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他嘴角上揚,衝她邪魅一笑。


    五指張開,伸手就按在了她的頭上。


    黑夜中,耀眼地分叉電流以最高伏度貫穿她全身。


    整個身體都來不及抖栗,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背對門口盤坐蒲團上的老夫人,聽到了什麽聲音倒地,轉動手中念珠突然嘩啦嘩啦斷了,一顆又一顆珠子散落在地上。目光也睜開了,微微側頭,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嬤嬤,睜著一雙大眼,死不瞑目,麵部些許地方已經焦黑,發絲裏還往外冒著煙。


    門,響起了關門聲。


    一個長長地影子被燭光映射在了牆壁上,老夫人死死盯著牆壁上這個影子,她沒有回頭,她也知道這個人站在了自己身後。


    “你終於又來了。”


    身後的他不言。


    “是該稱呼你為施先生,還是叫你喬修。”


    身後的他笑了,笑著望向牆壁上的那幅大日如來像。


    “如果我的死,能讓你解恨,就拿走吧。隻希望你放過其他人,他們好歹也是你的叔伯和兄弟姐妹,你和他們身體裏都流著一樣的血。”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他陰陰地笑了起來,笑得很壓抑,笑得很痛恨,垂下眼盯著她的頭:“現在把我當喬家子孫了?早幹嘛去了?……當年拍板殺死我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是喬家子孫?我是我爹的唯一後人?沒有吧?那就不要怪我也不把你們當家人,我隻能把你們當獵物,一個,一個一個的獵殺。”


    “你真要將喬府趕盡殺絕嗎?”


    “趕盡殺絕也是你逼的,如果三月前的那個雨夜,你不放任你女兒對我動手,而是以求原諒的心來向我贖罪,那麽或許我會心軟,或許我會考慮放下仇恨,與你們和解。可你坐視不管,坐在那太師椅上無動於衷。要知道那是你贖罪的最好機會,可惜你和你女兒沒有珍惜,白白浪費了那麽一個贖罪的好機會。既然不珍惜,沒有悔改之心,也就不要怪我趕盡殺絕。”


    “你殺了我,你就能安然無恙嗎?”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今晚你必死,隻有你死了才能讓我安然無恙,去和你兒子作伴吧,相信黃泉路上的他還沒走遠。”


    老夫人的目光睜大:“他的死與你有關?”


    “不然呢?你以為你壽誕那晚,我憑什麽給你表演節目?要不是為了讓你兒子自己去抹脖子死,我早就宰了你,那能讓你過完七十六壽辰。”


    “報應,報應啊……”老夫人地眼眶溢出了淚來,望著牆壁上的佛主:“佛主,這些年我每天吃齋念佛,向佛主你懺悔,以求寬恕,你為什麽就不寬恕弟子,不原諒弟子的罪孽?”


    五指張開,電流嗤嗤作響。


    “一邊做著缺德事,一邊指望佛祖保佑,嗬嗬~~媽的智障!想問佛主為什麽不原諒你,去問吧,我送你去見佛!”張開五指的手,沒有絲毫猶豫按在了她的頭上。


    強大的電流如波紋般貫穿她全身。


    牆壁上的佛主,慈眉善目,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目睹著一切。


    他走了。


    沒有急著離去,而是從懷裏取出一條手帕,手帕裏包裹著一枚繡花針,繡花針的一頭還穿上了細細的釣魚線。


    他站在一扇門前,將手裏的繡花針從這扇門後的孔洞穿過去,然後拿著繡花針來到了另一扇門後。用手裏的繡花針紮進門後的門栓上。


    做好後,他跨出門檻,將兩扇門關上,然後拉著手裏的魚線,沿著門縫逐漸外來。將門後的門栓拉過來栓上。再一用力,繡花針就從門栓上脫落,沿著門縫被他施慕白收走了。


    門就這樣緊閉了,反鎖了。


    他轉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轉眼,天亮了。


    悠揚地笛聲響了起來。


    喬府上下很久都沒有聽到笛聲了,也都知道是他施慕白在吹笛。笛聲悠遠綿長……


    後花園的兩個家丁,坐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看著那小院前的石板上站著一襲飄逸白衫的施先生。這兩個家丁二十四小時守在這裏,睡覺也是輪流睡,對於昨晚發生了什麽,根本不知道,因為他們沒有聽到或見到任何可疑。隻知道施先生昨夜一直待在書房。


    石板上的施慕白吹完了一曲,盯了那兩個家丁一眼,收笛轉身回了小院。


    整整一個上午,喬府都沒有發生什麽異常。


    到了下午時分,喬小鳳擔心她母親承受不住喪子之痛,去看看她,可是叫人不應,推門不開,最後破門而入,才在一聲驚叫中打破了喬府原有的悲傷。


    屍骨未寒,又添人命!


    喬老爺的死,眾所周知是抹脖子自殺。


    老夫人的死,死得突然,死得蹊蹺,報官,官府來人了!


    第162章冤魂索命


    靜心齋!


    此時此刻聚集了很多人,一些官差還在院子裏維持秩序,不過不管怎麽維持,也擋不住這些人朝屋裏張望。


    喬小鳳,喬國厚,喬四爺,喬仁,喬枝,喬夫人等人都聚在門口,哭哭啼啼,被官差攔著不讓進。


    屋子裏躺著兩具屍體。


    江州知府劉大人正在屋子裏麵,拿著一條手帕擋住口鼻查看案發現場。屍體旁蹲著仵作,仵作正在驗屍,身旁是仵作的助手。


    但見這仵作一邊驗屍,一邊眉頭緊鎖:“死者肉色焦黃,渾身軟黑,兩手拳散,口開眼脫。”


    旁邊的助手就拿筆記下。


    仵作翻看死者的耳後:“耳後發髻焦黃,發髻有焰火灼燒之痕,灼燒處皮肉緊硬而攀縮。”


    助手又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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