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雲的辦事效率比我想的要快,現在不過是八點多鍾警局還沒有開始進入正常的工作,想來這份資料是她昨天晚上送來的。


    楊子平的個人資料一共三份,我將剩餘兩份遞給趙繼佑和江冰,獨自翻看了起來。


    楊子平,男,五十六歲,青泉縣安永村人,十年前辭掉青泉縣第一小學教師身份受邀回故成為安永村小學的校長,目前為止任職十年……


    “楊子平的資料平平淡淡,沒有任何讓人尋味的地方。他在青泉縣做教師的時候還不止一次被評選過優秀教師獎,應該和案件沒有多少關係。”江冰將資料放下揉著光潔的額頭輕聲道。


    趙繼佑認真的看了一遍資料說:“要說不平常的地方也有一點兒,不過卻和我們調查的案件沒有什麽關聯。”


    我明白趙繼佑所指的是什麽方麵。


    楊子平目前的年齡是五十六歲,說起來也算是黃土埋半截的人。而他的前半生卻沒有任何的配偶,不止如此資料上顯示楊子平年輕的時候就連女朋友都沒有談過。


    在我個人的觀點上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娶妻生子最多也就隻有兩個原因。


    一個就是這個男人的性取向有些問題,再有就是之前被人傷過,不再相信愛情。


    楊子平屬於哪個我不清楚,但這些已經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圍,說白了就是不歸我們管。


    “楊子平兒時喪母,父親也在十年前的時候因為心髒病去世。不過資料上卻顯示楊子平的父親去世前不患有心髒病,而他父親死亡的原因則是心髒驟停,還沒有來得及救治就離開了人世。”我放下資料摸出一根煙放在嘴角有些不明白。


    一個沒有心髒病的人卻因為心髒驟停而去世我不是沒見過,死的人多數都是見到了什麽讓自己害怕的東西經過恐嚇心髒驟然停止,如果不及時救治或恢複的話的確有著生命危險。


    “說到底現在我們要想搞清楚幹癟女屍以及安倩倩的案子就必須要從十年前的火災查起,但是有關於十年前火災的全部信息都已經不存在警局,我們現在根本無從下手。”我吐出煙霧有些為難的道。


    “也不是沒有任何關於十年前案子的資料。”江冰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道:“去安永村。”


    我怔了怔突然明白了江冰的用意。


    楊子平現在可以說是被我們排除了犯罪嫌疑,而他又是安永村小學的校長,並且還任職了十年的時間。


    十年前的火災他親身經曆過並且還曆曆在目,有關於十年前的事情他肯定略知一二。


    趕到安永村小學的時候是中午的十點鍾左右,我們進入學校走到了教學樓的樓道口正要去三樓的校長辦公室時卻突然的聽到了隔壁一樓的一間教室內傳出點聲音。


    我們三麵麵相覷然後不以為然的笑了出來。


    這個場麵讓我們感覺到了熟悉,我們輕輕的走到了那間發出聲音教室,正看到一名滿頭白發滄桑的老人握著掃把和簸箕輕輕的掃著地麵。


    老人就是我們要找的楊子平。


    楊子平一如既往的掃著教室內的地,他的動作無比嫻熟,我們也都知道教室的衛生肯定都是他一個人來做。


    江冰伸出手輕輕的敲了敲教室的木板門。


    楊子平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抬起頭來朝著我們看來。


    看到我們的時候他將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慢慢的走過來勉為其難的笑著問我們怎麽會來這裏。


    我看了看四周然後說:“如果不麻煩的話,我們去你的辦公室說吧。”


    “不麻煩,不麻煩。辦公室沒有關門你們先去那坐著等著,我把最後一點兒掃完就過去。”楊子平搓了搓手餘光撇著地麵上沒有收拾利索的紙屑和泥土整個人顯得有些不自在。


    我笑著點了點頭拉了拉趙繼佑和江冰輕輕的朝著樓上走去。


    楊子平應該是有著強迫症,那些沒有處理掉的垃圾在有強迫症的人眼裏看來格外的難受,如果不處理掉的話肯定心裏難受。


    我們三人到了三樓果然發現校長辦公室的門敞開著沒有關閉,走進去就迎麵而來一陣香味。


    我皺著眉頭聞了聞香味,仔細的辨別了一下發現這香味應該是桂花香。


    “桂花。”江冰指了指辦公室窗邊的一個盆栽道。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辦公室窗邊擺放著幾支被裁剪掉的桂花。


    桂花的香味我之前聞到過,不過都是一些空氣清新氣裏被加工過的香味。還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正宗的香味,淡淡的芳香倒是有一種能讓人感覺到提神的神奇功效。


    我們沒有客氣的坐在了辦公室的紅木沙發上,過了約莫三四分鍾的時間楊子平就匆匆的趕到了辦公室。


    他笑著為我們倒了杯茶,然後又自己喝了一杯。


    做完這一切他才開口問我們找他有什麽事兒。


    我看了一眼江冰,然後漫不經心的回答:“學校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孩子應該暫時不會上學吧?”


    “……”楊子平微微一怔,沒有想到我們會突然的問這個,回過神來他神色暗淡的說:“不會。”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最近這段時間學校經常出事兒。也真是個多事兒之秋,而且每次出事兒不是和學生就是和老師有關,學校孩子的家長都將孩子給帶走了。甚至還有的不少孩子辦理了退學手續……”


    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學校出這些事兒我們也不想,我們現在能做到的就是盡快的將手裏麵的事情處理掉,還原事情的真相,給學校一個清白。”


    “那真的謝謝你們,上次四名老師的事兒唄平息之後學校學生的家長都對學校重新有了看法,可是現在……”楊子平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千言萬語凝聚到了一起卻隻換回了一聲深深的歎息。


    我看時機已經成熟也就沒有繼續廢話下去,單刀直入道:“經過我們的調查那具發現的屍體和十年前的火災有著密不可少的關聯,十年前火災因為不是蓄意人為的所以警局裏麵沒有備案,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你這裏有沒有關於十年前火災的資料,我們想帶回去研究一下。”


    “十年前火災的資料?”楊子平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緊接著茫然的搖了搖頭說:“我……我這學校裏麵怎麽會有關於火災的資料?我這裏最多也就隻有十年前六一班教室學生的名單。”


    “學生的名單?”江冰和我對視一眼,然後衝楊子平說:“那學生的名單能給我們一份麽?”


    簡單的要求楊子平沒有理由拒絕,他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將隨身攜帶的鑰匙拿出來打開被鎖住的抽屜。


    我本以為名單就在這裏麵,等著我忍不住走上前的時候才發現抽屜裏鎖住的隻不過是一串鑰匙而並非是名單。


    楊子平拿出抽屜裏的鑰匙轉身走到一旁的資料櫃。


    名單原來被楊子平存放進了資料櫃裏,層層疊疊的隱藏可以看得出楊子平對於這份名單有很強的保管欲,我想這大概也是楊子平用來隱藏心裏沉痛的方法。


    楊子平取出那份已經泛黃的名單遞給我們道:“這就是十年前六一班教室全體學生的名單,被我放了十年。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拿出來,卻沒想到還是要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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