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翎雪也學著他的語氣,邊點頭邊笑盈盈地回道:“嗬嗬……信不信我騸了你?”


    ……


    日子就這麽繼續著,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新聞媒體上關於紐約事件的報導也相繼停止,畢竟那終究是外國人的事。


    王詡則回到了學校,憑借貓爺為他炮製的《十五世紀歐洲宗教陰謀與專政》一文,順利混上了二年級……


    這個月總體來說比較太平,埃爾伯特甚至都沒找他去幫過手,此舉讓王詡心中甚慰,這個洋徒弟總算能夠獨當一麵了。那自己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建設未來3p大業的計劃之中……


    兩位美女對王詡的態度仍是若即若離,今天還依偎在你的身邊,明天也許就會翻臉,後天再若無其事地過來捏捏你那張疲憊的囧臉,總而言之,結論是,女人真是善變。


    有時王詡會想,我找個沒人地方,隨便推倒一個試試反應又怎麽樣?但他也就停留在想想的階段,真要讓他使用暴力手段,他又舍不得,那倆姐們兒都是他的克星,不哭不鬧,照樣能把他攥在手心兒裏。


    秋天很快又來了,王詡很喜歡這個季節,也說不上是什麽理由,或許單純是因為這天氣不冷不熱吧。


    某天中午,王詡在食堂吃飯,他一手端著勺子,呆呆地望著前方。他看見遠處齊冰和喻馨郎情妾意地路過,尚翎雪和燕璃故意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談笑甚歡,一副基情四溢的百合景象。


    再看看自己,雖然全校都以為他享盡齊人之福,其實本質上和孤家寡人又有什麽區別?


    “哎……”王詡深深歎了口氣,然後起身,出門,跨上自己的老爺自行車,朝著靈異偵探事務所出發了。


    半小時後,他來到了熟悉的黑貓酒吧,熟悉的門牌上寫著東方路13號,拐進旁邊那熟悉的小巷,在一根熟悉的路燈杆上用鐵鏈拴住自己的老爺車,低頭向正在自己腳邊撒尿的那條熟悉的狗打招呼:“壞狗!!”


    走上熟悉的消防樓梯,來到了熟悉的門口,靈異偵探事務所的刺眼字樣,讓自己泛起一陣熟悉的蛋疼感覺……


    推開門,裏麵是熟悉的髒亂壞境,和一個熟人——埃爾伯特。


    不過王詡又看見了另一個人,他幾乎脫口而出:“你怎麽在這兒?”


    威廉癱坐在沙發上,眼神渙散,頹廢異常:“勤工儉學。”


    王詡轉頭對埃爾道:“這怎麽回事兒啊?”


    埃爾答道:“他在這裏打工啊。”


    “你這是要死啊……”王詡這句也不知道在對誰說。


    威廉用木訥的表情回道:“上次從加拿大回來以後,一到晚上能感覺到有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在外麵徘徊……有光的地方還好些,那些荒廢的宅邸、漆黑的走廊……”


    “行行行……我明白了,靈識初步覺醒嘛。”王詡打斷道:“說重點,怎麽你就成打工仔了呢?”


    “話說自從一遇到你們開始我就倒黴啊……被迫和鬼玩遊戲什麽的……接受精神治療什麽的……去酒店的牆壁裏挖屍體什麽的……在加拿大被抓到鬼鎮什麽的……


    這些還都不算慘的。前一陣子剛回國,家裏又出事兒了,老爸被停職雙規,鋃鐺入獄,雖然還沒最終宣判,但估計有生之年可能是出不來了……我老媽死得早,現在這個比我也大不了幾歲的後媽,貌似是想攜款潛逃之類的,後來在逃亡中被警方發現,結果在駕車逃避追捕時側翻,當場就咽氣兒了。


    我現在是家徒四壁,負債累累,女朋友已經跟我分手,學校裏那幫酒肉朋友自然也都視我為洪水猛獸,敬而遠之。別墅啊跑車啊什麽的,都是泡影啊!浮雲啊!還好我這個學期的學費提前繳過了,要不然以我現在的狀況,沒有學校食堂和寢室存在,我去要飯都有可能。”


    王詡摸著下巴道:“嗯……家道中落確實是挺可悲的,但是到本事務所來打工,恐怕是一種雪上加霜的自殺行為……你看咱這個單位像是那種按時發工資的組織嗎?”


    威廉卻道:“我也無所謂了,明年的學費掙得出來就掙,掙不出來,就退學吧,我已經決定以後就在這兒幹了。”


    王詡笑道:“哦?沒想到你一個紈絝子弟,竟能有這番覺悟。”


    貓爺的聲音從王詡身後傳來:“享盡人間富貴,曆經世間疾苦,大起大落,方能大徹大悟。”


    “你丫不在學校值班,跑來這兒幹嘛?”王詡問道。


    貓爺徑自走到沙發前坐下:“你下午能翹課,我就不能翹班嗎?”


    王詡對這不負責任的上班族無力吐槽,繼續剛才的話題道:“難怪最近埃爾沒怎麽找過我,看來威廉還是能派上點兒用場的嘛。”


    威廉道:“我在靈能力方麵的天份並不高,到現在靈識還隻是停留在僅能觸碰到鬼魂的地步,其實幫不上什麽大忙。”


    王詡道:“我隻有一點不懂,我們這行的危險你也看到過一些了,前途也是不言而喻的。以你現在的情況,如果找個正經地方打工,混幾年,等到大學畢業,用翔翼的文憑想找什麽工作都行啊,到時還清債務也並不困難吧?有必要將狩鬼者當成終身職業嗎?”


    威廉笑道:“真好笑……”他抬起頭:“那些平日裏和我一起花天酒地、稱兄道弟的人,現在都像躲瘟疫一樣遠離我;而你,我眼中的天下第一混蛋惡霸,卻在考慮我的安全和前途?”


    王詡聳聳肩:“我是就事論事,給你些中肯的建議,當然了,狩鬼者這個火坑,你願意跳進來,我也絕不攔著。”


    “照我說這是一種非常純粹的,s對m萌生的同情。”貓爺補充道。


    “你不說話會死啊!”王詡道。


    威廉回道:“我這一無是處的二十年人生中,最正確,最讓自己的自豪的決定,恐怕就是加入這行了,我絕不會後悔的。而且現在想來,過去一年這種種事情,也是命運吧。”


    王詡道:“那很好,既然事情定下來了,你就拜我為……”


    埃爾伯特道:“我已經是他的引薦人了。”


    “你這德國鬼子下手還挺很快啊……”


    埃爾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我已擺脫萬年小弟的命運了,哈哈哈哈!”


    ……


    四個男人就這麽聚在一起閑扯了一下午,該上課的沒上課,該上班的也沒上班。


    貓爺在傍晚時第一個離開了,班可以不上,但家得按時回。


    剩下三人一塊兒出去吃了廉價的晚飯,喝了點兒小酒。其實王詡這家夥酒量特差,基本上隻能喝啤酒,兩瓶下去就是極限了,剩下都是威廉和埃爾伯特在解決。


    十點過十分,天色如墨,王詡和威廉在大排檔和埃爾道了別,兩人決定走路回學校。


    秋天的晚上,總有那麽幾分涼意。


    “阿嚏!”威廉打了個噴嚏,用袖子抹抹鼻子,抱怨道:“這天還真是說冷就冷啊,才十月份呢。”


    王詡若無其事地回道:“哎……菜鳥就是菜鳥,還沒發現咱們已經走進鬼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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