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來,”我摸著下巴笑道,“你那些香,人聞了就迷迷糊糊的。你那些石頭,有能讓人靈魂穩定的,就有能讓人靈魂崩潰的……”


    “沒有。”蘇西十分肯定地說道。


    “那給我一把槍也行……”我退讓著說道。


    “沒有。”蘇西說道。


    “那鋒利點的利器有沒有啊……”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屋子裏刻石頭的刻刀有一堆,要拿你自己拿去。”


    “老大,你非要這麽對我嘛……”


    蘇西最終還是給了我一塊石頭,石頭放在個小水瓶裏,蘇西說石頭叫爆炸岩。我問她這石頭怎麽叫這麽一個簡單粗暴的名字,她說這是她自己取的。我問她真的能爆炸嘛,她給我找了一份報紙的簡報,讓我自己看。內容如下:


    “據美國《發現》電視頻道報道,這種石頭在打撈的過程中會突然變得‘瘋狂’起來,它先是‘嘶嘶’怪叫,就在研究人員疑惑的時候,它居然‘嘭’地一聲爆炸了。美國海洋學家戴爾·克勞斯45年前曾發現過這種會爆炸的深海石頭。遺憾的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找到過這樣的石頭。科學家們曾多次組織潛水探險人員到海底進行搜尋活動,均未獲得成功。近日,加利福尼亞海洋科學研究所的地質學家達納·烏卡維希又組織了一次考察活動,他們來到距離墨西哥聖迭戈300公裏遠的瓜達盧佩島附近進行搜索。幾天時間過去了,潛水員還是一無所獲。正當大家準備放棄的時候,潛水員於2006年10月11日在3200米深的一片海底山脊附近發現了一些黑乎乎的岩石,與傳說中的‘瘋狂’爆炸石有些像,於是他們就撿起這些岩石,準備帶往考察船。在上升到距離水麵幾十米的時候,石頭發出輕微的‘嘶嘶’怪叫,有些氣泡冒了出來。潛水員也注意到這就是爆炸的先兆,快到水麵的時候,‘瘋狂的石頭’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石頭居然爆炸了”


    “臥槽?這麽吊?”我震驚地說道,“你試過沒?”


    “我沒有,我在拍賣會買來的。順便告訴你一聲,這個水瓶是特製的,裏麵水壓很高,保證了石頭不會爆炸。一旦把瓶蓋大概,會發生什麽,我也不知道。”蘇西說道。


    “我靠,你就沒點靠譜的東西給我?”我問道。


    “沒有,”蘇西頓了頓說道,“你就一定要去俄羅斯嘛?”


    “一定要去,”我接過小水瓶,堅定地說道,“傷我親友者,雖遠必誅!”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步步為營


    蘇西沒有多說,甚至都沒送我,但是給我塞了不少錢和一部手機。我一路還是按著沒什麽人的路走,都是從一個小鎮坐車到另一個小鎮。生生磨了十幾天才到了內蒙,找到了蘇西給我的地址。我在一個邊陲小鎮裏等了三天,負責偷渡的蛇頭終於來找我了。


    那蛇頭個子不高,比較瘦弱,看樣子還有點猥瑣,應該是個漢人。他確認要送的人是我,也沒多說,約好帶我當夜越境。


    大概是一點多的時候,我被安排到一個集裝箱的夾層裏。能躺著,但是抬不起頭,裏麵有壓縮餅幹和純淨水,還有個呼吸機,看來是錢給的比較多,這一趟就拉我一個人。


    具體是怎麽出境的,我也不清楚,甚至我在這暗無天日的夾層裏呆了多久我多不知道。許久之後,集裝箱的箱門被人打開,陽光直射進來,差點把我弄瞎了。我不知道我被扔在哪了,大概是個邊陲小鎮,周圍都是俄羅斯人。


    其實怎麽聯係伊戈爾,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不用我去找他,而是他找我的,我要做的就是靜靜地等待被抓了,其實我還是蠻期待趕緊被抓的。現在是五月份,但是俄羅斯還是有些冷。我隨意找了個小飯館,比劃著要了些吃的。我身上沒有盧布,但是我也根本沒打算付錢。我點了一堆東西,吃得我滿嘴流油。這幾天吃壓縮餅幹吃得我都想吐了,現在終於有熱食了,當然是撒丫子吃了。我吃了好幾個牛排,有吃了不少薩拉,然後示意老板我沒錢。


    讓我沒想到的是,老板自己就是廚子,抄起平底鍋衝著我就來了。臥槽!按照劇情大哥你不是該報警嘛!你怎麽直接衝著我就來了!戰鬥種族!不愧是戰鬥種族!


