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裏一閃而過,我頓時想到趴在蘇溪腿上的鬼胎,這個鬼胎白天會消失,晚上才出現。(對蘇溪也沒什麽傷害,好像是把蘇溪當成了自己的媽媽似的。


    不過,為何最開始在電梯裏我沒看到這個鬼胎呢?


    正好現在沒什麽事,我決定去查一查那天電梯裏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我給老趙提了這事,本來想讓他帶我去的,畢竟我不是正式警察,老趙聽後就說他們這幾天經常跑監控室,那裏的人知道警察在辦案,我直接過去就行了。我聽了,就帶著米嘉去了醫院的監控室。


    我這段時間天天在醫院裏晃蕩。醫院好多職工都認識我了,知道我也在辦劉鐵根的案子,這不,監控室的人見到我,還不等我開口,就把門打開放我們進去,進去後又問我要調哪一段的視頻看。


    “一般他們都調哪一段?”我問著那人,想知道李彎手下的人調查進度如何了。


    其實現實中調查案子,主要靠的是人力,而不是像電視劇裏那樣,一個偵探在現場看看就能發現凶手。我最大的劣勢在於,現在組裏的其他人都比較排斥我,可所有的重要證據都在他們的手上。他們不願同我共享,要是知道他們主要查看了哪些視頻,我查案子也可以有些方向。


    監控室的人沒多說廢話,用鼠標點了幾下,就給我調出來一段視頻。我問這是什麽視頻。他說是劉鐵根死那天晚上醫院走廊裏的監控。


    我一拍腦門兒,早就該來看這個了。


    視頻最開始的十幾分鍾裏,畫麵都是固定不變的,鏡頭對準慘白的醫院走廊,窗簾被風吹得微微鼓動。(十幾分鍾後,畫麵忽然一暗。能看得出來後麵的左邊有微弱的燈光,是值班門診室裏的燈光。


    “快進過去吧,這段沒什麽好看的,那些警察都看過了。”監控室的人見我看得很仔細,不由說了一句。


    我沒讓他快進,因為我有一種預感,覺得馬上就要出現很重要的細節了。我讓監控室的人把視頻調到二分之一速度,畫麵詭異地凝滯了,我疑惑地在畫麵上搜索,忽然發現視頻的左下角有什麽東西蠕動了一下。


    我心頭詫異,這個躲在角落裏蠕動的東西是什麽?就在這時,畫麵的左下角慢慢地伸出來一個東西。


    先是探出了沒有頭發的小腦袋,接著是瞪大的眼睛,然後是嘴巴,整個畫麵竟是被一個小孩子的臉給擋住了。


    我毛骨悚然,本能地往後仰了一下,遠離了電腦屏幕,這是怎麽回事?


    監控室的人瞥了我一眼道:“你們警察膽子這麽小?這不是鬼,隻是一個假娃娃。”


    聽了他的話,我再一細看,才把這東西看清了,這小臉的五官長得很好看,有點像外國小孩的五官,嘴角往兩邊翹起來像在笑一樣,的確是個塑料的洋娃娃。


    什麽人這麽變態,大半夜的在監控前放個娃娃,我真同情這個半夜看著監控的人,這假娃娃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肯定把他嚇得半死。


    “那個瘋女人三天兩頭就要這麽幹一回,醫院的人都知道,沒什麽好害怕的。”


    我繼續看,過了大概五分鍾,這小娃娃的腦袋才從左下角撤了回去,看起來無比詭異。狀吉他劃。


    後麵的視頻就沒什麽特別的了,畫麵一直保持靜止,為了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我盯著一動不動的畫麵看了大概有兩個小時,期間幾乎沒怎麽快進,之後,我看到畫麵裏出現了我的身影,然後是我和瘋女人發生衝突,我進了值班門診,又進了流產室,最後我跑了出來。


    看完這個視頻,我覺得很不對勁,因為這個視頻總時長有四個多小時,可是這四個多小時裏,畫麵裏隻出現過一個人,那就是我。


    值班醫生沒有走出過辦公室就算了,瘋女人也恰好沒有出現在畫麵裏。再一個,我沒看到劉鐵根是怎麽進流產室的,那隻有一種可能,在我看的這段視頻之前,劉鐵根就已經在處置室了。


    這個攝像頭就掛在流產室的前方,卻什麽都沒有拍到。如果說劉鐵根是四個小時前就在處置室裏的話,那凶手應該也是四個小時前就在處置室裏的。


    從劉鐵根的死亡時間來算,至少有三個小時這兩人是和諧相處的,那這個人必定是和劉鐵根關係很好。可是如果私交不錯,那殺人的動機又是什麽呢?


