雨林之中。我看過資料,知道中美洲的先進文明並沒有培養出大型牲畜,這也是很奇怪的地方,馬在二萬多年前就在美洲絕跡,但美洲野牛也應該勉強可以拿來馴化的,可惜土著們隻喜歡吃而忘記馴養它們了。現在遍布整個美洲的牛馬是歐洲殖民者的泊來品。可是現代的美洲遍地都是大牲畜,雇傭幾頭沒什麽問題吧。


    進入到雨林深處才知道這裏的一切裝備都要人背的原因。這裏的森林並不象巴布亞新幾內亞的雨林,這裏的高大樹木很少,每一個都獨立成林,中間是密不透風的灌木林,下麵的樹根縱橫交錯,象一座迷宮。牲畜進來走不多遠保證折斷腿。


    我們每個人的負荷是二十五公斤,幾個墨西哥士兵本來看小吳和玉玲瓏柔柔弱弱,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抱著隨時英雄救美的態度,但看到二人和我們一樣背負著沉重的負重時,都有點刮目相看。


    從地圖上看,隻有沿海窄窄的一絡,但實際的麵積比想象中大的多,向導帶了兩條小型西班牙獵犬,這種獵犬和國內甘肅等地的獵兔犬大小差不多,隻不過腿更長。我一直懷疑,這麽小的犬有什麽用。


    中美洲的雨林聚集著世界最大的兩棲動物和爬行動物群落,同時也是世界最大的有毒生物群,從植物到動物,從昆蟲到兩棲類、爬行類,許多美麗的動物都是致命的。好在當地向導有著豐富的經驗,我們也攜帶了大量的抗毒血清和防蛇蠍的藥劑。


    兩名向導帶著我們一路前行,森林沿岸還有少量的印第安部落保留著較為原始的狀態,進入雨林不久便看見一個石球,但由於年代久遠,風化嚴重,已經看不出是什麽,但這種石球的材質是花崗岩和玄武岩,在這一地區並不存在。


    第十二章遇害的少女


    越往裏走,原始的痕跡越嚴重,這裏偶爾也見到一些所謂的遺跡,但隻不過是一些平台,在我這個外行人眼裏,根本看不出任何跡象,但石球越來越多,有大的有小的,有些還保留模糊的雕刻。我們知道這就是著名的奧爾梅克頭像。


    第四天,我們已經靠近了墨西哥灣沿岸,向導告訴我們,這就是傳統探險考察路線。前麵是懸崖,這個地區靠近墨西哥灣沿岸,但是多是石質海岸,由於海浪的侵蝕衝刷,變的非常陡峭,難走。在一路上,發現不少有人走過的痕跡,還有一些遺留物,但是很難判斷出是不是司馬教授他們的遺留物。


    這種毫無頭緒的尋找,除了讓我們筋疲力盡外,唯一的好處是讓我們領略了自然風光。墨西哥的特種警察的素質明顯高於巴布亞新幾內亞的土著士兵,一路上任勞任怨,認真負責。


    我們沿著海岸邊緣向南行走,這時的行軍極其艱難,但是很快有了收獲,在一個丘陵下邊地勢較為平坦的地方,發現了一個保護完好的“奧爾梅克巨石頭像”,巨石頭像是奧爾梅克文化中最聞名於世的藝術品。這個頭像由整塊玄武岩雕成,構思完善,具有強烈的寫實性。這個頭像目測有3米左右,形象十分生動。他鼻子扁平,嘴唇厚大,眼睛半睜,呈扁桃狀,眼皮顯得十分沉重;頭戴一頂裝飾有花紋的頭盔,遮住了兩耳。


    就在我們感歎古代美洲文明的偉大成就時,獵犬有了新的發現。在附近的草叢裏拉出一隻鞋子,這是一隻製式軍靴,和我們身邊特戰警察裝備的並無二致,拉米雷斯的臉色鐵青,看不出靴子的主人是誰,但從損傷的角度來看,遺棄的時間並不久,和司馬教授失蹤的時間比較吻和。


