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來的一個媒婆,將一條紅綢帶讓施慕白拿著,另一頭讓新娘子拿著。然後施慕白用這條紅綢帶牽著新娘子進入了周家大門。施迎雪蓋著紅蓋頭,看不到路,左右由楚晗和細水扶著。


    大門口有一個火盆,新娘子跨過了這個火盆。


    “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鐵蛋兒一個勁的吼。


    蓋著紅蓋頭的施迎雪,抿著笑。


    施慕白也笑了笑。


    進入院子,施慕白用紅綢帶牽著她,來到張燈結彩的內堂。


    內堂上方左邊坐著施半仙,眉開眼笑。右邊坐著施慕白的四叔喬傑喬四爺,也是眉開眼笑。


    “一拜天地。”周星笑著喊。


    披紅掛彩的堂上,胸前帶著大紅花的施慕白,與蓋著紅蓋頭的施迎雪,一起麵朝堂外,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


    “二拜高堂。”周星接著喊。


    兩人又轉過身來,麵朝堂上坐著的施半仙和喬四爺磕了一頭。


    “夫妻對拜。”周星又喊。


    細水和楚晗將新娘子扶了起來,讓她與新郎官麵對麵,在周圍人的目光中,施慕白凝看著眼前蓋著紅蓋頭的妻子,微微一笑,麵對麵鞠了一躬,碰了頭。


    “禮成,送入洞房。”


    堂外麵的鞭炮又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


    新娘子被細水和楚晗領向了新房。


    宴席也在這個時候開了。


    宴席不多,就兩桌人。沒有外人,他施慕白成親,也不需要外人,都是他施慕白認識的人,和周星一家的親人,大家熱鬧一下就行了。


    大紅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


    大家杯來換盞,恭賀聲連綿不絕。


    “修這孩子不容易,要是三哥三嫂還在,看到他們的孩子修成親,該多好。”


    施半仙看了一眼四弟喬傑,沉了口氣,看向和眾人喝酒笑言的施慕白,他說:“他們要還在,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了,喬府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有些事,有些人,福分沒到,空留撼。”


    喬傑點點頭,不在說話。


    “慕白兄,今天你大婚,真是恭喜恭喜,來,我們碰一個。”周星笑著端起酒杯與施慕白碰杯。


    “謝謝。”施慕白滿麵春風,與最好的朋友碰了個杯。


    “慕白,義父看到你和大妞成親,很開心,算了了義父我的一個心願。以後,你可要好好對大妞,要知道義父是從小把她養大的,比親女兒還親,要讓我知道你對大妞不好,義父可不饒你。”


    施慕白笑笑:“慕白知道。”


    “娶迎雪,也是我的心願。”說著話,施慕白端起一杯酒,麵向義父:“義父,感謝您老人家當年救我出墓,也感謝您當年收養迎雪,讓我和她能青梅竹馬,共結連理,我和迎雪有今天,很謝謝義父您,這一杯酒,慕白敬您。”


    施半仙捋了捋自己青白相間的胡須,凝看著這個義子,點頭:“這杯酒,義父喝得。”


    施慕白敬了義父一杯,一口飲盡。


    “慕白,你成親,四叔為你感到高興,來……”喬四爺從妻子身邊接來一個錦盒,遞向施慕白,笑著說:“四叔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故讓你四嬸準備了一副手鐲,算是給你的賀禮,當然,不是給你的,是給我那侄媳婦的。”


    “我要推遲,四叔定與我沒玩沒了。”施慕白笑著接下了:“我替迎雪謝謝四叔,謝謝四嬸。”


    喬傑夫妻點頭含笑。


    “四叔,您身體不便,從江州到清水縣,一路顛簸,慕白甚是感激您能來為慕白我證婚,這杯酒,慕白敬您。”施慕白端起一杯酒,笑著敬四叔。


    “慕白,不要這樣說。”喬四爺抬手,凝看著他:“你能邀請四叔我來為你證婚,是四叔我的榮幸。看到你有今天,四叔打心底裏高興,也替你爹高興,相信他泉下有知,也會笑的。”


    一提到自己父親,施慕白就相信自己母親,他沉了口氣,笑著說:“或許吧。四叔,往事不要再提,今天慕白我大婚,大家高高興興的。”


    喬傑也知道這個時候提前往事,不合時宜,所以笑了笑,端起酒杯與賢侄碰了一個。


    婚宴從下午吃到傍晚時分,就散了。


    施慕白去了自己的新房。


    婚禮很簡單,甚至沒有人鬧洞房,周星倒是想來鬧,可他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麽鬧,鬧不起來,加上細水和楚晗兩人在門口瞪著他,使得他無語的乖乖走了。


    楚晗和細水就待在院子裏,守著新房那緊閉著的門。


    清冷月色,兩人坐在院子裏的石桌前,細水黯然的說:“真羨慕施姐姐,要是我也能做一回施先生的新娘子,該多好。”


    楚晗看向她。


    細水不在言語,抬首望著夜空那輪月亮。


    新房裏麵!


    一張鋪著紅綢布的圓桌上,放著新婚賀禮,兩支紅燭將這個新房映襯得溫馨,喜慶。


    一襲紅色長衫的施慕白,靜坐床前。


    這是一張婚床,大紅色罩簾打開著,婚床上大紅被子,大紅枕頭。而新娘子蓋著紅蓋頭,靜靜地這樣坐在床邊。她的兩隻手在身前輕輕的拉扯著指頭,可以看出她此刻有點緊張。


    施慕白就這樣坐在她身邊,看著她那因為緊張而扯著的手指頭,心想,自己這個姐平時大大咧咧,居然也有緊張的時候。


    其實新娘子施迎雪不是緊張,而是不耐煩,她在紅蓋頭下麵用目光斜著看著身旁的他,輕動紅唇,無聲的責備:該死的,還不給我掀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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