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那樣子我都想笑,真是,女人別管活多大,撒起嬌來都是孩子氣:“說吧,你發現的第二點是什麽?”


    “這第二點不太好說。”吳佳依趕緊將口中的東西咽下去,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總覺得,你爺爺應該沒有埋在哪兒,或者他根本就沒死!”


    說實話,她總結的這第二點,確實讓我感到有些吃驚。就算有千種萬種的可能,我也絕不會想到這點上:“怎麽講?”


    吳佳依掰著手指說道:“根據有二。第一,你想,如果你爺爺真埋在了那兒,那必定要有別人幫他再把棺槨打開,棺蓋上就必定會有起過的痕跡,可是,沒有。第二,棺中沒有任何的陪葬物,你之前也說過,你爺爺是帶著他從炎陵得到的所有東西離開的,那他棺中怎麽會沒有任何的陪葬物呢?所以,從這兩點來看,你爺爺根本就沒進過那個棺材!”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伯父他們以前就是在這兒祭奠啊!”突然間,我覺得腦子很亂,直到這時才意識到,這場關於我們好幾個家族命運的事情,或許遠比我們想的要複雜。


    吳佳依仍是搖搖頭道:“你隻來過一次,怎麽知道他們是在這兒祭奠的?”


    “父親告訴我的。”


    “你父親自己或許也不知道,或者他不想讓你知道此事。”


    這次我倒沒想跟她強,父親這人原本我就弄不明白:“接下來該怎麽辦?”


    吳佳依想都沒想,毅然地說道:“去雲南!”


    “去找我父親?”心急之下,我掀起白被單就要下床,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隻穿了個小內褲:“我衣服呢?”


    吳佳依笑了笑,從自己包中掏出一套嶄新的運動服:“給,新買的。”


    我接過衣服,一邊穿一邊衝這吳佳依壞笑道:“怎麽,昨天晚上是你給我脫的?還幫我洗了澡?誒,有沒有那個?”


    “快穿吧你!”說完提著包,起身出去了。


    第八章 怒江大峽穀


    倆人沒有回上海,直接從株洲坐車去了雲南大理。車上吳佳依打了個電話,說的很糊,隻是囑咐帶好東西,就此一路無話。我給上海的朋友說了一下,讓他幫我先照看幾日店鋪。


    經過二十多小時的顛簸,到達大理時是第二天的中午。一下車,便到處充滿了那種苗疆少數民族的氛圍,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很多穿著十分奇特的少數民族人。車站旁還有很多擺攤賣小飾品的,用一種充滿外族口音的普通話叫賣著。


    “哎——,大妹子,過來看看哦!”一位身穿彩色布卦的中年女人對吳佳依喊道。


    吳佳依笑著擺了擺手:“謝謝。”


    接站的隻有一人,個子不高,中等身材,三十五歲左右,帶著一大號墨鏡,穿著打扮十分樸素。三人一見麵,那人很是囂張的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隨後操著一口長沙口音跟吳佳依說道:“要不要的嘍?”


    吳佳依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那人似乎很生氣,瞪了我一眼,口中嘟囔了句:“水老倌!”


    “你媽!你罵誰啊?”我聽得懂長沙話,知道他在罵人。


    那人登時也來了火:“莫講叫腦殼喃,我敲死你!”


    “媽的你試試!一剛一戇一剛。”我擼起袖子就要撩開架勢。老子雖然不是很強壯,但還沒弱到讓人隨意欺負。不過,後一句我還是用上海話罵的。


    “別吵了!”吳佳依雙眉微蹙的看了眼那人,有些生氣地說道:“三哥,詳細情況以後告訴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那人點點頭:“東西已經弄過去了,咱們吃個飯,馬上就去。”知道了我能聽懂長沙話,那六子也就不甩沙話了。


    三人就近找了家餐館,已經將近一天沒怎麽正經吃東西了,胃早就開始抗議了。那三哥似乎對雲南已經很熟悉,直接點了幾樣雲南名菜,像竹蓀燴雞腰、青蛙抱玉柱、火夾清蒸雞樅等,在這兒吃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吃飯的過程中,他們倆聊了點我父親他們的近況,但談的不多,單獨提到我父親的時候,也隻有那麽兩次,全用他來代替的。隻知道父親似乎西進去了怒江大峽穀,而吳佳依他們大概有十多個人,都是來自長沙一帶,其中好像有個外號叫扳坨子的人,吳佳依稱他為栗叔,應該是他們來這兒的這一批人裏的老大。


