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光線不足,但是仍能觀察到這隻動物,它的長度超過十米,應該有十二米左右,身體修長,體態勻稱,四肢健美。它的頭方方正正,占整個身體的七分之一,它的全身披上了厚厚的鱗片,長年生活在水中,微弱的光線灑在上麵,反射出來更加明亮。


    隻可惜這樣漂亮的動物和我們的距離有點太近了,另外他的吃食方式實在不夠優雅,他是直接從屍體上撕下大塊肉吞食,從它的吞食方式來看,它的牙齒是沒有臼齒的。而他的犧牲品,應該是一隻巨大的蜥蜴類爬行動物。隻是看不清模樣。


    我和陳頭沿著石壁走,我感覺到了有一些反常,卻說不出具體是哪反常。我們走的不快,卻沒有看見我們的人,我感覺到了陳頭的身子在抖,在黑暗深處,似乎有很多東西在凝視著我們。


    又往前走了約有十幾米,看見石壁上有一個人影,麵對巨形動物站在哪裏,卻看不清是誰?又走了幾步,是一個瘦弱的身影。“是小白龍。”陳頭輕聲說了一句,對方也發現了我們,他向我們輕輕招了招手。


    第五十三章帥哥與野獸


    我們加快了速度,可是眼前的境象讓人實在樂觀不起來。徐教官靠在石壁上,胸前的衣服被鮮血染紅,她手裏緊握住那枝95式突擊步槍,可是那枝槍隻剩下半枝了。她的身邊躺著吳漱雪,半靠在她身上,麵向裏,看不清情況。而肌肉宋緊靠住石壁,整個人象血人一樣,兩臂下垂。看見我們過來,他睜開眼,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他的身子後麵是吳斌,橫躺在地上。


    隻有小白龍,還是那麽鎮靜,那麽專注地看著那頭巨獸。看見我們走近,他笑了笑,在黑暗中他的笑依舊那麽純潔、善良。


    陳頭止住了腳步,我知道他還是對小白龍不放心,這麽多人受重傷,他應該悲傷或是震驚,可是他沒有,如果他不是白癡,那就是冷血。他的手攥了起來,我感覺到他努力在控製自己,調整自己。


    我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小白龍,他很受用,衝我笑了笑:“哥哥,這個大家夥真好玩。”我沒有回答,扭過臉去看小吳。他的臉色慘白,呼吸微弱,處在昏迷狀態。小白龍扭過臉:“她沒事,隻是被這個大家夥嚇壞了。”這時陳頭也已經走了過來,他臉色慘白地看著徐教導員,竟然有些癡了,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神,但他的動作溫柔,我仿佛能感覺到他的甜密和痛苦,難道那個傳聞竟是真的,他們之間真的有過一段難忘的過去。


    我抱起小吳,掐了掐她的人中,沒什麽反應,又揉了一會她的百會穴。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的睜開眼。看見我她臉上一陣迷惘:“老七,你也死了嗎。”我啐了一口:“呸。死什麽死,我們兩個好好的。”她掃了一眼,看見陳頭,臉上有了笑意:“我還真活著,我還以為有個怪物一口要把我吞下去呢。”話未說完,看見了那正在狼吞虎咽的怪物,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老七,別談情說愛了,把人救醒,先離開這裏。”陳頭已經恢複了理智。小吳一怔,從我懷裏掙脫,幫他去救徐教導員。我走到肌肉宋麵前,他已經蘇醒,隻是脫力,雙臂脫臼,這是個鐵打的漢子,咬著牙不叫一聲痛。他的潛水刀已經斷成幾截。練過功夫的人都會一些接骨等治療跌打損傷的方法,脫臼也很平常,我使勁拽著他的雙臂:“兄弟、忍住些。”一隻腳采著他的腋下,用力向前,向下拉,隻聽輕微喀的一聲響,他的雙臂複位。


    我再檢查吳斌,神智還算清醒,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他的傷更重,身上熱的嚇人。


    還沒等我們離開,李大哥他們也沿牆壁走了過來,我剛想表達我的詫異,卻看到在他們後邊影影綽綽的有一些生物,那些東西並不高大,也看不清模樣。


    “有成群的鮚人圍了過來。”李大哥低聲向陳頭解釋。陳頭沒有言語,徐教導員的傷勢很重,她一直處在昏迷之中。李大哥伸手拍了拍陳頭,陳頭才有點回過神來,我們顯然還沒到可以悲傷的時候。


    雖然大家多少都有點傷,但結果已經比我們預想的後果好很多了。可是在這地下通道裏,前有龐然大物,兩邊又被鮚人堵住了去路。我們的危險還遠沒有解除。就算是那個大家夥吃飽喝足對我們沒了興趣,但那些鮚人呢,也許現在因為對那個龐然大物還有點畏懼不敢走近,但那家夥要離開了怎麽辦。


