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就跳上了床,抱著施慕白和他躺一起,哭著說:“……就是死我也不回去了。”


    對於小妹的表現,喬仁很滿意。


    他喬仁知道施慕白在自己家受了那麽大的冤屈,肯定是不會輕易跟自己回去,所以要回去還得靠自己這個小妹軟磨硬泡,方才有一絲希望。否則自己這個奇貨真就沒了。


    雖然他滿意小妹的表現,但表麵上也要訓斥她,他說:“小枝,趕緊下來,你是我喬府堂堂的千金小姐,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我不,我就要和慕白哥在一起,我在也不離開慕白哥了……”喬枝在床上死死抱著施慕白。


    慈賢高僧在一旁是搖頭歎氣。


    喬仁也是一歎,上前一步看著施慕白,語重心長的說:“施兄,我知道你現在還在氣頭上,可這一切都是誤會,你跟我回府,我讓我姑姑給你道歉,她要是不道歉,就別進我喬府的門。另外這些日子你不在,我這小妹都快瘋了,天天去太守府找我姑姑鬧,茶飯不思,期間還病了,你不看在我的麵子上,也看在我小妹對你癡心一片的麵上,原諒她吧,因為那晚她真被我姑姑關起來了,真不是她的錯。”


    “你們不走,我走。”頭暈腦脹的施慕白,推開喬枝,起身就下了床朝外走。


    “慕白哥,慕白哥……”喬枝追了出去。


    “施兄,施兄。”喬仁這個時候也是難住了。


    “阿彌陀佛。”慈賢雙手合十,看向喬仁,對他說:“喬施主,依貧僧看,你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施公子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需要靜養,你們這樣逼他,會耽誤他恢複。還是改日再來看他吧。”


    “大師所言極是,是我唐突了。”喬仁對慈賢高僧很客氣,然後好奇的問:“對了大師,你方才說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是怎麽回事?”


    慈賢也不隱瞞,他道:“昨日施公子下山離開,卻在山門下發生了意外,被一個小孩撞倒了,頭磕在了石階上。這不他頭上才包了一層紗布。所以你們就不要在逼他了,否則他為了躲你們,肯定會偷偷離開,一旦在發生點什麽意外,那想必喬施主你也不想看見。”


    喬仁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的喬仁開始嘀咕了,依照大師的話,施兄昨天就要離開,要不是發生了意外被徐老員外看見,或許就真的離開了。一旦自己今天走了,那麽施兄肯定會悄悄離開,就算把小妹留這裏看著陪他,也保不齊有打盹的時候,一旦施兄真的離開了,那就是離開江州,到時候茫茫人海,要在找到施兄,恐怕就難了!


    想到這裏,喬仁的目光寒了一分,望向外麵院子裏和小妹扭扯的施慕白,心中暗語:“施兄,對不住了。”


    下一秒,喬仁趁小妹給施慕白不停道歉說好話的這個時候,趁其不注意,直接打暈了施慕白。


    這讓旁邊看著的喬枝驚得瞪大了雙眼,望著她哥,直接推了她哥一把:“你幹什麽?!為什麽打我慕白哥?……”


    喬仁瞪了一眼小妹,沒好氣的說:“你若想和你慕白哥長相廝守,就聽哥的。”說著話,就將打暈過去的施慕白背在了背上,然後盯著小妹:“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去屋裏收拾你慕白哥的行李。”


    反應過來的喬枝哦哦的點著頭,趕緊和杏兒去了屋裏收拾施慕白的行李。


    兩兄妹就這樣帶著施慕白離開了清泉寺,下了天台山。


    也許施慕白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是這樣離開天台山的。


    離開的時候,慈賢高僧也阻攔了一下,隻是阻攔不了,因為喬仁要帶走施慕白的決心很大。對此,慈賢高僧一聲輕歎,隻得隨緣了。


    天台山,山門前。


    慈賢雙手合十,目送山腳下那逐漸遠去的馬車,隻是他的目光除了沉靜外,還多了一絲說不出的複雜。


    良久,他才這樣自言自語問了一句:“發生過的,就是發生過的,天意不可違。一個人的世界,一個人的孤獨,一個人的喜怒,不斷反複重來,人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你,還承受得住嗎?”


    周圍空空蕩蕩,慈賢高僧似乎是在對空氣說,又似在對山腳下那逐漸遠去的馬車說。


    慈賢微微側頭,看著空蕩蕩的身旁:“你累嗎?”


    沒有回答!


    慈賢又問:“你疼嗎?”


    沒有回答!


    慈賢繼續問:“你苦嗎?”


    沒有回答!


    慈賢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問:“那你為什麽眼角有淚?”


    依舊沒有回答!


    “你是世間最苦命的人,也是世間最幸運的人,特殊的你特殊的牢籠,以後的路不管是崎嶇或平坦,不管回過去或去未來,都得你自己走了,萬事不要強求,隨緣就好,也希望施主能擺脫命運的枷鎖,早日脫離苦海。我佛慈悲。”慈賢高僧雙手合十,閉上了眼。


    咚!咚!咚!


    寺院裏的暮鼓敲響了,回蕩在天台山的每一個角落,低沉且厚重。


    第130章我是妖孽


    夜,是如此的黑。


    燈,卻又是如此的亮。


    江洲城,喬氏家族!


    這江州首富,這江州第一家族,府邸是如此威嚴氣派。隻是沒有人知道,威嚴氣派的背後是一張……猙獰的臉。


    施慕白回到了喬府。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屋裏漆黑一片,沒有任何聲音,靜得可怕,隻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床前的地上。


    這是哪兒?


    他睜著眼睛,轉動眼珠,如挺屍一般躺在床上。


    在床邊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坐在床前的榻上,雙手靠著床邊正熟睡著。


    雖然屋裏黑,看不清床前這個人是誰,但憑借其頭上的裝飾,可以分辨出來是喬枝。


    頭暈腦脹的施慕白起身下床,在漆黑的屋子裏摸索,摸到了門,拉開門栓,“吱呀”一聲打開了門。門外的月光一下子就照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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