    獵犬嗅過以後,在原地不動沒有任何表示。我們原本就沒抱有太大的希望,這裏已經進入雨季,就算有些痕跡氣味也被衝的無有了蹤跡。


    陳頭仍然堅持進行仔細的搜索,他認為在原始雨林中沒有偽造現場的必要,而且沒有人會隨便遺失自己的靴子。搜索進行的很仔細,灌木叢中,石塊下麵都進行了尋找。很快有了新的發現。在不遠處的灌木林裏有一具屍體,已經腐爛變質,隻有累累白骨。


    從骸骨來看,死者生前遭受過嚴重的傷害,多處肋骨折斷,由於中美洲裏食腐動物並不多,而且骨頭裂痕沒有生長的痕跡,但這並不表示這是死者的致命傷。更讓人費解的是,死者從骨骼來看,是一位年輕人,年齡不超過18歲,而且是一位女性,一位具有當地人身體特征的女性。


    好象司馬教授隊伍裏沒有這個人,難道隻是恰合,我們繼續進行搜索,一無所獲。我們大家都陷入困惑之中,難道考察隊和這位女性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正對著石像頭部是一個低矮的小山丘,山丘背後就是墨西哥灣。大家緩步登上山丘,轉身四望。正東方的墨西哥灣海天一色,正西方人頭像背後一輪紅日已經快要沒入樹後。其他的就再沒有什麽異常。我扭轉身,眼角餘光之處,那尊人頭像的嘴角似乎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我們當天晚上就宿營在山丘之上。在夜裏,疲憊不堪的我無論如何都睡不著,那具骸骨仿佛一閉眼就會出現,還有那人頭像嘴角泛出的那絲微笑。難道是我的錯覺,也許幾天安逸的日子讓我變的有些驕氣和敏感。


    一條蝮蛇悄無聲息地滑進帳篷,昂起頭注視了一陣便又鑽了起來,這種毒性可列進世界前十的毒蛇,似乎在畏懼什麽。獵犬拚命地叫著,暴雨和狂風悄然而至,雖然住宿前按照向導的要求已經挖了排水溝,我們住宿的營地也選擇了比較高的地方,但大雨還是打的我們狼狽不堪。


    這裏的雨已經不能用傾盆大雨來形容,而是叫傾海更形象,地麵頓成汪洋。帳蓬被雨水砸塌,物品被水衝的飄浮起來,在偶爾雷電的光亮中,各種各樣的蛇類、叫不出名字的蜥蜴飛快地從身邊遊過,攀附在大樹上。


    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有十幾分鍾的光景就停了下來,星星又露了出來,大家用強力手電互相招呼,尋找被水衝走的裝備,砍了一些樹枝烤火取暖,兩位美女雖然帳篷護身,仍被淋的全身濕透,玲瓏畢現,好在夜晚遮住了,才沒有讓兩人太過尷尬。


    天亮時候,從山坡下麵的樹叢中找到了裝備,好在所有的裝備都被雨布包裹,因此並沒有損壞。我們都在忙碌著,同時不住地咒罵。隻有李大哥一個人沒有參與,他一個人站在小山丘的半腰,左顧右盼,似乎在思考什麽?沒有人打擾他,我們已經習慣,他有時做的事往往出人意料。


    陳世安緩步地走了過去。這時一輪太陽從海中躍起,灑下了萬道光輝。那巨大的石像在眼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神秘,莊重。肌肉宋衝我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要出發了。我走上前去剛想開口,陳頭揮手製止了我。


    李大哥扭轉臉,他的臉依舊微笑著,在什麽時候都又能保持微笑,不愧是江湖中的笑彌陀。但是他的笑容中還有著一絲困惑。他讓拉米雷斯去問向導,沿著海岸有多少丘陵旁有這樣的石像,是不是都麵向大海。向導表示說這樣石像、這樣的丘陵有很多。但清晰的石像,沿海岸的並不多。


    李大哥又問當地有沒有用少女祭祀的習慣。向導愣了一會,回答道,在以前印第安部落中有多種多樣的以人為祭品的祭祀,不下雨了要殺人祭祀雨神,雨水多了也要殺人祭祀,豐收了要殺人祭祀,欠收了更要殺人祭祀。但在近代史上逐步開始禁絕,而在20世紀50年代後已經完全禁絕了。而祭祀中隻用少女的並不多見。