    我們四處摸索,周圍石壁雖然不平整,但顯然沒有什麽出路。抬頭看那個裂縫,雖然很長,但很細,估計容不下一個人出去,而且它離地有四五米高,周圍根本無憑借之處,除非長了翅膀飛上去。


    怎麽辦,大家再一次把企及的目光投向了陳頭,可是陳頭的臉上除了溫柔飄浮、愁腸百轉外,根本看不到那種鎮定自若、靈光浮現的大將風度。


    “我有辦法。”白法海低聲說。大家把目光投向他,希望他有什麽高招。他用手指了指裂縫,我們從那出去。大家都看著他,象看個怪物,隻是看不清眾人的目光,那裏一定是鄙視的眼神。還用他說,問題是怎麽上去。


    白法海指了指那吃的正香的龐然大物:“我們從它身上上去,高度就差不多了。”我向他伸出大姆指:“你真是天才,那就麻煩你先走一步。從它身上走一趟。”白法海知道我在損他,也不生氣:“我是不行,可是有人行。”他用手指了指小白龍。


    此時的小白龍依然好奇的在看著那個龐然大物吃東西,他已經靠的很近了,從生物學角度來說,動物都有一個安全距離,而獵食性動物在進食時的安全距離更大,距離越近危險性也越大。但不知怎麽回事,對於小白龍的靠近,那個大家夥雖然鼻子哼哼的表示不滿,但並沒有特別過激的行動。


    但這並不足以說明我們就可以踩在它的身上,那完全是兩碼事,而且小白龍是小白龍,我們是我們。那小子一臉純潔,不會連動物也能騙吧。


    小白龍越靠越近,每當那動物打著響鼻抗議的時候,他就停在那裏,拍拍自己的手,表示沒有惡意,那東西盯住他看兩眼,似乎在確認有沒有威脅,便又埋頭狂吞起來。


    我們屏住呼吸,在看小白龍的表演。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我絕不會相信,能有人如此和一頭冷血的龐然大物交流。需要說明的是,一般認為爬行動物是冷血動物,他們和哺乳動物不一樣,它們的腦容量小,沒有思考能力,隻有本能反應。因此是不知道什麽叫親近。


    反正,我是絕不會與一個龐大的冷血動物試圖溝通的。也許,那家夥有美食當前,懶得理會這個小不點吧。我向小白龍拚命的招手示意。可是他沒有扭頭根本看不到我在做什麽。我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動靜,害怕激怒這個家夥,那就弄巧成拙了。


    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小白龍已經走近了那隻爬行動物,他站在它麵前,就如一個糖丸一樣,實在不成比例,那東西足以一口把他吞下,連個腳趾頭都不會露的。可是小白龍沒有一絲的驚慌,不知道是他不知道害怕還是根本就不怕。


    這時,小白龍做出了一個更加令人吃驚的舉動,他竟然伸出手,去撫摸那個大東西的腦袋。他隻有1米75左右,而那個大家夥有三米多高,他不象是在撫摸,更象是去嘴裏拔牙。


    還沒等小白龍摸到它,那個龐然大物突然仰起頭,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我猝不及放,站立不穩,竟然摔倒在地。


    我輕輕地閉上眼,我不敢目睹下麵將要發生什麽。


    第五十四章走了一個,來了一群


    我周圍傳來輕微的歡呼聲,我睜開眼。那家夥並沒有吞下小白龍,隻是凝視著他,好象曾經在那見過,一時想不起來。而小白龍也在癡癡地看著它。


    不但是我,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半響,白法海整出一句:“這小子不會是這個古國的後人吧。”我們幾個也有這種想法,隻是沒有說出來,隻是頻頻點頭。李大哥掃了我們一眼:“別胡扯,這是訓異獸術,古書有記載。”我們對他的博學表示由衷的敬佩,紛紛向他行注目禮。


    而一直呆在徐教導員身邊的陳頭仰起了臉:“你們也別理他,那隻是傳說。根本沒有人見過訓異獸術。”我們看著他們兩個,不知道應該相信那一個人才是正確的。


    就在我們所有人都真的以為小白龍已經與那隻巨獸已經達成默契的時候,整個大地搖晃起來,我們站立不穩,許多人摔倒在地,抱成了一團。地震越來頻繁,也越來越猛烈。


    形勢急轉直下。那巨獸突然抬起一隻爪子,向小白龍猛地拍了過去。事前毫無征兆。根本來不及提醒小白龍,我們發出了啊的聲音,有的人甚至閉上了眼睛。但是小白龍似乎早有防備,整個身體飄了起來橫移了二米多遠,堪堪躲過這雷霆萬鈞的一擊,水花濺到我們身上,象刀割一般疼。


