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繼佑說完話就轉身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硬是拉著梓依和江冰離開辦公室。


    “他日有空請道盡道長來臥龍一敘。”


    身後傳來王欽明輕飄飄的聲音,我們幾個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頓。


    今晚給我們帶來的詫異和驚訝實在是太多,秋思水在我們麵前越來越陌生,就連普通看門的王欽明老人也有異常高的道術,更玄乎的是王欽明竟然認識趙繼佑的師傅道盡。


    說實話直到現在我依然懷疑王欽明是凶手的同謀。


    我的懷疑並非是猜測,而是有理有據。


    凶手殺人不難看出是根據臥龍孤兒院裏的那棵許願樹來安排製造的,臥龍孤兒院來的人並不多,輕而易舉能夠接觸那棵許願樹的人就隻有孤兒院的人。


    凶手有高超的道家道術,而這小小的孤兒院內同樣也有一位這樣的人。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王欽明。


    “佑子,怎麽樣?有沒有事兒?”趙繼佑的臉色蒼白,我有些擔憂的看著他,畢竟這幾天趙繼佑可以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


    趙繼佑虛弱的搖著頭:“前輩手下留情,我沒事兒。”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一口一個前輩,他要真是手下留情就不該打你。”梓依憤憤不平的道。


    趙繼佑苦笑著說:“那一擊他若是盡全力,現在我五髒六腑早已粉碎。你說他有沒有留情?”


    趙繼佑話一開口梓依立即不說話。


    “你怎麽那麽肯定他不是凶手的同謀?”江冰有些好奇的看著趙繼佑。


    趙繼佑回頭看了一眼孤兒院,一字一頓的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那晚我們被困四象結界陣?”


    “記得啊,最後要不是有一個神秘人幫我們,我們現在恐怕已經死在那破陣法裏麵了……”梓依撇著嘴回答道。


    我腳步一頓,扭頭看著趙繼佑驚訝的道:“你是不是想說……救我們的人就是王欽明?!”


    “沒錯,就是他。”趙繼佑歎口氣說:“我剛剛有意測試王欽明,所以動手的時候就動用了道法。我沒有念開眼咒,你們看不到。但是我卻能夠清楚的看到守護在王欽明身邊的龐大陣法,我根本無法靠近。”


    “你們看著我是被王欽明一掌拍飛的,其實王欽明根本就沒有動手。那完全是他身邊的陣法導致的,王欽明的道行遠超我,想要殺我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恐怕……恐怕隻要我師傅才是王欽明的對手。”


    “你們認為這樣厲害的人,會去殺人麽?當時王欽明要想殺我們,我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我深吸一口氣心理有些躁動的心,慢慢的平複下來。


    “就這樣你就認為他不是凶手的同謀麽?”我歎了口氣有些無力的道。


    趙繼佑搖著頭:“當然不是。”


    一邊說趙繼佑一邊撩起左臂的袖子,讓我們去看。


    趙繼佑左臂上有一個紅色的紋身,紋身的內容並不複雜。一個簡簡單單的盾牌,在盾牌之中則是一個血紅的‘道’字。


    “道家縱然有門派萬千,歸根結底下來卻隻有一個‘道’字。我師傅曾是齊雲派的人,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齊雲派的人。齊雲派算的上是道家教派的大門派。與武當山的武當派、青城山的青城派、龍虎山的龍虎門合為四大原始道教。除此之外還有萬千小型道派,這些都不足為談。人都以為四大道派是道教的頂尖,殊不知在這四大道教之上還有一個門派,那才算的上是真正的道教巔峰門派。”


    “什麽門派?”聽著趙繼佑講,我們頓時都來了興趣,一邊走一邊問。


    趙繼佑肅然起敬,嚴肅的說:“道派!”


    “……”我們三麵麵相覷突然有種想捏死趙繼佑的衝動。


    趙繼佑看了我們一眼笑著道:“這個道派不是你們理解的那麽簡單,道派同樣也是一個教派,而且還淩駕於四大原始道教之上,道派的宗主更是能夠號令天下道家弟子,你們說這個道派厲不厲害?”


    “厲害是厲害,但是和你手臂上的紋身有什麽關係?”我點著頭若有所思的道。


    趙繼佑沉重的告訴我們:“這個紋身並不多得,也不是普通道家弟子想要有就能有的。這個紋身專屬於道家正派弟子,何為正派弟子?就是除魔衛道,心無旁騖、雜念之人。說簡單點這紋身隻有完全遵守道教教規,沒有犯過錯的人才有資格紋上去。我這個紋身是師傅賜給我的,若是有一日我犯了道教的忌,枉造了殺戮,師傅若是知道定會剝我的皮,將紋身取走。”


    “我還是沒聽明白這和王欽明有什麽關係……”我無語的說。


    趙繼佑義正言辭的道:“王欽明身上同樣也有這麽一個紋身!”


    “王欽明身上也有你這個紋身?”我終於明白趙繼佑說那麽多的用意。


    趙繼佑鄭重點著頭:“不僅是王欽明,秋思水……秋思水左臂上也有!”


    “秋思水……”我們三個瞠目結舌的看著趙繼佑:“秋思水也是道家人?”


    “這個我不知道。”趙繼佑道:“我們前幾次來孤兒院的時候,我記得秋思水因為一次慌忙打翻了水杯,燙到了手。在她擦拭手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了這個紋身。那個時候我沒有確切的定奪這一切,等著上次我們來孤兒院剛好有個孩子受傷,王欽明去給孩子包紮的時候,我看到王欽明左臂上同樣有一個這樣的紋身,外加上今天發生的一切……我這才敢肯定王欽明和秋思水也是道家的人。”


    “從王欽明所表現的來看,他對秋思水一直都是唯唯諾諾,難道是秋思水的道行高於王欽明?”梓依蹙著眉說:“就算是秋思水的道行高於王欽明,那在我們要強行帶她走的時候她為什麽不反抗,反而喊出了王欽明?”


    “答案或許隻有一個。”


    江冰脫口而出:“秋思水應該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她是道家中人!”


    我和江冰相視一笑,我們兩個都猜到了一個地方。


    這個解釋看來是最為合理的,秋思水的道行要是高於王欽明我們完全沒有能力帶走秋思水,而秋思水卻叫出了王欽明,這麽看來秋思水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她是道家中人。


    “王欽明認識道盡師傅,你師傅會不會知道王欽明和秋思水?”我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趙繼佑。


    趙繼佑搖著頭說:“不清楚。從小到大我就隻知道師傅寸步不離的守在齊雲山,就算是出去也是在齊雲山山腳下,遠門他是真的沒有出過。所以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


    “既然凶手的同謀不會是王欽明和秋思水,那我們所掌握的線索現在看來是又斷了。”梓依有些懊惱的搖著頭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先回局裏再說吧,目前為止就隻能等了。”我無奈的打開車門坐上了車。


    回到警局我們幾個在外麵吃了點東西然後又去看了一下孟秋安。


    精神病院調來的護工已經到了,目前為止正二十四小時陪同著孟秋安。護工告訴我們孟秋安現在的情況非常不穩定,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將孟秋安接回精神病院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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