    聽到他們十多個人都是長沙過來的,我心中多少就有點譜了。長沙自古以來便是三大盜墓者雲集的地方,像這幫人一樣,能夠聚眾來雲南,多半也是因為這種事。其實,我掛貨鋪這幾年,有一些大開門的貨,也都是從長沙一代過來的。


    最後,三人各來了碗大釀一品熊掌,那濃白鮮美的湯汁兒一下肚,立刻讓人感覺神清氣爽!那三哥一邊用紙擦著滿頭的大汗,一邊若無其事的讚美道:“哎呀,要說做這湯喃,還得用宣威的老火腿、雲南的野山雞。”


    “三哥,看來你這吃的天賦,終於找到舞台施展了。”吳佳依打趣道。


    “去,這還有外人呢,別揭你三哥的老底。”那三哥邊說邊起身去結賬了。


    三人沒在大理停留,吃過飯,直接鑽進一輛榮威550。汽車沿著省道,經過永平到達怒江沿岸著名城市瀘水,再經由瀘水沿怒江北上。大概跑了一百公裏,一直到傍晚時分,汽車才在江邊的一片平地停了下來,省道由此繼續往北延伸而去。


    一下車,倆人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兒是一條狹長陡峭的山穀,穀地兩邊是兩條南北走向的奇大山脈,其中東麵一條便是怒山,一江相隔的對岸,就是雲南最為神秘,也是祖國邊疆最西南的一條山脈——高黎貢山。


    怒江便夾在這兩條高聳狹長的山脈中,而我們現在所在的這段,正是著名的怒江大峽穀!從此地東望,便可看到海拔4379米的怒山主峰——碧羅雪山!碧羅雪山是怒江和瀾滄江的分水嶺,它以其自身的雄偉高大,以及那終年不化的皚皚白雪,如同一尊天神一般,腳踏兩條巨龍,劍指蒼穹!


    往西看,與碧羅雪山相對的是高黎貢山脈的一條小型穀地,由於山頂的積雪,在穀地內形成了一條河流。河流起於中緬邊界中國一側,橫向穿越高黎貢山,最後注入怒江,形成怒江的一條支流——依瑪羅河。據那三哥說,我們的目的地就在這條山穀深處!


    第九章 溶洞壁畫


    三人未作任何停留,通過最近一座橋到了怒江的西岸,然後折回來進入了依瑪羅河穀地。因為高黎貢山脈的緣故,所以這條穀地並不是很寬,兩側山岩也非常陡峭,不過河水很清澈。


    整條穀地的寬度也就是二三十米,基本全都被河流所占,隻在河水左側還留有一條寬不過兩米的小路。小路彎彎曲曲,時寬時窄,有些地方甚至是在突出的岩石下穿行而過。


    沿著這條小路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期間轉了好幾次彎道。兩側的岩壁愈來愈陡,河水也變得湍急起來,眼前的這條小路也是越走越窄。終於在又一個向右的轉彎之後,小路徹底消失了,穀地突然變的寬闊起來,差不多要有五六十米寬。更確切地說,依瑪羅河在此處形成了一片迷你型的湖泊。


    就在小路的盡頭,停著一首小船,船上站有一人。三十歲不到,中等身材,留著過眼的長發,穿著一件泛白的藍色牛仔褂,三人過去的時候,這哥們正在雙手捧著手機玩小遊戲,神情頗為激動。


    三哥走過去,二話不說照著這小子頭上就是一巴掌:“你倒是玩的挺開心啊!老子跟你說了多少遍,把毛弄短點,你他娘就是不聽是吧,非得把這雙招子遮住,很牛逼是不!”


    “啊,三,三哥你們來了,六,六姑娘。”那小子趕緊收起手機,拿起漿準備撐船。


    吳佳依笑了笑問道:“大城,栗叔他們呢?”


    “二爺他們等不及已經先去了。”大城一邊撐船一邊說道。


    三哥從船倉中拿過三個背包丟了過來:“去多久了?”緊接又對吳佳依說道:“看看東西全不全。”


    大城一邊劃船一邊說道:“今天早上五點多去的。”


    “嗯,東西都齊了。錢先生,這是你的。”說著丟過來一個背包。我拿起來掂了掂,挺重的。打開一看,裏麵裝有一件潛水衣,還有一個防毒麵具,除此之外就是大量的壓縮餅幹和牛肉幹。在背包的最下麵還放著幾袋熒光棒和五枚照明彈,當然最讓我感到興奮的是,裏麵還放著一把軍刀!


    “我靠!巴克夜鷹!”看到刀的那一刻,我興奮的差點跳起來。


    “我們也是頭一次用這種刀,怎麽,很好嗎?”吳佳依似乎還沒意識到這把刀有多麽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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