    這個視頻看完之後,天色已經黑了,這時我接到蘇溪的電話,她問我在哪裏,我說還在查案子,她告訴我,拐子辦好手續後就離開醫院了,說他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並讓蘇溪給我帶話,拜托我好好照顧米嘉。


    拐子年紀大了,前段時間又做了手術,這幾天為了米嘉的事也操碎了心,我心裏一歎,希望他的身體別出問題。接完電話,我看到身旁的米嘉一臉冷漠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件事必須快點解決,讓他們父女早日團聚。


    監控室的人問我還有什麽要看的,他要交班了。我這才想起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看一看那晚上電梯裏的情況。


    電梯裏有燈光,視頻清晰多了,因為站的角度問題,所以攝像頭一直是照到我的臉部的,當時我正好麵對著蘇溪講話。


    我看到自己的嘴唇動了動,然後背後的電梯按鈕,就悄無聲息地被按掉了。我趕緊定格住這一幕,並慢慢放大,隻見從我背後伸出一隻很小的手,把電梯的按鈕給按掉了。


    原來如此,這鬼胎兒是一直趴在我的背上,他實在太小了,所以我根本沒有感覺到。我哭笑不得,之前我還以為是我的眼睛出了什麽問題,這才看不到鬼胎兒了呢。


    我正要關掉這一段視頻,又想起看看鬼胎兒為什麽會出現在電梯裏。鬼胎兒明顯就是人流掉的,照理來說,他該在人流室才對。想著,我就隨手拉了一下進度條,沒想到一下子進度拉得太靠前了。


    我剛想拉回去,卻看到畫麵裏出現了一個人,我一下子就認出他來,是陳醫生,我看了下時間,也不早了,陳醫生為什麽會在這裏坐貨梯?


    因為我早就知道陳醫生是給劉鐵根打錢的那個人,所以一看到陳醫生我的精神就高度集中,陳醫生的電梯是在17樓停的,我把進度條往前調,發現他是在5樓上的電梯。


    可是那時是半夜,整個五樓都沒有人在,漆黑一片的,陳醫生在五樓幹嘛?


    我又讓管監控的人調出那個時間段5樓的視頻,5樓的視頻一片漆黑,過了一陣,視頻裏一亮,是電梯的門開了,陳醫生從黑暗中走進電梯,然後坐電梯上了17樓。


    這也太奇怪了,大半夜的,陳醫生在五樓幹什麽?我隱約記得,五樓是看糖尿病的,並且沒有病房。


    除非,陳醫生不是在5樓幹什麽,而是從3樓的產科走樓梯上了5樓,然後又重新坐貨梯上了17樓,為的就是掩人耳目。


    這個猜測是我突然想到的,但是這隻是猜測,因為3樓的視頻並沒有拍到陳醫生的身影,而且樓梯裏沒有監控,也無法證明我的推測是對的。


    這個時候,米嘉伸手在屏幕上指了指。


    我以為是小鬼看監控覺得有意思,所以伸手去摸了摸屏幕,結果米嘉拽了拽我,又伸手在屏幕上指了指。


    現在屏幕上顯示的是陳醫生一個人坐在電梯裏,我感覺他的站姿很不對勁,就是那種僵直的姿勢,手腳都很不協調的感覺。


    把畫麵放大後,我發現陳醫生的手腳竟然都在微微抖動,難道他是在害怕什麽?


    我凝神看了一陣,總算明白米嘉為什麽要指屏幕給我看了,米嘉指的地方是陳醫生的背後,他當時是麵對監控低頭站著的,米嘉指著的地方露出一個很小的手,小手上還覆蓋著一層薄膜,不是鬼胎兒的又是誰的?


    米嘉張了張嘴說:“剛才……沒有。”


    說完這四個字,她張嘴就又發不出聲音來了,她還是不習慣說話。


    剛才沒有?這一下子提醒我了,我把貨梯裏的視頻重新調出來看,調到陳醫生出現以前的時間段,電梯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過了幾分鍾,電梯在5樓打開,陳醫生走進電梯,我把這裏的畫麵再次放大,看到他的背後就有一雙包裹著薄膜的小手。


    鬼胎兒果然是陳醫生帶進電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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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5章奇怪的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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