    陳頭一把操起身邊的槍,而東海門雙姝也拿起了弩,我們每個人都握起武器,準備戰鬥。


    那巨獸沒有拍到,並不罷休,而是一下接一下的拍了過去,每次都是近在咫尺,但小白龍都是有驚無險地躲過去。可是小白龍並沒有懼怕的意思,更象是合著節拍在跳舞。


    但巨獸顯然沒有如此閑情逸致,幾下之後,脾氣見漲。猛的發出一聲怒吼,舍棄了小白龍向我們衝了過來,我們幾個大吃一驚,拉起身邊的人,連滾帶爬,紛紛躲避。好在距離還遠,有時間逃跑,那巨獸身軀龐大,扭轉不靈,竟然撞在石壁上,那石壁是實心,撞擊之後,天搖地動,我們駭的兩腿戰戰。


    那巨獸更是狂怒,遷怒於周圍,橫衝直撞,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發瘋。被這家夥碰到一點,就有可能粉身碎骨。好在生物學的定律,體積越大,質量越大的家夥靈敏性越差在這裏發揮了作用,在狹小的空間裏尤其如此,它的每一次轉身都很困難,真不知道它怎麽在這裏生存的,或者這並不是它的生存主環境,隻是一個捕食場所,那麽應該有通道通向外麵。


    可是此時,我已經沒有機會研究這些了,我連抱帶拽著小吳,沿著石壁亂轉。其他人也比我好不了那裏。那巨獸撞了兩下,似乎還不足以發泄自己的怒氣,又轉過頭向那躲在暗處的鮚人撲了過去。瞬間有幾個被擠成肉泥,剩下的尖叫著比我們跑的還快,頓時消失在黑暗中。而巨獸在後麵緊不舍。


    危險就這樣解除了,我們不敢相信自己,點點人數,沒有什麽損失,可是我們樂觀的有點早了,隨著巨獸的消失,不一會,黑暗中又傳來悉悉的響聲。我們之中,隻有駱駝的微光夜視儀還完好,可是不用它說,我已經知道暗中出現的是什麽了。


    褐老鼠,它們的出現讓剩下的鮚人也退避三舍。他們瘋狂的搶食巨獸遺留下的殘渣,它們為此互相嘶咬,尖叫。隻有一隻沒有參與,那隻已經發白的老鼠。他靜靜地看著我們,好象在打量,又好象在思索。


    對於這群連巨型毒蛇也能消滅,就是連應龍也不害怕的巨鼠,我們真是沒有半點抵抗能力,好在巨鼠們忙著撿食,沒時間理會我們。


    更讓我害怕的是,那隻白老鼠似乎一直在盯著我看,真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如此。我突然想起了白法海幫我取得的蛇膽,那玩意早已經被我消化完畢。我心中暗暗叫苦,那玩意兒除了讓我變異,變成半人半鬼的吸血者(是不是蛇膽引起的,我也不知道,但別人都不異常,隻有我異常,除了蛇膽以外,我們的食物相同,推究起來,蛇膽的可能性最大),可謂說對我無半點好處。


    可是目前我方人員,傷的傷,殘的殘,根本沒有戰鬥力。而戰鬥力最強的小白龍被巨獸一陣猛拍,雖然全身而退,但也已經被嚇個半死,再也沒有剛才的囂張氣焰,我回頭看時。大家又漸漸聚攏在一起。地上殘留的食物很快就要被吃完了,沒吃過癮的老鼠們紛紛把饑餓的眼光投向我們,除了搶蛇膽,我們每個人都吃過鼠肉,還有用鼠皮做的部分用品。可謂都有血債。如今死在老鼠嘴下,也算冤冤相報,報應使然。


    “陳隊長,過來看,這是什麽。”白法海輕聲地呼喚。我們都扭過去臉。“盯著老鼠,別往後看,千萬不讓它們感覺到我們的慌亂。”陳頭低聲的吩咐。


    我們按照他的吩咐,努力裝作平靜,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反正老鼠也聽不懂我們說什麽。但暗地裏還是高度警戒,形成了一個依靠後壁的半月形防禦圈,所有的武器都被集中使用。


    我用餘光看了一眼,由於巨獸的巨大撞擊,有一處石壁出現了明顯的坍塌,露出兩尊雕像。這是兩尊生物的雕像。一隻有點象古生物的上龍,有一隻有些象鱷魚,兩尊雕像都不大。


    此時褐鼠們已經吃盡了殘渣,開始打量著我們,它們自然的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和圍攻蛇群一樣,老弱的在前,強壯的在後。


    他們依舊是不急於進攻,而是不斷的用聲音,用姿勢在恐嚇我們,不斷的有鼠跳出來調戲挑戰。而後麵的陳頭他們不斷的忙碌著什麽,難道後麵還有一個通道。白法海用匕首輕輕地在兩尊雕像中間劃拉,似乎在尋找什麽。這小子難道還會開機關,或是撬鎖溜門的行當。


    估計白法海小子的手藝也不怎麽樣,半天了一點反應也沒有。老鼠們越逼越近,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說,已經過了安全距離,戰鬥一觸即發。看到它們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又惡心,又害怕,我們已經在竭力控製自己。說的話語無倫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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