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在低著頭吃東西,聽著蘇溪的話,我抬起頭來,就看到她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香包,看著很是眼熟。我猛然想起,我第一次在宿舍大院外見著蘇婆時,她就“偶然”地贈予了我這樣一個香包。


    後來有一次,蘇婆說這香包關鍵時候可以護我,所以我一直揣在錢包裏。我趕緊拿了出來,蘇溪看到後很驚訝,問我怎麽會有個一模一樣的,我這才告訴她是蘇婆給我的,平時都放在錢包最下麵,我沒見著,所以沒想起告訴她這事。


    蘇溪拿過我的香包看了看,然後又還給了我。她說,自打她記事起,蘇婆就給了她那個香包,一直帶到現在。蘇婆叮囑她要保管好那個香包,說是可以驅邪避害,保她平安。


    如此說來,這香包都陪了蘇溪十多年了,又是蘇婆給她的,算是她的重要物品了吧。


    我把香包拿在手裏,用手捏了捏,裏麵好像有些硬物,我問蘇溪這裏麵是什麽,蘇溪搖了搖頭,還說蘇婆叮囑過她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打開這香包,否則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提到香包,我想起了拐子給我的玉觀音,我把它也拿了出來,一手香包,一手玉觀音,兩樣都是驅邪物件,結果昨晚謝文八還是順利上了我的身,我無奈地笑了笑。雖然覺得它們沒多大的用處,出於對蘇婆的尊重,我還是把香包放回了錢包,至於這玉觀音,我打算過兩天就還給拐子,別人祖傳的東西,弄壞了的話賠不起不說,還會傷了他一片好心。


    因為白天睡得太多,這天晚上,我是真睡不著了,房間裏開著燈,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手機已經可以用了,我打開qq,鏡子沒有什麽消息,我又玩起了遊戲,直到把手機玩得快沒電時,我才稍微有了些困意,而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過了。


    “喵~”


    突然傳來一聲貓叫,我剛開始還驚醒了一下,隨即想起是蘇溪的黑貓跑出來了,就沒有理會。


    “喵~”這聲音過了一會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聲音剛落,我就又聽見了一個貓叫,兩個聲音一前一後,明顯不同,並且傳來的方位也不一樣。我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仔細聽著,果然,十來秒後,再次傳來兩聲不同的貓叫,這次我也聽清楚了,一個聲音在窗外,一個聲音隱約是從蘇溪臥室那邊傳來的。


    弄明白後,我笑了笑,心想肯定是黑貓聽著外麵有同伴的叫聲,就跟著一起叫了,說不定兩貓還在傳遞情意呢。隻是不知外麵這貓是哪來的,我搬來住了這麽久,除了黑貓,還是第一次聽見其他貓叫。


    外麵的貓叫聲隻響了幾次就停歇了,過了一會,黑貓也停了下來,房間裏恢複了寧靜,我終是睡著了過去。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場景是在寢室,內容則是我從床上醒了過來,然後下到寢室的地麵,我看到自己床邊掛了一套西服,然後我接了一個電話,電話裏那人說我在網上買的西服到了,讓我穿著看合不合身。我穿了一下,很是滿意,就把它掛進了衣櫃。過了一會,室友羅勇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下到地麵,打開了電腦自顧自玩了起來。


    夢到這裏並沒有結束,過了一陣子,應該是到了晚上,我想睡覺了,就去叫羅勇把遊戲聲音關小一些,這個時候,羅勇回過頭來,卻是謝文八的臉,我就醒了過來。


    整個夢境的內容就是這樣,極像是衣服剛出現在寢室那天發生的事情。其中,打電話那一段,我早就有了記憶,而打電話前後的事,雖然是在夢中發生的,可我醒來後,除了最後羅勇的臉變成了謝文八之外,其他的都像是真正發生過一般。


    這個想法讓我吃了一驚,我再次覺得,我一些被故意隱藏起來的記憶,正在慢慢蘇醒著,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完全想起來,我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看書之家!:..


    第071章再入東門


    第二天上午,劉勁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中午有時間沒有,我問怎麽了。他說想和我喝酒。我知道他心情不好,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上次我就提過請他與拐子一起吃飯,我順口讓他把拐子也叫上,他卻說在學校這邊就我一個朋友,隻想和我說會話。我一聽他這語氣,當下疑惑了起來,他咋突然與拐子這麽生分了?


    劉勁很快就來了蘇家,他的臉色很不好,我仍然以為他是因為昨晚所說的那種挫敗感而不高興,笑著迎上去,讓他開心一些,並打趣說我自己還沒他那麽失落呢,他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唉,你是不知,我心情不好也不全是因為有挫敗感。”劉勁歎了口氣說道。


    “咋了?”聽他的口氣似乎還有其他的事情,我想著他剛才不想叫拐子一起過來,心裏有些不安,生怕他與拐子鬧了什麽矛盾。


    “前天調查蘇亮時,我說回所裏查一下十年前的戶籍信息。看看信息錄入不完整是普遍現象還是個別現象。”


    “嗯,我記得這事。”我說。


    劉勁接著說:“昨天去殯儀館沒有揪出那人,我心裏很是憋屈,把目光放到了蘇亮身上,就想從他這邊找到突破口,回到所裏我就著手查十年前的資料,一直翻到晚上你給我打電話之前五分鍾,我終於有了發現。”