    第十三章何塞


    難道李大哥認為這個屍體是一種祭祀儀式的犧牲品。別說這是一種早已經被現代文明所唾棄的現象,就算真的相信人祭能帶來某種好處。以司馬教授和他的研究團隊的社會地位,也不敢想象他們會去做這樣的事,何況還有保護他們的警衛人員,也會製止這種荒唐的舉動。


    少女的屍體,神秘的頭像、低矮的丘陵這裏麵未必存在什麽必然的聯係,也許隻是巧合。


    第二天,我們又找到了第二個類似的丘陵地帶,搜尋的結果一樣,又發現了一個少女的骸骨,不同的是,這個被放置在丘陵頂上,捆綁的手法,骨折的地方一模一樣。從屍骨上判斷,兩者的死亡時間也基本相同。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而是可歸類於連環殺人案了。


    拉米雷斯聯係了當地警方,調查附近有沒有少女失蹤案,希望從少女失蹤方麵找一找有什麽線索。可是當地警方的答案相當的令人沮喪,近年來當地的暴力現象頻繁發生,失蹤死亡人員的檔案可以堆放滿一間房屋,資料缺乏,別說攫取dna進行比對了,連基本的資料都不全。


    我們的仔細搜索依然毫無結果,這裏的情況隻有州警察來接手了。拉米雷斯告訴我們,這片雨林雖然說是奧爾梅克文明源地雨林,但裏麵並沒有什麽有意義的重大遺址,因此來的遊客和考察人員並不多。而我們從留守的徐老那裏得知,司馬教授他們報備的計劃裏麵並沒有這裏。


    司馬教授原來的研究方向是東方文明,主要是印度文明方麵,後來接觸到美洲文明,很快取得了豐碩的成果。近兩年,司馬和他的助手入境實地考察的頻率增加很快,因為他是國際知名學者,他的團隊也享有盛譽,在對美洲文明的保護開發上提出過許多切實可行的建議,因此受到了額外的待遇。


    我們下麵的尋找就沒有那麽順利了,屍體隻發現這兩具,還在一座丘陵旁發現了被遺棄的生活垃圾,其中的一些東西表明真的與司馬教授有關,包括一些中國製造的產品包裝,其餘的就沒有什麽新發現。


    我們沿著雨林越往前行,行走越來越困難,天氣炎熱,隨時可能降臨的暴風雨考驗著我們的耐心。雖然我們有當地警方提供後勤支援,但是時間一天天在流逝,我們知道,每多耽擱一天,司馬教授和他的團隊生命危險就多一分,找到他們的可能性也就越低。


    負責保衛我們的五名警衛更是辛苦,他們平均年齡也就20多歲,非常盡忠職守,由於年齡較為接近,我和他們接觸的反而多一些,也更融洽一些。他們還是一群孩子,還有著同齡人的羞澀和膽怯。


    其中一個最年輕的,他的名字非常長,大家通常都叫他何塞,他原是一名大學生,原在韋拉克魯斯州立大學主修音樂,後來因為年齡到了,被強製參軍。我很奇怪,他不是警察嗎,怎麽說是軍人,後來才知道,他們的特種警察屬內政部,屬軍人編製,這一點和國內的武裝警察相似。


    據說何塞彈的一手好吉它,可惜我們沒緣聽到。他硬朗英俊,散發著濃烈的浪漫情懷,隻是和大多數墨西哥人的熱情奔放不同,他有幾分羞澀和憂鬱。


    長期在一起接觸,年青人自己的溝通很容易的,尤其是男女之間,吳和玉玲瓏都是難得的美女,尤其是玉玲瓏,一顰一笑,更是攝人心魄。幾個青年警衛對他更是傾心,尤其是何塞,更是殷勤倍獻,我們都看出了這小夥子的情意。


    隻是玉玲瓏忽冷忽熱,有時小弄風情,有時又冷若冰霜,把個未經人事的小青年玩於股掌之間,偏偏一切又是那麽自然,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真不知她是天性使然,還是故意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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