    大丈夫當然不能吃眼前虧了,我轉身就跑,俄羅斯大廚一路高喊著不知道什麽東西,緊追不舍。眼看我借助伊戈爾殺死祥哥的計劃就要被一個俄羅斯大廚給毀了,我看到前麵有個類似警局的建築,啥也沒想就跑進去了。俄羅斯大廚見我進了警局,知道沒法再打我,氣哼哼地進屋了。俄羅斯警察聽俄羅斯大廚嘰裏咕嚕說了一通,好像是不會中文,英文也不太利索。最終隻能打開穀歌,用了穀歌翻譯軟件,開始審問我。


    他輸入了一段俄羅斯文字,然後翻譯過來。


    “你叫什麽名字。”


    “jiye”我輸入到,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


    “請出示你的簽證和護照。”


    “ihaveno.”我直接打了英文,省著他麻煩。


    俄羅斯警察看見我打了這句話,眼睛都瞪了起來,飛快地又輸入了一段話。


    “你來俄羅斯犯罪,幹什麽的目的。”我靠,這翻譯軟件略坑啊,日語都翻譯出來了。


    “missmyway.”我盡量簡單地表達我的想法,別翻譯錯了。


    “扣留,聯係你們國家大使館,遣返。”這次警察也不跟我磨嘰了。


    我在這個俄羅斯邊陲的小警局裏呆了一天,等待大使館的人過來交涉。其實我這個情況,應該是按照越境處理的。不過我這些天沒刮胡子,看樣子比較可憐,去飯店沒有搶劫,隻是吃東西不給錢,這個警察大叔人還不錯,讓大使館過來交涉。


    大使館的人來了,問了我的名字和資料,說回去報備。我心裏這才踏實了,這種情況,大使館都是要留案底的。有時候還要輸送資料回國,而我這麽特殊的身份,我相信國家係統裏已經將我標記成重要的通緝要犯了。隻要一輸入我的名字,組織的人一定會知道。這種情況,一定是負責國外事務的“火”的李源朝先知道。可是組織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彼此都有各自的眼線,我相信不久蔣旻和劉瑞祥都會知道。那麽他們為了在銀狐之前抓到我,一定會讓他們所謂的盟友伊戈爾先來抓到我。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我已經從一個愣頭青變成了一個步步為營精心計算的人。人們都說生活會磨礪一個人,但是我覺得,更多時候,會把我們磨礪成我們不願成為的人,甚至自己討厭的人。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也許就是慢慢變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人吧。


    大使館的人當天見我那天的下午,俄羅斯警察就把我放了。我剛出了警局不久,就被幾個壯漢帶上了一輛車,眼睛也被蒙了起來。車大概開了幾個小時,我就被推搡著下車了,帶到一個房間裏,眼睛上蒙著的黑布也被拿掉了。


    “吉野先生,好久不見了。”眼前的人正是有著深藍色眸子的伊戈爾。


    “好久不見,伊戈爾先生。”我也十分客氣地說道。


    “說吧,找我什麽事。”伊戈爾開門見山地說道。嗬嗬,這個老狐狸,果然瞞不過他。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主動來找你的,你又怎麽會不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我以問代答地說道。其實很容易推測我是主動找他的,否則按照我身份的特殊性,即使在逃難到俄羅斯,也一定會有備用的身份,絕不是直接報出吉野的大名。


    “吉野先生千裏迢迢來找我,想來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伊戈爾笑著說道。


    嗬嗬,這老狐狸,處處都是攻心戰。先是直接拆穿我是主動找他的,讓我處於被動,然後又說我需要他,每一句話都是暗中給我一種概念——我在求他。


    “伊戈爾先生說笑了,我們彼此彼此吧。如果我身上沒有你需要的東西,我想你根本不會費這麽大力氣把我弄過來吧。”我說道。


    “吉先生是聰明人,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伊戈爾說道,“我有什麽好處?”


    “庇護我,幫我奪回屬於我的東西,我就給你你最想要的東西。”我說道。


    “哈哈哈!”伊戈爾大笑道,“我最想要的東西,恐怕吉先生舍不得給!”


    “黑水寶藏麽!”我大聲說道,“可以給你!”


    “你現在如同一隻喪家之犬,空頭支票當然隨意開!”伊戈爾說道。


    “嗬嗬,”這老東西果然不那麽容易對付,“這個簡單,隻是個概率問題。沒有我,你什麽也得不到;有我幫忙,你才有可能得到寶藏。”


    “若是一年半之前,吉先生的話,我可能會相信,”伊戈爾點燃了一支雪茄,說道,“可是吉先生這幾年變化太大了,在國內降服聖刀,攻破北安,整合‘山’,開太平天國寶藏。每件事都是驚天動地,和你這樣的人交往,我恐怕要小心點。”


    “你說了這麽多,想必也知道我掉到天坑之下,九死一生。現在妻離子散,勢力土崩瓦解,樹倒猢猻散,仆族逃的逃,叛的叛,我又能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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