    “什麽發現?”我很是好奇。


    “我隨機查詢了近百個十年前的戶籍信息,算上蘇亮,一共有六個人的信息錄入不完整。”


    “那就說明這是普遍現象,蘇亮這邊沒問題啊。”


    “錯!我剛開始也是這麽想的,但在查詢過程中。我發現了一件事,因為學校師生眾多,我們所裏配有三名戶籍民警,十年前也是如此,這六起有問題的戶籍檔案都是同一個民警錄入的。”


    聽到這裏,我知道這事一定有問題,不會是那個警察粗心大意那麽簡單,所以我也沒插嘴。就等著劉勁一吐而快。


    “每個人的戶籍信息涉及到求學求職,是比較重要的個人隱私,所以但凡是戶口遷徙或是資料改動,除了戶籍民警進行初審外,還會由所領導簽字審核,之後才是錄入,一旦出了問題,兩個人都要負責。你知道那時所裏負責戶籍審核的領導是誰嗎?”劉勁看著我問。


    他既然這麽問,那人我就應該是認識的。學校派出所裏,我認識的警察就三個,其中劉勁是去年才進來的,楊浩是十年前進來的,從時間上來看,就隻剩下拐子了,劉勁之前也說過,拐子受處分前是所裏的教導員,具有領導身份。


    “拐子哥?”我遲疑著說了出來。


    “嗬嗬,嗬嗬嗬……”劉勁冷笑了兩聲。


    他的反應讓我知道自己猜中了,同時,我也聽出了一絲不滿的情緒。


    當時我還是個大學生,並不太懂社會上的一些事情,仍然沒明白劉勁為何對拐子審核的戶籍信息出錯一事有這麽大的不滿。


    劉勁見我一臉茫然,忍不住說了出來。這段時間,他跟拐子的時間多,所裏有些老同誌私下裏讓他盡量少與拐子接觸,他問為什麽,那些人就說拐子成天神叨叨的不說,以前當領導時還濫用職權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至於什麽勾當,那些人就沒明說了。


    經他這麽一點,我基本上明白了過來,他隨後的話也證實了我的猜測,他說他早就聽說公an機關裏有些領導利用改動戶籍信息的權利謀取錢財,之前聽到那些老同誌說拐子有問題他還不相信,現在自己查出來的結果擺在眼前,他就無法再說服自己了。


    他還說,當年那個戶籍民警已經調離了,而調離時間恰好就是拐子教導員職務被取消的時間,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一點也證明了當年他們二人狼狽為奸的事實。估木諷圾。


    突然發現自己一直敬重的人身上竟然有瑕疵,這才是劉勁神情落寞的主要原因!


    我不是警察,沒有那麽強的原則性,我隻會通過自己的了解去認識一個人,所以,聽完了劉勁的話,我勸他說,十年前米嘉還在上學,家裏正是用錢的時候,拐子做這種事也是出於對自己小家庭的責任感吧。後來他的領導職務不是被撤了麽,也算得到了應有的懲戒了,再一個,人活一世,誰還能不犯點錯呢,隻要他現在的人品沒問題,同樣值得我們尊敬!


    我說完這段話,劉勁沒有吭聲,我想,他的內心也在做著思想鬥爭吧。他是警校畢業的,幾年下來,對警察的職業榮譽應該看得比較重,所以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他需要的隻是時間。


    那天我與劉勁談了很多,蘇溪也幫著勸了他,到下午的時候,他的情緒明顯好多了。臨走的時候,他還主動提起了蘇亮的事,他說既然當年蘇亮刻意花錢銷去了遷入學校前的記錄,那就說明他之前的信息一定有問題,他想從這方麵著手調查。我知道此事聽著容易做起來難,不想讓他有太大壓力,就笑著說查不查都無所謂,反正蘇亮在對方的陣營中也不是什麽重要角色。


    當日這話隻是我隨口用來寬慰劉勁的,壓根沒想到竟是小瞧了蘇亮!


    這一天,蔡涵仍然沒有消息,殯儀館那邊也沒有動靜,qq上鏡子也沒有反應,對方像是突然之間消失殆盡。


    劉勁走的時候,就說我與蘇溪一天都沒出過門了,讓我們也出去運動運動。我一想也是,就叫上蘇溪,陪劉勁一道往學校走去。


    我們三人邊走邊聊,竟是繞到了學校的東門處,看到東門我就會想起那片小樹林。而對於小樹林,我一直有幾個疑問沒搞明白,羅勇第一次穿上我西服那晚,為何會在這裏停留並挖坑,之後何誌遠被他上身後,又跑到了這裏繼續挖,難不成這下麵有啥寶貝?


    不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否定了,被髒東西看上的地方,肯定不會有什麽好東西。


    我走神的時候,劉勁已經帶著我們走到了東門門口,經過門衛室時,劉勁麵向門衛室裏打了個招呼,我瞟了一眼,裏麵的保安有些麵熟,走過了門衛室後,我才想起那人是米嘉的熟人,好像叫向軍,也是拐子的戰友。


    “你和向軍是因為拐子認識的?”走了一段後,我問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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